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心软。
三年前把她扔进监狱，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现在也是。
他只是想看看，她低声下气向他求饶的模样。
“她没有地方值得我心软。”
秦林城态度冷硬。
商瑾珂走到他身边，抬眸细细地观察他的眉眼。
确实，除了冷漠厌弃，看不到别的情绪。
她稍稍心安。
也许，只是她想多了。
秦林城对秦达恨之入骨，应该不会轻易爱上仇人之女。
窗外风雨肆虐。
徐妈和管家都被佣人叫回屋内，偌大的院子里，只剩季染孤身一人。
耳边吹过呼呼的风声，豆大的雨滴砸在身上，冷得人直哆嗦。
等季染将院子里的落叶全部清扫干净，已经是晚上9点。
她拖着湿漉漉的身子，步伐沉重地走回屋内。
所经之处，留下一滩滩水渍。
秦林城站在二楼走廊，眸光暗沉，盯着狼狈不堪的季染。
“季小姐，少爷说，您得把地板都擦干净。”
管家指着大厅的地板。
季染垂眸看向地面，她踩过的地方，确实都弄脏了。
“那也得换身衣服，吃完饭再弄啊。”
徐妈手里拿着一块浴巾和一身干净的衣服。
“季小姐，您先去洗个热水澡。”
徐妈将浴巾披在季染身上，扶着她往佣人的浴室走。
佣人的浴室不能跟主卧比，但也很干净，浴缸、梳妆台等一应俱全。
江南苑佣人的吃穿用度，向来不差。
浴缸里，已经提前放好了热水，水温刚刚好。
季染眼眶微红。
她从徐妈身上，看到了院长妈妈的影子。
这个世上，总有对她好的人。
对此，她心怀感恩。
身体慢慢泡到热水里，酸痛、寒冷、疲乏，得到缓解。
她舒服得睡了过去，直到半小时后，徐妈来敲门。
“季小姐，您没事吧？”
徐妈以为她晕了过去，敲门声急促而强烈。
季染猛然睁开眼睛，从浴缸里爬起来。
“徐妈，我没事。”
她穿好衣服，打开浴室。
徐妈手里捧着一碗姜汤：“先把这个喝了，去去寒气。”
季染接过，一口气喝完，哽着声音：“谢谢您，徐妈。”
徐妈长满老茧的手，轻拍她的手背，牵着她走到小厨房。
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吃饱了，再去干活。”
徐妈煮的面条，色香味俱全。
季染饿得慌，吃到连汤都不剩一口。八壹中文網
她抹了抹嘴巴，很快起身回到客厅，徐妈也跟了过去。
“季小姐，我帮您。”
徐妈和她一样，手里拿着抹布。
“徐妈，你年纪大了，吃不消的，我自己能行。”
季染扶住徐妈，让她先去休息。
“家里的佣人都没有跪着擦过地板！少爷这是存心为难你。”
季染一脸平静地跪在地上，猫着腰，一寸寸地擦过去。
“这没什么，徐妈。”
秦林城对她的这些折磨，比起她以前的遭遇，算不得什么。
比起和他夜夜纠缠，她也宁愿做这些。
擦完地板已经11点，季染和衣躺在床上。
身体很累，但心里很踏实，很快进入梦乡。
清晨，季染刚刚洗漱完走出房间，客厅里传来骚动，她踏入客厅，瞧见——
徐妈的行李箱被扔在地上。
徐妈惨白着脸，双手无处安放，嘴唇蠕动，却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