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贱女人死了,有的是自己和怀书的好日子,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自杀。
偏偏又是在那个院子里,又是和那贱女人一个死法!
谢泽禹越想越觉得浑身发冷,他逃也似的冲出房门,随手抓了个院子里扫地的男仆就道。
“去,去给我把孙道士找来。”
话才出口,他又想起这是在母亲院里,而母亲素来都是不喜欢孙道士的。便急急改了口。
“算了,我和你一起去。”
那男仆被扯的莫名其妙,但抬头看见谢泽禹的神色,也不敢多说什么,就跟着他一起去了孙道士那。
勤奋的孙道士还在不停画符,没头脑的谢泽禹却直接闯了进来。
“大师,大师不好了,怀书也上吊死了。”
“怀书?”孙道士疑惑皱眉。
“就是我身边的书童,您还帮他看过病的。”
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我当时看完,他已好了许多,怎么会上吊?”
孙道士只从怀书被他驱邪后,病情好转这点来想,觉得身子都大好了,不该有什么想不开的。
可谢泽禹的话在他脑海里转了两转,才惊觉出些许不对。
也上吊死了……
“他吊死在何处?”
“您那天给他看完后,他好了许多,我想着病人不宜搬动,就仍让他住在那院里……”谢泽禹越说越小声,好像也品味出几分不对来。
“糊涂啊!满院的人我都叫搬出来了,不过少嘱咐一句,怎么就能偏偏落了个病人!”
他当时看怀书并无大恙,就急着回去画符,确实有些疏漏了。
谢泽禹听了他的话,只觉得怀书的死不能全然责怪自己了,这道士也有脱不开的责任,但终归要给他几分薄面,若能处理好了,便不再追究了。
他待孙道士的态度就不自觉的轻慢起来,“那眼下人已经没了,大师又当如何?”
孙道士不屑与这么个晚辈计较,“眼下尸身在何处?”
“我叫人去埋了。”
……
孙道士咽了口气,有些恨的牙痒痒,暗暗吐槽这谢泽禹不愧是他谢秉生的种。
面上倒还是一副平静的慈悲样。
“那大少爷可愿随贫道再去看看怀书生前所居之处?”
谢泽禹马上没了刚才的轻慢样子,他心里还是有些怕的,自那天看了沈玉柳吊死的模样之后,就对死人有一种难说的恐惧,这会脚底下是半点迈不动步子。
“不了吧,大师想去看的话,我找别人作陪。”
“你,过来。”他朝陪他来的男仆招手。
待那男仆半弓着身子进来了,谢泽禹又吩咐道:“陪大师去一趟我院子里,大师记性不好,你可别带错了路。”
随后谢泽禹又看向孙道士,“大师慢走。”
这谢大少今天脑子被人开瓢了?
窜了风进去也不能傻的这么快吧!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谢老太太和谢老爷向来面上对孙道士都是恭敬有礼的,没来由今天被个小兔崽子揶揄。
孙道士定睛凝视了谢泽禹一会,轻哼了一声,拂袖走了。
“大师,不送。”
什么大师,也没真的救回怀书来……
谢泽禹到底被大太太教养长大,对这些装神弄鬼的家伙心有不屑,要不是家里最近出了事要靠他解决,连这几分尊重,都是不肯装的。
可等孙道士真的走远了,谢秉生才发觉他住的这处偏僻,也没什么人跟着伺候。
我如何自己一个人回娘的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