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萧菲还跟了句,“以为大伙儿都傻啊?”
段仁根笑了笑,摆摆手,一副很谦虚的样子,“别这么说,我还是有很多缺点和对不住的地方,有些事儿也做的不够,在这儿给大伙儿陪个不是啊,不过我保证,要是乡亲们还能选我,我一定再接再厉...”
“好~!!”
“选段村~!!”
狗腿子们又是一阵吆喝。
村民们大多是翻了翻眼睛,随便拍了几下手。
“选你媳妇儿...”诊所里看病的不知道谁嘟哝了句。
段仁根高兴的点点头,又按了按手,继续说到,“这个...第二件事儿啊,就是昨晚村后松树林着了火,形势十分危急,面对着集体财产遭受威胁,咱们不少队长、组长和村民接到电话或者自发的都到现场参与灭火...”
“是啊是啊,昨晚儿那火可大了呢...”村民们一阵交头接耳。
段仁根笑笑,“我是想说啊,只要昨晚参与灭火的,晚上以生产队为单位,都到我家领五斤鸡蛋,权当奖励!”
段仁根刚说完,伍基霸跟着吼道,“额这是村长自己的心意啊!是额村长自己掏钱买的!”
“好~!!”
“谢谢村长!!”
“村长够意思啊!”
“奖罚分明啊!”
这下子呼应的人终于多了些,包括刚才带头起哄的几个小伙子,掌声也是热烈了一点。
不过更多的人心里依旧明明白白,这段仁根在说了两委班子选举之后又抛出来这么个甜头,分明是为自己拉票。
如此做法,不由得有些不要脸。
就连一旁的李有才和高大脑袋听得,都偷偷瘪了瘪嘴。
而且照着段仁根以往的做法,选举前夕肯定还会偷偷趁夜挨家挨户送鸡蛋送大米,为自己拉票。
段仁根又高兴的点点头,摆摆手,“这都是大伙儿该得的,出了力,保护了集体财产,就得奖励,别说我现在是村长,就是以后是村长,也是这么个理儿!”
靠!果然是拉票的德行!
“对~!!”
“啪啪啪~!”
下面又是一阵叫好鼓掌。
“这个...”段仁根又开了口,“第三件事儿啊,也是跟这个村后松树林着火有关的...大家伙儿一定要注意防火防盗,近来村里出了不少事儿,自己都提防着点儿,悠着点儿,不要害人害己,尤其是抽烟的汉子烟头不要乱扔...”
段仁根喝了口水,“二呢,马上咱们要再招两个护林员,大家伙儿看看哪家有岁数大、身体还行、腿脚也不坏的老人,可以推荐推荐,村里给开工资!”
“嗡嗡嗡。”下面的村民一阵议论。八壹中文網
倒是几个汉子站起来喊道,“村长啊,昨晚这火咋着起来的?看林子的聋哑老头儿呢?不干了?”
“对啊对啊,咋回事儿村长...”
“跟大伙儿说说呗...”
“唉...”段仁根一脸悲痛的摇摇头,装模作样的眨了眨眼睛,仿佛刻意忍者眼泪不流出来似的。
“大家伙儿不知道啊,昨晚这火啊,就是聋哑老头儿搞出来的啊...”
“啊?不会吧!”
“聋哑老头儿烧林子干嘛?!”
“还连着自己的瓦房一起烧啊?!”
“咱们村儿对他不薄啊!”
“是啊,俺们家刚下的玉米还送了几根给他呢...”
乡亲们一阵议论和不信。
段仁根摇摇头,又摆摆手,“我说是他搞得,不是说他故意纵火,而是...失火...”
“啊?不是故意纵火?是失火?咋回事儿?走火了还是漏电了?”
乡亲们一愣。
“对,通过现场来看,应该是聋哑老头儿生火烧饭,火星子造成了失火,现场的着火地带,就是以老头儿的瓦房为中心烧起来的...”段仁根点点头。
“那老头儿呢?咋知道是失火呢?”有人疑惑道。
“老头儿...失火前后没发现,可能已经被烧死在屋子里了...”
“啊???”村民们一惊。
段仁根抬头看了看村民,生怕大家伙不相信似的,又手指敲了敲桌子跟了句,“这些判断和结论,都是乡里派出所的民警现场调查得出的判断,我是我的主观臆断....大家伙不信,可以去乡里问问...”
“哎呦呦~!!!嗡嗡嗡~!!”村民们又是一阵难以置信的议论。
那几个溜须拍马的顿时又有了可用武之地。
“村长,看您这话说的,咋不信啊!哪还用问啊!”
“就是,那老头儿跟俺们非亲非故的,俺们问个什么...”
“可不,派出所都这么定了,还有啥好说的。”
“对啊村长,您继续说吧,接下来呢?!”
段仁根点点头,对几个挺有眼力见儿的汉子很满意,心里也在寻思着过后要好好奖励奖励,不由得又说道,“不过呢,老人家毕竟也给在咱们村待了不少年了,又给咱看林子,这后事嘛,还是要办一办的。”
“咋办啊?烧成那个样子了啥都没剩下啊!”有人喊道。
应该是昨晚参与灭火的,看得出现场烧的一笔吊遭。
“没剩下...也得弄一捧灰啊,树个牌位也行啊,权当是咱么村的心意了,毕竟是条人命嘛。”段仁根假惺惺的,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哎呀村长好人啊!”
“良心村长啊!”
“真是人民公仆、干部楷模啊!”
几个狗腿子又是一阵奉承,膈应的不少爷们儿汉子真想上去揍他们。
诊所里的高朗和萧菲也是从头到尾鄙视的要死,就差拿着大喇叭在窗口臭他两句了。
谁知旁边却是有个汉子说话了,“德行!事儿都没弄清楚呢就着急给人家树牌位,人再回来了看你咋整...”
高朗墨镜后的眼睛偷偷一看,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老祝家的儿子小祝,正抱着个孩子从看病的屋子走出来了。
想必是孩子有些不舒服,过来看病的,病怏怏的。
“你好像知道什么似的...”萧菲随口说了一句。
“哎!萧医生啊,我还真是知道点什么,反正觉得不对劲。”小祝紧了紧怀里抱着的孩子,脸上一副说不出的神态,看着诊所外正在大放厥词的段仁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