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彻底亮后,二姨太才带人回了院子,没过多久她就发现了小柜里的符纸。嘴上骂了几句,心里却暖呼呼的,眼眶也湿了起来。
随后将符纸分出一份来,准备拿给二少爷。
而谢秉生也再次找到了孙道士。
“大师,昨夜冒犯了,内人不懂事,在下给大师陪个不是。”谢秉生面带笑意,小心赔罪。
孙道士也不和他计较,微微颔首等他说接下来的话。
谢秉生驰骋商界多年,很有些察言观色的水平,看见孙道士的模样就知道他不再计较。
“内人冥顽不灵,我只得想出个不成办法的办法,说与大师听听,大师莫要怪罪。”
“请讲。”
“不如玩一招狸猫换太子?”谢秉生抬眼观察着孙道士的表情。
孙道士闻言有些诧异,面上却不显。
“还请谢老爷细说。”
谢秉生见孙道士没什么异样,便附耳与孙道士细细说了起来。
……
“若不是我那内人执拗,原不必想这样的法子,我也是为了园里众人的安危。”说完具体执行方法,谢秉生直起身子,苦着脸又加了一句。好似极为身不由己。
“谢老爷有心了。”孙道士对他这种连枕边人都骗的行为有些鄙夷,但为了压制厉鬼实力,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孙道士又托谢秉生帮他买些朱砂、黄纸之类的材料,谢秉生一一仔细记下,两人才散了。
再说谢泽禹,缓过来之后才发现,怀书一直都没有出现。
怀书最是和他难舍难分,哪怕因为他娶亲,心里憋屈,出了这样大的事,也不至于不来寻他。
昨夜娘走后,父亲又给他说了孙大师对沈玉柳那个贱人的估算,所谓厉鬼,发起疯来可是会杀人的!不行,还是得找找怀书。
谢泽禹想到这,起身出门叫了两个男仆,叫他们去寻寻怀书。
两个男仆已经是谢泽禹这会能派出的极限了,虽然娘昨夜带走了那贱人的尸首,可他总觉得这院里阴森森的,便叫了六七个青壮男仆,都守在他屋门口。
要不是父亲说新婚第二日,不能叫人瞧见他在外面,他早收拾东西跑了,哪还会待在家里。
而谢泽禹派人去寻的怀书,这会正躺在床上做噩梦。
梦里,穿着嫁衣的沈玉柳苍白着脸静静的看着他,眼底满是说不清的情绪,看的怀书因恐惧而紧紧闭上了眼睛,可仍能感受到沈玉柳冰冷的鼻息吹在他的脸上。
那气息有时没了,怀书就大着胆子睁开眼,想从这梦魇中醒来。可睁开眼后,映入眼帘的永远都是沈玉柳苍白的脸。
如此反复了十多次,几乎要把怀书逼疯。
他终于忍不住的抱头高喊:“又不是我杀的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八壹中文網
他没想让沈玉柳去死的,不,严格来说,死也可以,只是别是这样的时间,又是这样的死法。最好去个无人处自己偷偷了断了才好……
而此时找到怀书房里的两个男仆,只见怀书面若金纸的躺在床上,满头大汗,嘴里呜呜的叫着什么,整个人已经是出气少进气多。
两个男仆也不敢搬动他,商量后决定一个人守着,一个人回去回禀谢泽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