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染的精心照料下，程鸣的身体，恢复得很快。
面色逐渐恢复红润，笑起来，又露出了标志性的小虎牙。
“染染，我没事了，你别这么紧张。”
程鸣下床，在病房里练习走路。
他躺的时间太长，小腿肌肉有一点萎缩，医生建议他多走动。
季染不放心，扶着他，走得小心翼翼。
当然，程鸣挺享受被季染搀扶着。
她靠得很近，几乎和他的身体，贴在一起，鼻尖萦绕的，都是她香甜的气息。
“你别走这么快，医生说了，得慢慢来。”
季染不停地叮嘱。
“好，我听你的，慢慢走。”
深秋的阳光，带着璀璨的金色，从窗外一缕一缕，照耀进来，挥洒在两人身上，看上去隽永美好。
沈朗和徐媛媛来探病时，便看到这温馨的一幕。
“程鸣，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嘛。”
沈朗将水果篮子放到桌子上。
“学姐，你休息一下，我陪程鸣走走。”
季染笑着拒绝了。
“我不累，马上好了，你和媛媛先坐会。”
徐媛媛挑出几个水果。
“染染姐，我去洗些水果。”
徐媛媛端着果盘，往洗手间走。
稳健的脚步声，哗啦啦的水流声，程鸣和季染的低语，交错在一起，传到徐媛媛耳朵里。
程鸣醒了，真好。
徐媛媛对着镜子，轻轻呵气。
“学姐，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沈朗搭了一把手，将程鸣搀扶到床上。
“我们商量过了，打算离开京州。”
沈朗点了一下头，表示赞同。
“离开京州也好。学姐，那你们打算去哪里？”
季染看向程鸣，程鸣深情回视，握起她的手，嗓音温软。
“我们想去s县定居。”
小池在s县生活过，最后又埋葬在那里。
s县，是离小池最近的地方。
徐媛媛端着水果出来，恰好听到他们说，要到s县定居。
她有些吃惊。
比起繁华的京州，s县有些偏僻，很多生活设施，都没法和京州比。
“染染姐，你们这是决定了吗？真的要去s县定居吗？”
她其实，挺希望他们，跟她一起去南洋的。
不过，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程鸣是断然不会回南洋的。
他不喜欢南洋，不喜欢程家，她很清楚。
除非，季染说，想去南洋定居。
“嗯，都决定了。”
季染眉眼含笑，看上去，像是真的放下了过去，准备重新开始。
“s县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徐媛媛并不完全清楚季染的过去，更不知道小池的事情。
“那里空气好，适合居住。”
徐媛媛在蜜罐里长大，季染不想让她知道太多不美好。
“我会想你的，染染姐。”
徐媛媛放下水果，白皙修长的手指，沿着果盘边缘摩挲，小鹿似的眼睛，蒙了一层水雾。
季染笑着起身，走过去主动抱了抱徐媛媛。
“怎么还难过了。我们也不是这两天就走，得等程鸣把身体养好了，再走。以后在s县定居了，你想我了，随时都可以来看我。”
徐媛媛吸了吸鼻子，像个孩子似的。
“染染姐，我恐怕要比你们先离开京州。爹地和哥哥们，已经催了我好几次，让我回家。”
她已经跑出来快一年，和程鸣的关系，早就露馅，爹地和几个哥哥，轮番轰炸。
程鸣昏迷不醒时，她以这个为借口，硬是留在京州。程鸣醒了，要和季染去s县定居，她没有继续留在京州的理由。
“染染姐。”
徐媛媛神秘兮兮地，牵起季染的手，把她拉到病房外。
她左右看了看，贴着季染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和程鸣结婚？你们速度快一点的话，说不定我能喝上你们的喜酒。”
结婚？季染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徐缓缓满脸期待，等着季染的回答。
“等程鸣求婚，我就嫁个他。”
季染嘴角弯起。
徐缓缓往病房内瞅了一眼，程鸣应该很快就会求婚吧。
她心里，既高兴，又难过。
“染染姐，那到时候，你们一定要通知我哦。”
徐媛媛隐下难过的情绪，笑眯眯地挽起季染的手臂。
“我要做你的伴娘，狠狠敲诈程鸣。”
徐媛媛离开京州时，程鸣还没有向季染求婚，徐媛媛心里挺遗憾的。
半个月后，程鸣康复出院。
季染收拾好两个人的行李，沈朗帮她搬到了车上。
“学姐，你还会回来吗？”
沈朗站在车门外，依依不舍。
“看情况吧。”
京州带给她太多的痛苦，她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也许，等到伤口被抚平，她才会有重新回来的勇气。
*
宋之贺再次来到警局。
“季染和程鸣远走高飞了，估计再也不回来了。”
秦林城听后，剑眉蹙了起来。
“去哪了？”
宋之贺搬动椅子，凑在秦林城跟前。
“南洋。”
秦林城的手指，颤了一下。
“名尊府的房子，也卖了？”
宋之贺想了想。
“那倒还在。不过，之所以没卖，是因为这个房子，都是程鸣布置的，季染舍不得卖。”
他这话，是在故意刺激秦林城。
秦林城浑身变得冰冷阴鸷。
“哎，再过个一年半载的，估计两人婚都结了，孩子都要有了。阿城，你呢，到时候搞不好还蹲在牢里。”
秦林城双拳紧握，捏得指关节咔咔作响。
“不就是南洋吗？就算是跑到月球上，我也有办法让他们滚回来。”
宋之贺又激了一下秦林城。
“别等他们跑到月球了，要追就现在追！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你还能怎么着？你就抱着枕头哭去吧。”
宋之贺摇了摇头。
“不过，你都关在警察局了，是追不了喽。”
宋之贺没别的想法，就是想把秦林城给逼出去。至于季染，他倒也不希望秦林城再和她纠缠下去。
季染对秦林城，除了恨，再无其他。这个时候，秦林城如果动心，最后受伤的，一定是秦林城。
作为发小，宋之贺不想看到秦林城为情所伤。
所以，他隐瞒了季染的真实去向……
季染的车子还没上高速，就被几辆车团团围住。
“季小姐，别来无恙啊。这是要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