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南闻言，震怒不已。
“你敢！”
程鸣耸了一下肩膀。
“你看我敢不敢。”
程宗南怒拍桌子。
“没有我的允许，别说回京州，你连这幢别墅都休想出去！”
程鸣掰起手指头，低头轻笑。
“老头子，我上头少说也有六个哥哥，你干嘛非得抓着我不放。”
他轻拍了一下额头。
“哦，差点忘了，他们都结婚了。你实在找不出人来了。”
“不过，结婚了有什么关系。你看哪个儿媳妇不顺眼，让哥哥们离婚就是。”
程鸣狂怼，把老头子气得胸腔起起伏伏。
“你就不怕，我对京州那个女人下手？”
他对付不了自己的儿子，还对付不了一个女人。
“你动她一下试试！”
程鸣一拳捶在扶梯上，怒气在英俊的脸上，晕染开来。
“哼，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程宗南暴怒的脸，绝情冷漠。
程鸣盯着对面，那张褶皱沟壑的脸，生出痛恨。
他凭什么，左右他的人生？用他的婚姻，进一步换取程氏家族的利益。
“是啊，你没什么不敢的。”
程鸣低低地笑开。
“毕竟，连跟你同床共枕十多年，为你生儿育女的女人，你都能见死不救。”
这个如牢笼的家，他早晚要离开，困住他的人，困不住他的心。
程宗南气得浑身发抖。
“他说得这是什么混账话！”
“老爷，小少爷不过是年轻气盛，您别气坏了身体。”
管家扶住程宗南。
“让家里的保镖，把人给我看好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他离开宅子半步。”
“还有，告诉航空公司，但凡看到这个小子，就给我拦截！”
程宗南中气十足的话，穿过楼道，清晰地落到程鸣耳朵。
他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
程闻言的话一出口，季染微微抬眸，看向他。
等待他如何在市长面前表演。
“程董有这个姿态，我就放心了。”
市长笑逐颜开。
“政府不会干涉你们公司内部的人事任命。但是，京南路项目，事关京州的形象，所以，我们希望，赫格集团能够从长计议。”
程闻言点头称是。
“市长所言极是，家父也是这个意思。”
“京南路项目，不单单是季总的职务问题，还有几个工程，我听说，赫格集团并没有能力开展……”
程闻言没有反驳。
“确实。当时拿下地皮时，我们没有通盘考虑。”
市长沉吟了一下，为难地开口。
“按照合同，如果赫格不能按约开发，政府是要以低价收回土地的……”
季染出声打断市长的话。
“这个问题，我们正在解决。赫格可以引入其他公司，合作开发。”
市长看了一眼季染，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程闻言身上。
“我想听听程总的意见。”
程闻言不悦地看了一眼季染，眼神中暗含警告。
警告她，事关公司发展，她这个即将下台的执行总裁，无权发表意见。
“我和赫格总部的意见，是和秦氏集团合作开发。不知道市长觉得如何？”
市长一听，哈哈大笑。
“程总，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我反对！”
季染出声，表示强烈反对。
“赫格可以跟任何一家公司合作，但绝对不能和秦氏合作！”
“季总反对的理由，是什么？”
会议室的大门豁然打开。
秦林城穿着昂贵的手工定制西装，意气风发地步入会议室。
“是出于公，还是出于私？”
秦林城磁性的嗓音，在会议室响起。
带着意味不明的暧昧。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知道，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
秦林城解开西装扣子，闲适地在市长左手边坐下。
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清冷的双眼，冷冷地盯着季染。
十个渣男都不及他一个……
呵，那他就渣给她看。
等她再次一无所有，看她还会不会这么傲气。
“秦总，她的意见不重要。”
程闻言赔笑打圆场。
“赫格集团会马上免去季总的职务。”
季染双手放在膝盖上，十指收紧。
“程总也说是马上，我现在还是亚洲区的执行总裁。”
她侧眸，笑意盈盈地看着程闻言，语气柔和，却也坚韧。
“在总部免去我的职务前，我仍然是京南路项目的负责人，其他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决定。”
“程总，等总部正式发文，您愿意选择和谁合作，就和谁合作，但只要我在任一天，就不可能和秦氏合作。”
季染起身，朝市长微微颔首。
“市长，我不赞同和秦氏合作。我想，您也不能对此进行干涉。”
市长脸上明显不悦。
“抱歉，我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季染走出会议室，一点面子都不给在场的男人们。
程闻言扯了扯领带，脸色难看到极点，心里把季染骂得极其不堪。
秦林城倒是没什么，还能笑着说。
“我这位前妻，向来执拗，不撞南墙绝不回头。”
听上去，倒是有几分宠溺。
让程闻言又一下子判断不出来，秦林城到底对季染，抱了怎样的态度。
“这堵墙能不能砌成，就看程总的了。”
程闻言从政府大楼出来，截住季染的车子。
“程总，上次截车不成，这次还要故伎重演？”
季染摇下车窗。
“我不介意再报一次警。上次您没露脸，可惜了。”
程闻言全然不在意。
截个车算什么。
“季染，项目不能如约开发，地皮被收回的责任，你承担不起。”
季染敛了笑意。
“你和秦林程狼狈为奸，给京南路项目设置重重阻碍，程董知道吗？程总，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程闻言笑得颇有深意。
“我做这些，自然得到了老爷子的首肯。倒是你，得罪了秦林城，怕是很难在京州立足。”
关上车窗前，程闻言故作如梦初醒，拍了一下脑袋。
“对了，季总的犯罪资料，都是秦总提供的，不然，我也挖不到料。”
当年，挪用资金罪的案子，申请了不公开审理，知道这个案子的人，寥寥无几……
秦林城站在主卧的阳台。
看到。
季染的车子，穿过层层树林，雾霭缭绕，渐渐靠近。
她的车子，停在江南苑外面，没有进来。
绝美的脸，盛满怒意。
“秦林城，你对我，就没有一丝愧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