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柔避重就轻,昨夜的白府家宴,皇后,贵妃,太子,秦王都去了,自己灵根被废之事,他们不会不知道。
“白羽柔”太后语气凌厉,威胁意味十足,显然是对白羽柔给出的答案不满意。
白羽柔:“家师是妖神白海棠。”
扯上妖界,太后应该不会再为难自己了吧,此言一出,大殿之中迷之安静。
“臣可以带妻女回府了吗?”白庭的额间密布冷汗,心如擂鼓,暗怪白羽柔扯谎扯得不着边际,师承妖神白海棠就是一个天大的谎话。
贺兰连城:“白卿家,先回吧。”
白庭:“谢陛下”
易凤兰搀扶着白羽柔起身,一家三口离开了养心殿。
……
“母后,分明就是那丫头伤了麒儿。”贺兰长公主不甘心的控诉。
“无凭无据,她是白家人,昨晚被废了灵根,还和白海棠扯上了关系。”被太后无情的驳回。
“可是麒儿就在太医院里躺着,不是她又是谁伤了麒儿呢?”贺兰长公主挣扎中。
“此事就交由秦王查探清楚。”贺兰连城给出最佳对策,不欢而散,调查陈麒受伤一事落在了贺兰亦玄头上。
……
“听说了吗?传言蛊惑君心的妖女是妖界的女君白紫苏。”
“听说了。”
“帝京天牢传出的龙啸声,你们听到没?”
“真没想到,白海棠竟然没死。”
“我还听说白羽柔师承白海棠。”
“不知是真是假?”
妖神白海棠出现了,这个消息犹如长了翅膀一般,三两天的时间就已经人尽皆知。
……
白府书房之中。
“你在天客来的所作所为,加之你所谓的师承妖神白海棠一说,现在的白家处于风口浪尖。”
白君御生气极了。
苏陌:“家主息怒”
白君御:“这就是你培养出来的死门家主,不知死活。”
白羽柔朝苏陌投去抱歉的目光,她连累了苏陌,挺不好意思的。
白君御看向白羽柔,“是你伤了陈麒?”
白羽柔:“是”
白君御并不惊讶,反而点了点头道“够狠,这一点倒是随了苏陌。”
“你尽快启程去飞花斋吧。”
白羽柔应下“是”
白君御:“老夫也累了,你们先出去吧。”
“是”
白羽柔和苏陌一并离开了书房。
苏陌:“你当真师承妖神白海棠?”
“嗯”白羽柔莞尔一笑。
苏陌:“看来你真的会脱离我的控制。”
“你为何恨白家?”白羽柔能感觉到苏陌对白家的恨,不是针对一个人,而是针对整个白家的恨。
苏陌:“和你无关。”
白羽柔:“如果有一天我脱离了你的控制,你会怎么办?”
“我会寻找新的棋子。”苏陌直言不讳。
白羽柔:“白羽烟吗?”
苏陌:“和你无关”
白羽柔:“你为何不拆穿我?”
苏陌:“你的到来结束了她的痛苦,我应该感谢你。”
白羽柔:“这样啊。”
两人说话之间已经到了云起居。
苏陌:“你该收拾一下行李了。”
白羽柔:“哦”来到帝京城不过短短几天,却惹下不少祸端,自己的确是嚣张至极啊。
“我灵根被废修为尽散,这月影楼家主之位我是不是该让出来?”白羽柔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
“你打架靠的是灵力吗?”苏陌反问。
“如果你不坐月影楼家主之位,就会有另外一个和她一样的人出现,将她所经历过的一切再经历一次。”
苏陌口中的她指的是原主。
苏陌:“这个人无疑会是白羽烟。”
“你……”白羽柔发现自己被苏陌吃的死死的。
“白羽烟在祠堂。”苏陌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走出了云起居,白羽柔对着他的背影张牙舞爪。
……
“吱呀”
白羽柔推开了祠堂的门,看见白羽烟跪在蒲团上,身形单薄。
“阿姐”白羽柔很清楚灵根和修为对这个世界的人而言有多么重要,白羽烟眼里的愧疚和不安挥之不去。
“羽柔”白羽烟低眉垂首,她不敢直视白羽柔。
“阿姐”白羽柔盘腿坐在另一个蒲团上,“如果昨晚站在宴试台之上的是我,你也会毫不犹豫的就冲上去的,对不对?”
