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韩廷
韩大殿内,众大臣皆是一片萎靡之色。
要么是脸上带有几分疲倦,昏昏欲睡,要么就是无精打采,怏怏不乐。
而在王位上的韩王安,两个美娇娘在其左右,模样貌美,身材火辣,朦胧薄衫之下,笔直的长腿隐约可见。
当真是尤物。
众大臣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等了许久,韩王安打了个哈欠,微眯着眼睛说道:“去个人问问,那两个家伙什么时候上朝?”
“喏!”
模样略显阴柔的宦官拱手,随即拖着懒洋洋的步伐走了出去。
就在昨晚,那韩非子忽然传信宫中,说是明日一早要召开朝会。
于是他特意早睡了几个时辰,终于在天朦胧亮之时醒了过来,然后趁机揩油吃豆腐,又快活几番后,才堪堪在宫女的伺候下穿衣服。
等到朝堂上,又是两刻钟之后的事情了。
他初次坐到王位上时,天还朦胧亮,隐约可见阴沉乌云,可如今,天已大亮,硬生生等了两个时辰,那两个主人公还没有出现。
这就让他很是苦恼。
但,现在的政务军务都落在了这两位主人公身上。
一般是有大事才会召开朝会。
至于他这个韩王,则早就成了吉祥物,不过他也乐在其中,悠闲享乐,沉浸于后宫酒池肉林之中,莫不快哉。
“哈……”韩王安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嘴唇微张,“吃!”
那美貌女子见状,则是轻悠悠的晃到一旁,拿起一串葡萄,细长皙白手指轻轻一抹,洗去上面的灰尘,去掉外皮,而后便喂给韩王安。
砰!砰!砰!
就在他懒洋洋吃葡萄之际,殿外,忽然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下一瞬,一队全副武装的甲士迈着重步走进。
随即站在朝堂两侧。
“这是何意?张良和韩非子呢?他们怎么没来?”
韩王安一惊,也顾不得吃葡萄,立时来了精神,坐直身子的他,面色有些苍白。
战国史上,那权臣以下犯上,囚禁君王的事情,并不少见。
莫非这等谋逆之事也要发生在他身上了?
权势倒是无所谓,关键是不能沉溺享乐了,那对他来说,就很致命了。
就在他惊疑的时候,韩非子阴沉着一张脸提步走进。
那韩王安顿时如同救星一般看向韩非子,也不得安抚惊慌的美妾,几乎快扑过去,“爱卿……这是发生何事了?”
韩非子立于殿中。
周边是已然清醒,打起十二分精神的朝臣。
不过这朝臣脸上显然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韩非子沉沉的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大王,前方战报传来,冯亭战败,武遂之城落于暴秦之手……”
“什么!”
那韩王安顿时一惊,满脸惊慌,继而质问起韩非子来。
“你先前不是说那冯亭定能阻挡暴秦吗?怎么还会战败……”
韩非子道:“大王,有奸细。”
“奸细?”韩王安眉头一皱,顿时环顾底下朝臣,似乎想要从这些人当中找出韩非子所说的奸细来。
韩非子摇摇头,道:“奸细不在朝堂上。”
“那在哪?”韩王安完全顺着韩非子说话。
这时。
一道冰冷的声音传了进来。
“你说谁是奸细了?”
随即,便见着张良轻步走进。
片刻后,又有一队重甲韩卒快速跑了进来。
顿时,两拨韩卒形成了敌对之势。
“你们这是何意?”
王位上,见着此景,韩王安倒是慢慢平静下来。
既然是张良与韩非子针锋相对,那就与他无关了。
那他便只要安安稳稳看戏即可。
“大王。”张良站在韩非子身侧,目光炯炯,拱手道:“他,韩非子,上次朝会上,便是此人力图抗秦。”
“所举荐之冯亭战败,武遂城沦陷,直接导致一万老韩卒丧命,置我韩之处境更加雪上加霜。”
说到此时,他声音低沉几分。
抬头,看向韩王安。
目光中闪烁出一缕杀气。
“臣请大王治此人之罪!”
“何罪?”
韩王安挥手,示意左右美妾先行离开。
一众朝臣此时也紧张起来。
生怕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凡人遭殃。
那张良刚要说话,韩非子急忙出声道:“大王,此次的确是臣错误的估计了局势,可这里面是有内奸在给他们传递消息,才会导致冯亭战败。”
话语矛头直指张良。
张良嗤笑一声,不屑道:“你自己眼光有问题,还好意思一味找借口,真是可笑至极。”
“你……”
韩非子顿时哑口无言。
此时,他已在愤怒的边缘徘徊。
好在这时韩王安及时开口说道:“既然武遂已落入暴秦之手,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去做?莫非眼睁睁的看着暴秦攻打新郑吗?”
这句话算是为韩非子找回些许理智。
他哼哼两声,继而看向韩王安,“臣认为,可在国中紧急募兵,加快铁矿开采以及兵器甲胄打造的速度。”
“臣这就联系稷下学宫之旧友李斯,力图劝诫暴秦放缓攻势,同时,臣会请老师出山,向赵、魏、齐诸国求援。”
说话时,他目光炯炯有神。
透出几分坚韧。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李斯,如今的秦国丞相,深受秦王嬴政的信任,手中握有无上权柄。
而其老师,则是大名鼎鼎的荀子。
在山东诸国影响力非凡。
有荀子出马,那求得援兵的几率将会大大增加。
“呵!”张良冷笑一声,即便是在张良搬出荀子这等重量级人物后,他仍是十分不屑。
“便是你那老师出马又如何?当今暴秦,可有以一敌三之国力,且,魏国如今都自身难保,那赵国经历长平之战后也是元气大伤,自顾不暇,怎会援助我等?”
韩非子深深的吸一口气。
按捺住心中狂暴的愤怒,他想极力保持平静,但愤怒的情绪仍是从后槽牙释放出来。
“张良,你这卖国贼是何居心?”
“谁是卖国贼了?”张良陡然睁大眼睛,冷声道:“先前你推举冯亭,据守武遂,可如今是何境况?”
“冯亭战败,武遂沦陷,那一万韩卒皆战死沙场。”
“这一切明明都是可以避免的。”
“说我是卖国贼,我看你才是卖国贼吧。”
“你……你……”韩非子牙呲欲裂,胸口剧烈起伏,他瞪大眼睛,几乎是愤怒到了极点,眼睛都快凸出来了。
“那张爱卿有何良策?”
韩王安丝毫不顾及韩王安的愤怒,直接看向张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