“唰……唰唰唰”
弑神剑一化万千,剑身闪烁凛冽寒芒。
剑锋触龙鳞,坚硬如玄铁的龙鳞破碎成渣。
“吼”
这一声嘶吼,沉痛,哀咽。
“殿下”苏杭飞身接住夜沧,夜沧一身白衣被鲜血浸染得宛若一朵娇艳灿烂的花儿。
苏杭惊骇,夜沧是天界太子殿下,更是天界战神,其修为高深莫测,这个女人,一招破损夜沧半身鳞片,其修为之高可谓登峰造极。
白羽柔剑指冷清秋,“可还有人要护她?”
风雁南惊了,这他娘的要是十镜修为,我他娘的去吃屎。
冷清秋万念俱灰,她千不该万不该算计白星辰,她羡慕白星辰的家世,她嫉妒白星辰的美貌,她恨白星辰的超灵根。
“一人做事一人当,来。”冷清秋摆出大义赴死的英勇模样。
白羽柔:“你废我阿姐灵根,散我阿姐修为,抢我阿姐心上人,还装出一副被逼无奈的虚伪模样,好一朵盛世白莲。”
夜沧挣扎着站起身来,倔强道“不准动她。”
苏杭搀扶夜沧,夜沧身形不稳,摇摇欲坠。
苏杭犹豫要不要出手相帮。
唔。
沉闷的疼痛骤然袭来,弥漫五脏六腑,流窜四肢百骸,白羽柔低眉俯首,身上瞬现大大小小的伤口数十处。
“少主”掠影惊呼。
冷清秋冷笑,天不亡我。
……
系统千机:“云生有危险。”
白羽柔看向冷清秋,不屑道“我阿姐是翱翔九天的凤,岂是你一朵盛世白莲可比,凤凰涅槃归来之日,就是你这朵白莲花凋谢之时。”
冷清秋:“……”盛世白莲?她是在夸我吗?
白羽柔默默给白星辰拉了一波仇恨值。
白羽柔凭空消失。
掠影:“……”少主,你把我落下了。
风雁南看着千疮百孔,残垣断壁的九霄学院,心在滴血。
冷清秋走到夜沧面前,弱柳扶风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眼波荡漾,欲拒还迎。
苏杭腹诽,那谁说的没错,此乃盛世白莲。
夜沧见冷清秋并无大碍,如释重负,你安好便是晴天。
……
贺兰望舒被几个玄衣杀手围困,眸子清寂,我,就要死了吗?
参天大树下,枯黄荒草丛里,贺兰望舒半跪在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数十处,青丝散落,衣衫破碎,狼狈不堪。
“太子殿下,上路吧。”
其中一个玄衣杀手扬起手中的刀,贺兰望舒释然一笑,此生帝王家,来世平常人。
刀,迟迟没有落下,贺兰望舒蓦然抬眸,几个玄衣杀手被定住,动惮不得。
“啊哈哈哈哈”
突兀的笑声幸灾乐祸,贺兰望舒循声看去,只见白羽柔捧腹大笑,乐不可支。
贺兰望舒:“你笑什么?”此人是不是有病?
“你也有今天。”白羽柔蹲在贺兰望舒面前,视线与贺兰望舒平齐,欲笑不笑,忍俊不禁。
贺兰望舒紧蹙眉头,他在白羽柔的瞳眸里看到不遮不掩的嘲笑。
白羽柔:“堂堂在人间第一契主,竟然落魄至此,堪比弱鸡。”
贺兰望舒:“……”刁民“阁下是谁?”胆敢耻笑本殿是鸡。
白羽柔看着恼羞成怒的贺兰望舒更开心了。
贺兰望舒:“阁下姓甚名谁?意欲何为?”
白羽柔莞尔一笑,秒变正经脸,“公子,这些黑衣人貌似要杀你。”报复心作祟道“若是公子求我,我可以考虑救公子一命。”云生啊云生,落在老娘手里,保你不死也脱层皮。
贺兰望舒嗤笑道“你妄想。”
白羽柔站起身来,居高临下,无情道“那公子就自求多福吧。”
猛烈的疼痛将贺兰望舒最后一缕意识占据“砰”倒地不起。
“喂”
白羽柔猛踹贺兰望舒“爽”贺兰望舒无甚反应,“看来不是装晕。”
……
九霄楼。
白羽柔连线boss。
对方拒接。
白羽柔再次连线boss。
对方拒接。
白羽柔暴怒,“我艹”
白羽柔深呼吸几次,天大地大boss最大,淡定淡定,编辑简讯,“boss,云生已找到,请知悉。”发送,再编辑简讯,“boss,看到简讯,烦请回复。”发送。
……
系统千机:“仇恨值呈直线攀升,宿主,你拉仇恨的功力不一般。”
……
深夜,雨滴淅淅沥沥从天而降,玄七撑着一把青色的油纸伞,雨滴洒落伞面再滑垂坠落,在玄七的眼前交织成朦胧的雨幕。
“阿娘”此时此刻的玄七敛了冰冷,收了阴狠,眉眼温柔,唇畔漾着浅笑,“我回来了。”
往昔历历在目,玄七被宛若狂暴飓风的仇恨萦绕笼罩,压抑之感经久不散。
“叩……叩”
玄七叩响朱红大门,一直无人前来开门,许是门环叩击府门的声音被簌簌雨声淹没,又许是夜已深,人已眠。
玄七转身欲走,恰在此时“哐”云府的大门打开了。
“是你敲门吗?”
