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公大人,根据陛下的意思,不管事情如何,都必须要将你和此事撇开,所以我也是想听听卫公大人的意见。”冯劫说道。
“直接宣布我无罪的话,这对百姓和刚刚下来的一些政策并不是很友好,很容易被人落下话柄的!”周然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根据我了解到,陆成和陆阳都死了,现在是死无对证。”
冯劫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无法证明他们是你动手杀的,但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不是卫公大人动的手。”
此事最麻烦的地方还就在这个地方。
“现在我们手上有丁福这几位直接受害人,我们还救出了被陆成的儿子陆阳抓来准备玷污的一些民女,
除此之外,通过查证陆成的账簿,有足够证据证明他把大量赈灾用的粮食抬高价格售卖,
现在部分粮仓内的粮食都发霉了,但有不少受灾地区的百姓却都没有饭吃。”周然说道。
“陆成这个畜生!”
冯劫低吼一声,他丝毫没有怀疑周然说的这些话。
周然根本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陆成,而去伪造这些证据。
“但现在的关键是他们父子死了,外界之人完全可以说,这所有一切都是我们伪造出来的。”罗勇在一旁有些无奈地说道。
“其实这个问题很好办。”周然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笑容。
“哦?卫公大人,你有办法?”冯劫眼睛一亮问道。
“其实最大的问题就出现在这个金启阳的身上,他是陆成父子的心腹,只要他承认一切,所有问题都不是问题。”周然说道。
“但此人显然是个硬骨头,要不……”冯劫的脸上闪过一道冷光,“直接对其严刑逼供!”
“冯大人,这可就落了下乘了,当他一身是伤血淋淋地站在郡守府,傻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再加上陛下又刚废除了那么多严酷刑罚,这对大秦同样没有好处。”周然说道。
“这……倒也是。”此刻的冯劫也是有些无奈,“这些都行不通,我……我也实在想不到办法了。”
“其实办法很简单。”周然说道。
“什么办法?”
“我们让陆成父子活过来,不就行了?”
“什……什么?”
听到此话,不仅仅是冯劫,整个大厅内其他所有人都懵了。
“周然,你……你没说傻话吧,陆成父子都已经完全凉了,怎么没让他们活。”一直没怎么开口的嬴子曼愕然的瞧着周然。
“当然不是真的让他活过来,我自然没有那种本事了。”
“那你的意思是……”
“今晚,你们照我说的去做……”
周然凑过去,将自己的详细计划轻声说给每个人听。
冯劫他们的神色在这一刻慢慢变成惊喜,直到最后变成了震惊,每个人都纷纷给周然竖起了大拇指。
“好,就这么办,现在我们就准备行动。”
所有人各司其职开始忙起来,周然则是淡淡一笑,
“今晚,注定有好戏一场,赵高、面具人,希望这场戏不会让你们失望才好。”
……
秋意渐浓,夜渐微凉。
但今晚已不是凉爽,而是有些刺骨的寒冷。
因为一场倾盆大雨恰巧在这时候降临在了晋阳城。
暴雨之下,阁楼之上。
金启阳即便是在睡觉的时候也依旧手握长刀。
多年以来他早已保持了这样的习惯。
在电闪之中。
一道黑影自窗外一闪即逝。
金启阳的实力的确不弱,已熟睡的他忽然从床上站起。
“是谁!”
握紧刀柄的右手更加用力。
就在他已准备要拔刀之时。
却见那道黑影已如幽灵一般来到了他的房间内。
“别激动,是我。”
一个黑衣蒙面人站在墙角,尽管外面在倾盆大雨,可他身上却未有沾惹半点雨滴,足以可见此人必定也是功力非凡。
“大人,原来是您……”
金启阳稍稍松了口气,握紧刀柄的右手也松开了几分。
“怎么样,冯劫过来之后有进展吗?”黑衣人问道。
“冯劫只说要等待他调查,有直接证据证明之后,才会给那个文卫公定罪。”金启阳如实说道。
“预料之中,想凭此事弄死文卫公显然不现实。”黑衣人说道。
“那人,那您……”
“这也只是给他的一点开胃菜而已,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头呢。”
黑衣人说完,他手中出现了一个小拇指头大小的瓷瓶,
“此物,无色菱花毒,吸入一滴便可致命,利用此物将那刘刚、丁福这些待在郡守府内的人全部干掉。”
“这……会不会被他们发现啊,那个红衣服的女人,还有罗勇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怕……”
“你怕什么?”黑衣人淡淡道,“让你用毒,就是要让你把此事嫁祸给那个红衣女人,看不出来那个女人也是用毒的高手吗?”
“原……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金启阳深吸了口气,接过了黑衣人递过来的瓷瓶。
“记住,做完这一切你便可功成身退,彻底过上你的好日子。”黑衣人说道。
“多谢大人。”
金启阳的脸上隐约闪烁着狂热的兴奋,他紧紧握住瓶子大步朝外面走去。
再看角落里,黑衣人早已没了踪影……
金启阳的行动飞快。
他穿梭在屋檐之下,接住廊道微弱的灯光,再加上偶尔的电闪雷鸣,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已到达目的地。
丁福离他住的地方较近,金启阳要解决的第一个人自然就是他了。
轻轻推门,在夜色中他如幽灵般潜入了房间内。
床榻之上。
隐约可见被子正均匀地上下起伏,看来被子下的丁福一定睡得很香。
金启阳做这种事情显然是轻车熟路,脚步挪动之间不曾发出半点声响,他面不改色轻飘飘来到床前。
小心翼翼打开瓷瓶的瓶塞,随后又轻轻拨开蒙住了半个头的被子。
金启阳右手拿着瓷瓶凑过去,将里面的东西倒一点进丁福的嘴里。
可下一秒……
“你……你你你……”
金启阳骇然失色,竟下意识将手中的瓷瓶扔飞了去。
可即便如此,他仍旧是面色惨白写满了无穷无尽的恐惧,就好像看到了地狱里面的恶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