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谨杀回安信总部机密档案室,这里保存着全世界顶尖黑客的资料,其中有几位与安信有着长久合作关系。
想要揭开贺暖身世的秘密,或许这些资料就是突破口。
郁谨取了资料放进电子保险箱,回到车上,给陈廉甩一条语音,“把大庆借我用几天。”
陈廉打过电话来,“有事啊?”
郁谨,“哥儿们带他周游世界去,等我们回来,你们家小崽的身世就水落石出了。”
陈廉,“只带大庆行吗?”
郁谨痞笑,“能带上你当然是最好了,你能走得开吗?”
陈廉直接挂了电话。
郁谨又颠颠打过去,“哎,我这趟估计要出去很久,公司的事儿,你帮我盯着点儿。”
“主要是提防老郁那个继室,那老娘们儿不安分,妄想把她儿子扶正。”
陈廉笑道,“放心,实在不行,我们就把郁氏收购了,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郁瑾,“滚!你他妈还是不是人了?老子满世界飞,去给你们查少奶奶的身世,你他妈竟然惦记我家产业!”
陈廉,“好好查,不然郁氏就改姓温了。”
郁谨,“卧槽!你们温家这一群啊,真是白瞎了这个姓,个个凉薄恶毒。”
挂断电话,他大庆发个位置,附文:速来,带你玩去。
此时,大庆正在温棣的病房中,看着陈廉敲键盘编造档案。收到郁谨的信息,他拿给陈廉看。
陈廉瞥一眼,“不急,要出远门了,这货肯定要去见一见他那些红颜,你们明天能出发就不错。”
大庆抽抽嘴角,“廉哥,能不能换个人陪郁少爷去啊?”
陈廉微笑,“他没有特殊嗜好,你可以放心大胆地睡。”
大庆仔细品一品他这句话,决定临走前带点防身用品。
陈廉编好温棣的档案,传到大庆邮箱,“打印出来,送到那个婚介所。”
“哦,连同张凝老公出轨的证据一起交过去。”
大庆走后,陈廉的注意力转移到温棣身上,见他眉头却深皱,陈廉立刻呼叫陆院长。
陆院长身后跟着一群医生呼呼啦啦涌进来,大家各就各位负责自己的工作。
一群白大褂围着病床站了一圈,一个个紧绷神经盯着仪器上的数据,观察了半个多小时。
眼压、脑电图有轻微异常,心率偏快,是丛集性头痛发作的前兆了。
陈廉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眉头拧成了疙瘩,脸上写满了担忧。
陆院长过来拍着他的肩膀劝慰道,“这里有我们,你去休息吧。”
“你大哥这一犯病,怕是没个十天半月下不了床。公司里的事都压在你身上,你可要保重身体啊。”
陈廉不死心地问,“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减轻他的痛苦吗?”
陆院长只是叹了口气。
这时,病床那边传来砸床的声音,陈廉的心狠狠坠一下,那该死的头痛还是来了。
“快快,按住,上束缚带!”
医生们七手八脚地按住温棣的四肢,捆绑束缚带。
隔着人群缝隙,陈廉看得到大哥的腿在颤抖,听着他咬牙呻吟的声音,陈廉的心脏一阵阵抽疼。
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转身出去,蹲在病房门口发愁。
刚好一位护士拿着输液袋朝着这边走来,陈廉站起身,低声问,“请问这是贺小姐的吗?”
护士点头,“是的,陈先生。”
陈廉靠近她身边,低声叮嘱一句,然后敲敲贺暖的病房门,听到她说“进”之后,帮护士打开门。
贺暖躺在床上正无聊呢,听着走廊上一阵又一阵的急促脚步声,十分好奇。
护士眉眼含笑地走来,声音温柔地询问她感觉怎么样。
她回以微笑,“谢谢护士姐姐关心,还不错。我听着外面挺热闹的,发生什么事了呀?”
护士转述陈廉的原话,“有位病人犯了丛集性头痛,陆院长正带着医疗团队监测他的身体指标。是不是吵到您了?”
“那倒没有,我就是有点好奇罢了。”
贺暖心里犯嘀咕:该不会是温棣吧?有点想出去看看……可膝盖受伤了不允许啊。
“护士姐姐,能帮我申请一副拐杖吗?老在床上躺着,闷得慌。”
“您稍等,马上给您送过来。”
不一会儿,护士推着一辆轮椅进来,轮椅上放着一只医药箱。
贺暖眯眼仔细看看,这…这不是温棣那辆轮椅么!
“这轮椅哪来的呀?”
“哦,这是一位病人捐给医院的,陆院长交代我送过来,说您坐轮椅更利于膝盖的伤恢复。”
贺暖忽然觉得好讽刺,温棣站起来了,她却坐上了他的轮椅。
“护士姐姐,能给我换一辆吗?”
护士揣着明白装糊涂,“这辆轮椅已经过严格消毒,您可以放心使用。”
听到这话,贺暖告诉自己:就勉强坐坐吧,不给护士姐姐添麻烦了。
护士提着药箱来到病床边,“陆院长还交代,您这双手很矜贵,在彻底康复之前尽量不要用左手。所以,我得帮您把左手吊起来。”
护士在她整个左手及小臂上了护板加固,然后用三角巾吊起来。
贺暖低头看看,“这会不会有点太夸张了?”
“不夸张,您这双手,将来可是治病救人的神医圣手啊,一定好好养护。吊起来会很不方便,也请您暂时忍耐一下。”
护士又在轮椅扶手装一个简易支架,把输液袋挂到上面,“好啦,现在我推您出去遛弯。”
刚出病房,贺暖就跟陈廉撞了个对眼。
她下意识低头躲开他的视线,想起让她下定决心割腕的那张照片,她忽然又硬气了,挺直腰板质问陈廉,“我妈呢?”
陈廉指前面,“阿姨还住在原来的病房。”
“您找的那家医院条件太差了,我把阿姨接回来了。本该先过问您的意见,但您一直昏迷不醒,我就擅自做主了。抱歉。”
贺暖到病房门口偷偷看一眼母亲,确认她安好,回来跟陈廉道一声谢。
陈廉却向她九十度鞠躬,“贺小姐,温大哥的头痛犯了,疼起来要命啊,求您救救他吧。”
贺暖怔怔地看着他,一脸茫然。
说完,他又一次九十度鞠躬,且没再起身,一副她不答应他就不起身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