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这边进度条突飞猛进。
另一头谢泽禹院子里,却又出了事。
两个被安排照顾怀书的男仆,因昨个跟着谢管家侄子去挖坟,辛苦完了少不得一顿酒菜。回了园里就倒头睡了,全然把怀书这人抛在了脑后。
再到今早上酒醒了,这送饭照顾人的差事才被猛地想起。
两人顾不得吃自己的一口早饭,急匆匆到后厨找了谢元,拿了份像样的早餐,便着急的往怀书的住处赶。
谢元听说是因为自己请了酒菜才耽误了的,也跟在二人身后一路去了,想着或能陪个不是。
三人到了怀书房门口,见昨天放的饭还没动过,怕这位病着的小祖宗闹了脾气。
就由身份最高的谢元上前,边敲门,边唤怀书的名字。
谁知这门敲了好一会,里头却无半点动静。
“糟了,别是病的重了昏过去了。”
其中一名男仆想起那天发现怀书时的场景,不由心里发颤,便扒开谢元,连踹几脚房门。
薄薄的木门难挡这突然的猛攻,撑了没几下就“吱呀”一声打开。
里头怀书吊在房梁上的尸身,也映入三人眼帘。
大白天的,三个男人在一起,倒没因为这尸体有多害怕。比起这样视觉冲击带来的恐惧,他们更怕的是面对大少爷发火的样子。
害怕归害怕,死了人的事还是得说。
但怎么说,就得好好考虑一下。
最后还是谢元脑子转的快,让他们只说三顿饭都按时送了的,昨夜里来瞧怀书也恢复的不错。
再问别的,一概不知。
两个男仆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按谢元说的照做。
所幸事情报到谢泽禹面前时,他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只是攥紧了袍角,没有多问什么。
特别是听见怀书是上吊自缢这句,谢泽禹更是青白了脸色,连张了几次口,也没吐出一个字来。
“怀书的尸首我们都收敛好了,大少爷可要看看?”踹门的男仆最后问道。
谢泽禹沉吟片刻,习惯性的向右边勾了勾手,等了一会却没听见往日里熟悉的回应。
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转身去了里屋拿了一把银元,顿了顿,又加上几张纸钞。
出来后将纸钞卷成一团,和银元一起塞给了回话的男仆。
“怀书是自幼被买进来的,没有家人,你们拿了这些钱,买口好棺材,请人做个碑,替我将他好好埋了吧。这些银元,就是你们办事的赏钱。”
男仆心虚,巴不得离大少爷远远的。应过声、拿了钱,便准备去按谢泽禹说的办。却又被叫住。
“等等。”
“名字,就刻谢怀书吧。生辰他记不清了,便写民国9年好了。再买两盏油灯和一提灯笼,放在棺中一同葬了吧。”
“去吧。”
“是,大少爷。”
那男仆没想到谢泽禹反应这么平淡,心里正窃喜着,突然被叫住,还有些发慌。谁知道谢泽禹只交代了这么一句。
他颠了颠手里的纸钞和银元,想着到底还是像怀书这样近身伺候的得脸,死了也有份厚葬,还能有赐姓的荣光。
等这男仆关上门走远了,谢泽禹才瘫坐回椅子上,脸上似哭似笑的模样来回交替。
嘴巴张合几次,隐约看得出是在默念怀书。
可过了一会,他却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彻底变了脸色,整张脸上只剩下惊恐。
“上吊……”
“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