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比往年要来得早了一些。离歌起身披了一件狐裘,拾步来到了门口,缓缓的伸出了玉手。一片洁白无暇的雪花盈盈的躺在了了她的手心里,干净而美好!
而崇锦宫的事情,就像是淹没在了黑暗中。无意中,离歌听到了东郊城外发生了一起命案,尸体已经腐烂,其中一人头颅被砍,在百米的草丛中找到的,另外一人手断了一只,舌头被切了,面目全非,根本就无法辨认,成了一起无头命案,尘封在了县衙的无数宗师命案册子里面。
至于那个在大理寺的“凌珏”,在凌湛的成婚大典中,大赦天下,便放了出来,但是因为精神出现了问题,皇上给予了他一个藩位,窝在了那御赐的府宅中,无人问津,一切都彻底的画上了休止符。
不知不觉中,庭院里的红梅也都绽放了,正是开得旺盛的时候,一片一片的随风飘落,落在了那雪毯上,红与白,美得惊人。
时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而在这段时间里,青竹和萧和之间也有了飞跃一般的进展,在青竹的家变中,萧和的默默守护逐渐的感动了青竹,再加上离歌对她的思想改造,萧和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唯一不同的是,向来有事没事便往自己这边跑陪自己瞎闹的邬荣璟似乎变得繁忙了起来,陪自己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离歌大致是知道怎么回事的,自打楚煜回到商丘国后不久,商丘国的王不久便驾崩了,商丘国内部暴乱,几个皇子无不虎视眈眈,各方势力咬得厉害,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这一场争斗最终却由一直默默无闻的楚煜接受传位圣旨落下了帷幕,毫无疑问,楚煜成了商丘国的新皇。
楚煜登基可想而知是踏着血路上去的,一次同邬荣璟的交谈中,他说到了楚煜登基的事情,一句话概括——出乎万众所料,其高深莫测之可畏。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这样,那对于别国来说,那也没有什么紧张的,毕竟没有哪代君主上位是光鲜亮丽的。造成现在各国局势如此紧张的原因是,楚煜雷霆万钧的肃清了异己之后,他并不是休养生息,而是很快的整理了军队,士气澎湃的朝周边的小国逼近,屡战屡胜,其势冲天,商丘国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成了城池仅次于锦元的第二大国。
如果离歌算得没错,现在楚煜应该早已经把原本打算算计他的闵月也收入囊中了,这也是为什么现在锦元国皇城上空如此沉闷的原因。
不得不说,锦元国虽然是一统江山的大国,但是那也是早一百年前的事情了,现在锦元国可谓是外强内虚,加上这几年肆意修建宫殿玉宇,国库早已日不盈亏。洛子城亦是在不久之前才知道,对于锦元国,他简直失望透顶,奈何一身肝胆,终究还是担起了自己的责任。而身为小郡王,亦是征战过沙场的邬荣璟也义无反顾的投身到了国事上。
离歌期间没少教育他,奈何少年郎一身热血,所幸她便把注意打到了他的终身幸福上,希望借此灭了他为国捐躯的光荣使命感。而这一切的灵感则是因为青竹的妹妹秋雨,小丫头恢复过来后,玲珑如玉,之前脚伤,两人有过不长不短的交集。
可见邬荣璟对小丫头很是有兴趣,不过并不自知罢了。离歌一不做二不休,打算让两个冤家升华一下,指不定邬荣璟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就不会一股脑的想为国捐躯了。
这天,邬荣璟难得过来看望她,但是逛了一圈却没有看到人,正在狐疑的时候,刚好后院传来笑声,他不由拧着眉头朝后院走去。当看到后面正在同宫女们一起玩耍的离歌时,不由扶额。
这个丫头居然还有心情玩,外面天都快塌了。
“公主,小郡王。”青竹看到了邬荣璟。
“咦?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离歌拿下了眼睛上的黑布,戏耍的看着邬荣璟,“我还以为你要躲我躲到天荒地老呢。”
邬荣璟闻言,脸都黑了:“臭丫头,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乱点鸳鸯,害得我被秋雨那死丫头每天当瘟神一样看着,我能看到你就躲?你是不是嫉妒我名声太好了,所以的故意的?”
离歌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嘀咕道:“我哪里知道那丫头脑回路那么奇特,简直是神回路。”
想到秋雨现在对待邬荣璟的情形,离歌自己都笑死了,不过……一想到邬荣璟面对对自己避之唯恐的秋雨各种找茬的模样,离歌又觉得有戏,要知道,邬荣璟这家伙可是除了正眼看过秦心怡之外,其他女性生物在他眼中几乎等同于男性生物,难得面对秋雨,他各种找茬,那傲娇的模样简直像极了“傲娇公子的野蛮丫鬟”的爱情即视感。
“你还好意思说,我现在严重你是嫉妒我。”邬荣璟咬牙切齿的说道,有生之年,他居然被一名小不伶仃的乡野丫头给鄙夷、嫌弃,而这一切都是拜他的好妹妹所赐。
“嘿嘿……谁嫉妒你,第一:我长得比你美;第二:我智商比你高;我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人嫉妒羡慕恨的。”离歌两手一摊,娇俏的看着他。
邬荣璟早已经觉悟了,要想在她口中讨到一丝好处,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再被这丫头给埋汰下去,今天肯定又给她气跑了。
邬荣璟,不要被这丫头又给气疯了,正事要紧!
邬荣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想着一会儿这丫头指不定得哭,自己就不要跟她计较了。
“哼~你现在能多笑,你就多笑一下,一会儿有的你哭的。”邬荣璟抬脚来到了亭子里面,抓起桌子上的热茶,仰头便喝了一杯。
离歌挑眉,不明所以的跟了过去:“什么鬼,我干嘛要哭?这年头洛子城都把秦心怡给拐了,两人你侬我侬的,我都笑着呢,还能有什么事情能让我痛哭鼻涕!”
邬荣璟闻言,脸都黑了,她这是哪壶不提哪壶开:“臭丫头,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叫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