玄七止步,握着伞柄的手紧了又紧,终是鼓足勇气转身回眸。
前来开门之人看见玄七愣了一下,继而惊喜道“二小姐”
……
云府祠堂,烛火摇曳,凭添孤寂。
玄七的目光落在一块牌位上,“阿娘,好久不见。”说罢对着牌位三跪三叩。
“云霓”来人是云歌。
“小霓,你终于回来了。”
“阿姐一直在找你”
“对不起”云歌有些许语无伦次。
云歌:“小霓,你可不可以给阿姐一个解释的机会?”夹杂些许乞求。
玄七:“我知阿姐不易,阿姐背负的东西甚多,同为女子,阿姐比我辛苦,比我艰难。”
“阿姐是云家嫡女,背负家族命运,阿姐是九荒王朝手握重权的大将军,背负卫国之责。”
“而我,仅仅只是背负了仇恨。”
云歌:“小霓”
“我知你怨阿姐,是阿姐无用,三年前,云家仅是飘摇风雨中一叶扁舟,根本无法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漠家抗衡。”
玄七:“阿姐,你曾经是我最敬仰的人,如今,不是了。”
“自此以后,世间再无云霓,只有玄七。”
“阿姐,此去经年,保重。”
云歌目送玄七渐行渐远,玄七的背影孤寂,决绝。
云歌陷入自我怀疑,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我守住了谁?
……
风雨交加,雷电齐鸣,百万毒虫爬进漠府,窸窸窣窣。
“啊,毒蛇!”
“好大的蜈蚣!”
“好多毒虫!”
毒虫过地,白骨凋零。
“啊”
“啊啊”
“啊啊啊”
哀呼声不绝于耳。
漠府外晕开无数传送阵法,越来越多的毒虫通过传送阵法涌入漠府。
“少主说,杀人就要满门皆杀,连一条狗都不能放过,这叫,斩草除根。”玄七病娇一笑,蝰蟒盘桓身后。
漠府异动引来无数夜猎修士一窥究竟。
“好一个蛇蝎美人。”
“唰”
剑芒破空,玄七堪堪躲过,来人是漠青云,手握长剑,临风而立,眉目之间氤氲着滔天怒意。
四目相接。
“是你”漠青云看着玄七,那双深藏仇恨的瞳眸,他至今未忘。
玄七冷漠道“漠家主这样权势滔天的大人物竟然记得晚辈,晚辈深感荣幸。”又恨恨然道“晚辈曾说过,只要晚辈不死,定将漠北岸千刀万剐再挫骨扬灰。”
漠青云眸光微动,剑随意动。
二人缠斗,玄七连连败退,渐落下风。
“唔”
玄七受了漠青云一掌,气血翻涌,经脉寸断,灵兽蝰蟒也身负重伤,玄七将之收回灵印里。
漠青云怒道“无知后生。”
呵。
玄七嗤笑道“正统仙门竟修炼此等阴毒术法,我呸,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玄七感觉到生命在流逝,百万毒虫被烈火焚烧殆尽,漠府修士折损大半。
“阿姐”
玄七恍然看见云歌,云歌犹豫,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云家终究无法与漠家抗衡,她终究无法与漠青云较量。
云歌巍然不动,玄七失笑,心中最后一点希望破灭,玄七不再挣扎,死亡,未尝不是解脱。
“漠家主”
白羽柔清冽冰冷的声音拉回玄七即将涣散的意识。
漠青云审视白羽柔,“阁下可是九霄楼少主姜斯年?”
白羽柔驾轻就熟,莞尔一笑道“正是,母亲是姜兰朵,外公是姜啸天的那个姜斯年。”
“仇恨值+1”
“仇恨值+10”
“仇恨值+100”
提示音不断,用这句话拉仇恨,屡试不爽。
漠北凝以及被布条包裹成木乃伊的漠北岸凭空出现,兄妹二人被困缚,动惮不得。
漠青云惊呼,“岸儿,凝儿。”
“漠家主,听闻您,修为高深莫测,请指教。”白羽柔剑指漠青云,弱肉强食的世界,能动手就不要哔哔。
白羽柔杀向漠青云,漠青云以剑抵挡“哗”剑身破碎,碎片嵌进自身。
“父亲”漠北凝惊呼,漠青云脸色煞白,好霸道的劲。
“唔”紧接着,漠青云体内的灵力被勾出。
漠青云不敢置信道“你在吸食吾的灵力?”夹杂一丝怀疑。
一众夜猎修士懵了,吸食灵力?将他人辛苦修炼得来的灵力化为已用,还有这种操作?
漠府异动引来的不止夜猎修士。
云乔:“锦书,那个人我认识。”目光锁定漠北凝,“你救救她。”
锦书抱歉道“主上,锦书打不过姜斯年。”
灵力在流失,漠青云惊慌失措,忐忑不安,灵力是修真之人的根本。
白羽柔:“子不教父之过,您纵容漠北岸行凶作恶,您也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漠青云:“姜少主意欲何为?”
白羽柔:“屠你满门。”
围观之人皆倒吸一口凉气,嚣张如斯,谁与争锋。
“因为她吗?”漠青云所指之人是奄奄一息的玄七。
白羽柔:“否,漠北岸轻薄晚辈。”
玄七看着白羽柔,少主,玄七早已声名狼藉,你是天之娇女,玄七不值得。
漠青云:“犬子只是轻薄你,并未……”
白羽柔:“只是?漠家主,在你看来,一个女子的清白是不是无足轻重,有其父必有其子,无怪乎漠北岸会成为人渣。”
“晚辈堂堂九霄楼少主,被一个猪一样男人轻薄,晚辈岂能忍?”
漠青云:“只因为吾儿轻薄你,你就要灭吾漠家满门?”
白羽柔:“不然呢?”
“满门皆杀,一条狗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