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吕先生自称关中人。”
“家族掌握一门造纸术。”
“此番应朝廷征召，来临淄扩展商业，他又想找个人合谋贩卖宣纸。”
听江若晴介绍到这。
淳于季不禁眉头一皱，问道：“如此说来，他目前尚在寻找合谋之人？”
江若晴又介绍道：“听吕先生说，齐鲁之地的文人所用之物，都在世家大族手中把持着，这令他来到临淄以来久久未能如愿。”
“心生苦闷之下，便来妙音坊寻解闷...”
此时淳于季撑着下巴，分析着江若晴的讲述。
他觉得那位吕先生在生意上会遭到挫败，也是情理之中。
想在齐鲁之地贩卖“纸”这种文人的必需品。
那就必须融入到高端的文人圈子之中，而这个圈子的人员，恰恰是四大世家的人占据比较多。
若没有贵人相助介绍入圈子，或者给足四大世家足够的利益，就难以把“纸”卖给消费得起的文人。
退一步来讲，要是不甘心被四大世家分走大部分利益。
转而把销售渠道瞅准低端的文人圈子，那也不行。
因为“纸”目前在齐鲁之地实在太贵，像茅焦那种清贫的文人宁愿自己制作竹简，也舍不得买一张纸。
想到这，淳于季不免开始纠结起来。
讲真，他很想跟所谓的吕先生合作，由他提供货源，再借用自己庞大的人脉网来贩卖。
但是...四大家族最近不知道怎么滴。
自从孔鲋下狱后，四大家族可谓是如坐针毡。
再加上临淄城最近发生“采花贼戏耍娼妓”的事件。
让他们隐隐觉得这背后肯定是朝廷在暗中搞鬼。
于是，四大家族再次齐聚一堂、歃血为盟，立志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打算对朝廷顽抗到底。
由此可见，淳于季想独自霸占宣纸的经销，显然是不可能的。
思来想去，淳于季决定先会会这个吕先生。
一来探探他的家底几何，二来判断是不是朝廷的鹰犬。
“你可知他府邸在何处？”
被淳于季突如其来的一问，江若晴心底升起一丝不安的情绪，晃着脑袋说：“奴家不知。”
“郎君寻他作甚...”
“作甚？当然是想会会此人。看能不能从他身上捞点利...”
江若晴听罢心中稍定。
淳于季虽然把自己送出去供人玩弄，但这个畜生占有欲极强。
上次有个真心倾慕江若晴的才子，承诺要为她赎身、并纳她为妾。
结果被淳于季得知，直接把“才子”整了个半死。
自从江若晴被逐出家门、开始接客的那一刻，她对淳于季已经彻底死心了。
这个男人有占有欲就算了，还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妻管严。
如果可以，江若晴想摆脱这个负心汉、也想逃离妙音坊，更渴望有个男人能带她远走高飞。
这时忽然听到淳于季吩咐道：“这样吧，他下次若对你提出要约，你提前通知我一声，届时我躲在屋内，看你们如何做戏？”
江若晴表面乖乖答应，内心又把淳于季祖上十八代全问候了个遍。
这个变态最近两年来，脑子不知道是不是被门夹了？
有时候自己在接客的时候，这货总是跑过来躲在暗处偷窥。
..................
过了两三天。
巳蛇照例来到妙音坊享受风花雪月。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江若晴这次磨蹭了好久，才来到雅间相见。
她一进来就面带歉意行礼：“此雅间太小，请先生随奴家到其他雅间。”
尽管巳蛇已经嗅出一丝异样，但他还是很配合的跟着对方来到一间更宽敞、更豪华的雅间。
刚踏入门那一瞬间，巳蛇耳朵突然一动，遂把目光扫向一口大木箱。
要说黑冰台之中，谁的敏锐力最牛逼，那当属听力超乎常人的巳蛇。
就算十步之外有人躲在箱子里，他也能听到呼吸声。
在前往榻榻米落座时，巳蛇特意绕到大箱子边上，很快他就发现箱子面朝睡榻的那一面，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孔洞。
“先生请这边落座。”
“既然先生这次不听曲，那奴家便为先生起舞一首。”
“请。”
言毕，江若晴褪去外袍，只留一件薄纱衣走到雅间正中央。
乐师琴女一见她摆出轻纱遮脸的动作，当即演奏起各种乐器。
巳蛇一边摇头晃脑欣赏着美人翩翩起舞，心思却在盘算着给躲在箱中偷窥的人一点教训。
一段养眼的艳舞结束，乐师团撤出雅间。
接下来的剧情...
当然是饮酒作乐酿前戏，衣带渐宽终不悔。
正当睡榻上的两人进行到一半。
忽然听见巳蛇提出建议：“每次都在榻上多没意思，不如这次换个地方？”
“换哪？”
“那边有一口箱子，高度正好合适。”
“啊！先生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跟我来。”
不等江若晴反抗，就被巳蛇单手抱了起来。
另一手还把酒盏一起带了过去。
把江若晴放在箱顶上，巳蛇仰头干掉盏中酒，又把酒盏放在箱顶上，就开始展开唇枪舌战。
交战进入火热期间，巳蛇故意把酒盏弄倒。
在酒盏没坠地之前，就被他用膝盖接住，然后顺势就把那个用来偷窥和透气的圆孔给死死堵上。
江若晴完全不知道视野之外发生了什么事，还在“忘我境界”的享受着。
可是...她突然发现今日的前戏好像有点过头了，正要提出换其他戏份。
不料对方却还是孜孜不倦的重复着同一种动作。
过了一会，江若晴忽然感觉到屁股底下的箱盖正在发生震动。
她心想：难道是淳于季没偷窥到刺激画面，已经不耐烦了？才敲击箱盖来提醒自己？
于是就对巳蛇说：“先生咱们去榻上吧？”
巳蛇坏笑道：“那不行，这里我还没玩够呢。”
“......”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正玩得火热的两人。
忽然听见箱子发出“嘭嘭嘭”的声音。
“快放我出去！”
“咳咳咳...”
“要...要...”
“要死人了！”
“要闷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