“而且”
“他们胡说八道,我才不是什么超灵根。”
“我是风火双灵根。”
“风灵根废了,我还有火灵根啊。”
白羽柔准备拿红莲业火忽悠一下白羽烟,减少她的愧疚感。
“风火灵根不能并存。”白羽柔拙劣的谎言被无情的拆穿。
“呵呵”白羽柔干笑一声掩饰尴尬,送自己一句“没文化,真可怕。”
白羽柔:“阿姐”
“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怪你,你不要愧疚。”
“比起灵根什么的,我更在乎阿姐你啊。”
白羽烟静默无言,白羽柔言尽于此。
……
次日。
琥珀:“小姐”
“车马已经备好,可以启程了。”
“再等等”白羽柔在等白羽烟,她相信白羽烟会来送她,短短三天的时间,白羽烟于白羽柔而言,已经是很特别的一个人。
一等再等,白羽柔的心慢慢下沉,眸光逐渐冰冷,“走”
“羽柔”
白羽柔闻声勾唇一笑,转身朝白羽烟张开了双手道“阿姐,抱抱。”
白羽烟坚定道“羽柔”
“我会成为强者,我会护你一世周全。”
白羽柔楞了一下,将白羽烟揽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应下“好。”
……
白羽柔踏上了去往飞花斋的路,白君御说,飞花斋门主遥清是了不得的药师,他一定可以让白羽柔重生灵根,重获修为。
帝京城外,贺兰亦玄早早的便等候在此,他的眼睛紧盯着城门。
“王爷”
“来了”
白府的马车刚出城门,贺兰亦玄和苏容川便策马迎了上去。
“吁”
马车戛然而停,闭目养神的白羽柔猝不及防的往前摔去,额头磕在马车上。
“我艹”
琥珀瞪大了眼睛看着白羽柔,虽然她不知道“我艹”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那一定是骂人的话。
琥珀:“家主”
“你没事吧?”
几天时间相处下来,琥珀觉得自己面前的家主与传闻中的活阎罗大相径庭。
“白羽柔”
马车外传来贺兰亦玄的声音,白羽柔掀开车帘,怒目看向贺兰亦玄,不爽道“作甚?”
贺兰亦玄:“你……”
“你那么凶做什么?”
被白羽柔凶神恶煞的一吼,贺兰亦玄的神情显得有些委屈。
“何事?”白羽柔一秒变正经。
“本王决定护送你去飞花斋。”贺兰亦玄傲娇的别过头。
白羽柔:“秦王”
“你我婚约已无,记得你说你有心悦之人,我祝你幸福,你我从此陌路。”
喜欢一个人,执着一个人,那份喜欢,那份执着,是无法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的,就算那个人和白星河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可他终究不是白星河。
“驾”
车帘落下,马车继续前行,贺兰亦玄从白羽柔的眼神里看到决绝,他觉得他的心,空落落的。
“很好”贺兰亦玄对自己说很好,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啊,甩掉那个跟了自己十九年的名字。
……
傍晚时分。
琥珀:“小姐”
“前面就是霍州地界了。”
“您此前让影奴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知道您会路过霍州,他们把资料送到霍州来了。”
白羽柔:“嗯”
霍州城,毗邻帝京,是商贸的重要纽带,南来北往的商客无数,城中的客栈丛生,酒肆林立,然而白羽柔的目标不在客栈,也不在酒肆。
琥珀:“小姐”
“又青楼?”
白羽柔:“嗯”
琥珀无奈的摇摇头,将白羽柔一人留在了杏雨楼门前,她要去取白羽柔要的资料。
“哟”
“姑娘”
白羽柔抬脚走进杏雨楼,立马就有人迎了上来。
“雅阁”
“身娇体柔,唱曲儿好听的姑娘。”
白羽柔的要求简洁明了,老鸨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喜笑颜开的将白羽柔领至二楼雅阁。
……
琥珀:“小姐”
“你要的东西。”
琥珀来得很快,白羽柔接过资料翻阅着,资料记载,五百年前,有一位大名鼎鼎的将军其名路修远。
他是一位百战百胜的大将军,他有一支令人闻风丧胆的军队,只可惜功高震主,让当时的帝君颇为忌惮。
这位帝君宠信奸臣,用计将路修远和他的军队困死在了峨口镇的山沟沟里。
白羽柔将资料合上,如果确实是资料上记载的那样,一支忠心耿耿的军队被自己所保护的帝君困杀,那确实是枉死了。
可是五百年了,五百年都没有异动,为何现在苏醒了呢,苏陌说是有人炼化,那么那个人是谁呢?又是何目的呢?
……
五日之后,抵达飞花斋,也不能说是抵达飞花斋,只是到了飞花斋山脚下。
山脚下的小镇很热闹,小镇倚飞花斋而立,故取名飞花镇,小镇上人来人往,吆喝声四起,商铺林立。
琥珀:“小姐”
“琥珀就送您至此,您保重。”
“哦”
白羽柔目送琥珀坐上马车,又目送马车远走,心中欢呼雀跃,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哈哈哈,最后一个看着自己的人也走了。
白羽:“老板”
“来碗馄饨。”
“好嘞”
正逢飞花斋的入门考试,小镇上的人流量比平时多了几倍不止,馄饨摊的老板忙得不可开交,白羽柔等了好一会儿才吃上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