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染走过去，抱住徐妈。
“徐妈，发生什么事情了？”
徐妈老泪纵横，双手哆哆嗦嗦，平时很健朗的一个人，此刻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少、少爷，不让我……待、待在京州了。可、可我还能去、去哪里呢。”
秦林城要把徐妈赶出京州？
季染抱紧了徐妈。
是受她牵连吧。
昨晚，徐妈就不该帮她，她应该像其他佣人那样，对她视而不见才对。
“不会的，徐妈，他不会赶你走的。”
季染抹去徐妈的眼泪，轻声安慰。
“我去跟他说。”
徐妈一把拉住她：“季小姐，您别去。少爷决定的事情，您劝不住。您去了，只会让少爷更加生气。”
是啊，她以什么身份去说呢。
她在江南苑的地位，比任何人都要低下。
她去说，只会自取其辱。
但她，还是去了，不得不去。
因为管家说，秦林城让她送早餐上去。
她端着餐盘，站在主卧门口，刚刚伸出手，就听到里面传来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
她的手，停在空气里。
时间一下子倒流到三年前——
他们已经做了将近三年有名无实的夫妻。
他尚未诱她入局，而她，正官司缠身，需要他的帮助。
秦达命她来找他。
她也是站在这扇紧闭的房门前。
葱白细长的手指轻搭在门把上，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没有推门而入，轻叹一口气后，转身离开。
“找我有事？”
房门从里面打开，他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眉毛微挑，全身上下只在腰间围了块浴巾，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脸颊，落在腹肌上。
她一阵脸红，别过脸，佯装淡定：“麻烦穿件衣服。”
他似乎忽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故意往她身上靠。
逼得她步步后退，一路退到楼梯口的栏杆处，退无可退。
他伸出双臂，撑在栏杆上，将她堵了个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沐浴后的清爽香气扑面而来，他俯身在她耳边，嗓音低沉黯哑。
“大晚上来敲房门，该不会是想……”
她活到那么大，还从未在清醒的状态下，与裸着上半身的男人，靠得如此之近。
倒吸了一口气，她抬起胳膊肘，隔着袖子上的布料，推了他一把，严肃而又认真。
“秦林城，我们谈谈。”
秦林城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调戏般地轻呵一口气，惹得她修长卷曲的睫毛明显一颤。
“可惜……”
在她略期待的目光里，他故意拉长尾音，意味深长地望向卧室的方向。
“我没空。”
话落，房门口出现一双芊芊玉足。
往上，是雪白笔直的大长腿。
再往上，是傲人的胸部，让人血脉贲张的那种罩杯。
当时，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一阵凉意从头蔓延到脚底心，麻木的，习以为常的。
女人只在胸前裹了一条浴巾，倚着门框，浑身发酥，眉眼娇滴滴。
“秦总，您怎么还没好啊……”
说完，还挑衅般地打量了一眼门口的她。
他对着她，凝眸含笑，静待她下一秒的反应。
她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十指微微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