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二合一)
还真被韩信猜中了。
冒顿从卢绾镇守的九里关出来后,直接到山上躲了几天,有些士兵因重伤不治相继死去。
剩下三千来人把同伴的尸体都吃了,又凭借高超的狩猎技能,勉强熬了过去。八壹中文網
等他们全都吃饱喝足,冒顿又带兵再次踏上凶险的北归之路。
不过这次他真的学聪明了。
既然中原人能用三十六计,那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抄袭呢?
于是,兵分四路前进,跟另外三路约好到黄河“顿丘”集合。
匈奴入侵以来,秦国境内早就下达《闭城令》,郊外的百姓都往城里涌。
冒顿一路走来,除了打猎和捕鱼,那是一颗粮都没能抢到。
就这么一路颠沛来到顿丘,却不幸又遇到相似的难题,没船渡河!
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没船那就造筏子。
刚好顿丘这一带山上有很多竹子,只要做出竹筏,再装一面风帆,放到河里飘着飘着就到北岸去了。
这天,风和日丽,秋高气爽,正是出行好时机。
冒顿带着三千士兵,牵着战马、扛着竹筏就来到河边。
竹筏一般都是长方形的。
而匈奴人做出的竹筏,却是一件能容纳二三十人的正方形。
之所以这么设计,是吸取了长江洪水的教训,担心过河时随行的战马又闹出幺蛾子,把船体弄得左右摇晃。
正当匈奴人搭上竹筏的时候,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慨。
南下抢劫去了五万人,如今却只有三千人北归,实在太不容易了!
不过只要再过一会,筏子在黄河北岸靠岸,到时候一马平川,秦军想追上来都难。
再合赵苏那边会师,集结兵力之后还可以纵马驰骋,趁冬天来临之前再抢一波,也好为死去的弟兄报仇雪恨。
正当冒顿对未来满怀憧憬的时候,北岸那边有多艘战舰驶出芦苇丛。
“大单于,那边有船!”
冒顿打眼望去,那些船一艘、两艘接二连三冒出来。
船体狭长、三支桅杆、两舷配有十支船桨。
不用亲身测试都知道,这是一种速度极快的突击战舰。
再看上面的黑白军旗,写着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秦”字。
冒顿不愧是统一草原、吊打刘邦的霸主。
面对秦军上千艘战船的包围,他不退反进,抽出弯刀高举过头,颇有拼死一战的气势喊道:“散开,护盾突围。”
而秦军主将,却不慌不忙。
司马欣像是摸一个绝色美女一样,一脸陶醉摸着一台底座固定在船头的猛火油柜。
此物通体由青铜打造,每艘突击战舰的船头、两舷、船尾各配备了一台,可做到四面攻击敌人。
尤其喷嘴相当拉风,被设计成一个龙头。
这玩意被嬴瑞发明出来,至今还没见过血。
今日正好拿匈奴人来开光。
“将军别摸了,匈奴蛮子要过来了!”
司马欣回过神来,一脸坏笑扫向渐渐逼近的竹筏子。
“无须这般紧张,凭蛮子的竹筏子,哪怕冲到近前,也休想伤我分毫。”
“传令,艨艟突击。”
命令方达,进攻的战鼓隆隆响起。
每艘船的棹夫同时划动十把船桨,速度快到吓人。
上百艘艨艟“乘风破浪”,冲向匈奴人。
“嘣”的一声闷响。
第一艘艨艟跟筏子撞在一起,筏子经不住镶了铁皮的艨艟碰撞。
碰撞处的竹子全部折断,站在筏子边缘的匈奴人有几个落了水,被湍急的水流瞬间冲走。
“开火!”
船队长一声令下,士兵立刻操作猛火油柜。
“咻咻咻——”
船头的火柜喷嘴,对着筏子上的匈奴人射出一团“椭球状”火焰。
匈奴人还想爬船打舷战,却不料被一团火焰喷得正着。
“啊啊啊啊啊——”
眨眼间,筏子上的二十多个匈奴人,全部被烧成火人。
那惨叫声传到秦军耳中,煞是悦耳。
猛火油柜,简直太解气了!简直太牛逼了!
爱死咱们皇帝陛下。
冒顿把脑袋探出盾牌缝隙,乍一看周围火光四起的场景,瞬间石化。
他本以为秦军一上来会放箭,没曾想竟然是放火!
就一个照面的功夫,几十艘筏子、三千匈奴勇士,已经被秦军灭了七七八八。
照目前形势,想安全到达黄河北岸,已经不可能了。
只能逃回南岸!
于是,冒顿把筏子上的所有人动员起来划水。
好在下河之前,在县城捡来不少船桨,二三十人用逃命的速度使劲划,速度竟然不比艨艟慢多少。
就在这时,河面上突然刮起一阵西北风。
风推着艨艟和筏子一起加速驶向黄河南岸。
突如其来的天气异象,让冒顿情绪相当激动:“是长生天!”
“长生天在庇护咱们!”
“撑犁古儿!”
“撑犁古儿!”
“撑犁古儿!”
(注:撑犁,匈奴语是天的意思,古儿,是伟大的意思)
(害!作者为了这两个词,查了半个小时的书!)
筏子刚靠岸,冒顿和他的一百多个亲兵,迫不及待逃命。
回头看了一眼河面,却见秦军水师并没有靠岸追上来,稍稍松了一口气。
“咻咻咻——”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破空声呼啸袭来。
冒顿刚回头一看,跑在前面的一个亲兵,被一支巨箭带飞。
紧跟着,他又目睹一支巨箭以迅雷不掩耳之势袭来,把另一个亲兵连人带马钉在原地。
定睛眺望,黄河的南岸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黑线,中间最醒目的位置,赫然是一面“韩”字帅旗。
“床弩!”
“是床弩——”
“大伙快调转方向跑!”
“笃笃笃——”
冒顿不到百人的队伍,刚掉头跑回沿岸这边。
河面上的秦军又开始发起攻击了。
司马欣挥旗下令:“放箭——”
霎时,上千艘战船射出一片箭雨,乌泱泱好大一片朝匈奴人扑过去。
“啊——”
“啊啊啊——”
正在策马逃命的匈奴人,不断有人被射落马下。
冒顿若不是有亲兵左右挡箭,根本没法在如此攻势下活下来。
他瞅见下游那边有一片芦苇丛,正是最佳逃匿之地。
于是打马冲了过去。
到达芦苇丛之后,他立刻翻身下马,带领三个还活着的匈奴人,一股脑儿钻了进去。
没多久,秦军战船开到芦苇丛外围,放了一把大火烧了芦苇丛。
另一边。
韩信和司马欣聚在一起审犯人。
几个身上挂箭、半死不活的匈奴人被押到两人面前。
地上,躺着两具衣着华丽的匈奴将官(尸体)。
韩信司马欣都不会匈奴语,只能由一个典客官员来审问。
司马欣从一个匈奴人的身上扯下一支箭,箭头倒勾给匈奴人造成二次伤害,把他痛得凄厉惨叫,身上的血窟窿不停飙血。
典客官员喝问:“说,谁是冒顿?”
匈奴人用下巴指了指左边匈奴将官,喘着气说:“他就是大单于。”
司马欣道:“好,本将再押来另一个人来辨认,如果你说的跟他不一致,休想痛快死去。”
说完,挥手下令让秦军押下去。
紧跟着,又押来另一个匈奴人。
司马欣抓住他身上的箭杆,典客官员问道:“谁是冒顿?”
“右边那个...啊啊啊——”
司马欣一听不对劲,当场转动箭杆,把匈奴人痛得撕心裂肺。
后面又连续押来好几个匈奴人辨认,结果这些人的说法都不一致。
韩信赶忙叫停:“照此看来,现在还无法断定这两具尸体是不是冒顿?而这些都是冒顿忠实的部下,否则也不会一路生死相随。”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只能等...等南边押来俘虏,再以威逼利诱收买,才能让他们道出实话。”
“我看确实应当如此,但愿冒顿没有逃掉。”
秦军还在芦苇丛里不停边放火、边搜捕那四个逃掉的匈奴人。
总之,朝廷下了严令,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匈奴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然而,秦军不知道的是,冒顿四人就藏在芦苇丛的死角里。
即便身上沾满了泥水,冻得瑟瑟发抖,他们也大气不敢出一声。
直到夜幕降临,搜捕的难度加大,秦军这才撤走。
数天后。
秦朝廷派来使者传达皇帝的诏令。
命赵佗前面洛阳复命,三十万南越老兵前往即墨港,准备登船南归。
又命韩信率领十万大军北上,协助蒙毅共击匈奴。
………………
“轰隆隆…”
“驾…”
“驾!”
茫茫草原,有这么一支骁勇之师,远离故土,毅然决然踏上这趟从未涉足过的塞外征程。
于他们而言,匈奴人把燕地三郡祸害成千里无鸡鸣、十室九间空。
不止要找匈奴人,十倍、百倍讨回这笔血债。
还要把被掳走的秦国子民,从匈奴人手中抢回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