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染勾住秦林城的脖子，笑着卖起关子。
“你猜。”
她眼里闪着一丝从未有过的俏皮，像个讨要到糖果般的孩子，开心不已。
“用茶叶成功贿赂了外公？”
季染摇头。
秦林城继续饶有兴趣地往下猜。
“崽崽帮了你一把？”
季染仍旧摇头。
秦林城身体往下一压，温热的唇，贴向她的脸颊。
“你告诉了外公，你爱我？”
最后这个，秦林城是瞎猜的，是他心里所想，却不敢当真的假设。
季染脸颊倏忽变红，眼睛睁的大大的，差点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你想得美！”
季染害羞地低下头。
秦林城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情深似海。
“染染，你喜欢我吗？”
他不敢直接问她，是否爱他，只用了“喜欢”二字。
她心里是喜欢他的，当着他的面，她还是说不出口。
“还是恨我？”
季染想都不想，迅速摇头。
“阿城，我不恨你了，真的。”
她说过了的，她不恨他了，会放下过去，和他重新开始。
“不恨我，但还是不喜欢我。”
更谈不上“爱他”。
秦林城心里感到失落，被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包裹，仿佛沉到深海里，呼吸变得不畅。
她恨他的时候，他想，要是她不恨他，就好了。
她告诉他，她不恨他了，他想让她亲口对她说：“秦林城，我喜欢你。”
也许，等她说喜欢他之后，他又会“得寸进尺”，想听她说：“秦林城，我爱你。”
人的欲望，总是无穷无尽。
他想从她那里，得到独一份的男女之爱。
秦林城的落寞，倒映在季染的眼底。
她看得清清楚楚。
可以勇敢地告诉他，她重新爱上他了吗？比过去还要更加爱他。
“没关系，染染，我等你。”
秦林城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
这个吻，温柔细腻，没有任何的情欲，却让季染欲罢不能。
在秦林城直起身子的前一秒，季染大胆地勾住了秦林城的脖子，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浅尝辄止的吻，愈演愈烈。
她用行动表明心迹，告诉秦林城，她不止喜欢他，她还爱他。
柔软的身体，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化成了一滩水。
他将她拦腰抱起，放到了灰色大床上……
“染染，我爱你……”
耳边，一遍遍重复着同一句话。
浮浮沉沉，似梦似幻。
“阿城，我也……”
后面的字，被热烈的吻吞噬入腹……
季染睡着了，秦林城单手撑着脑袋，侧着身子，凝视着她。
巴掌大的脸上，红晕尚未褪去。
他的指尖，抚过她的眉眼。
她的身体，与他无比契合。
他能够感受到，她对他，一点都不排斥。
接纳，包容，似水。
都说，男人即便不爱一个女人，和这个女人发生关系时，照样可以身心愉悦。
女人则不同。女人如果不爱一个男人，和他上chuang就如同赴刑。
这是不是意味着，染染是喜欢他，甚至是爱他的？
只不过曾经的他，太过混蛋，让染染有所顾忌。
不说喜欢他或者爱他，是她的一种自我保护？
秦林城这样想着，心里释然了不少，眼前又明亮起来。
他低下头，在她的眉心，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秦林城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进浴室冲了个澡，换了一身清爽的居家服。
他走到床边，蹲下身子，替季染掖了掖棉被，摸了摸她柔软的脑袋，嘴角微微勾起，眼底满是宠溺。
傍晚的夕阳，透过落地窗，照进室内，映出满室的金色。
冷清的卧室，忽然之间，变得无比温暖。
“晚饭帮我送到房间。”
走出卧室，秦林城吩咐佣人。
“少爷，是送一份，还是两份？”
秦林城看了眼卧室。
“送一份给染染，我下去陪外公吃。”
“好的，少爷。”
秦林城走了两步，又吩咐了一句。
“你到门口去等着，染染醒了，你再把饭菜端上去。”
交代完之后，秦林城迈着轻松的脚步，下了楼。
到了饭点，季染醒过来，窗外漆黑一片，床头亮着一盏睡眠灯。
她猛地坐起身，拿起边上的手机，一看时间，居然过了六点！
天哪！她怎么就睡了过去，楼下怕是已经开饭。
老太爷对她的印象，才刚刚所有改观，她就华丽丽地错过饭点，他会怎么看她。
季染急吼吼地下床，洗脸换衣服。
房门打开，佣人笑脸相迎。
“少奶奶，您醒了，我这就给您去把晚餐端上来。”
“等等，老太爷他们吃过了吗？”
佣人答：“老太爷他们还在吃。不过少爷吩咐了，让我把晚饭给少奶奶送上来。”
季染扶额：“我下去吃，你帮我带一下路，稍微走快一点。”
她住进来才几天，还是不太找得到路。
佣人在前面走，季染连走带跑，紧随其后。
“外公，对不起，我迟到了。”
季染走到餐厅，站在秦林城的位置旁边。
老爷子招了招手，示意她坐下：“阿城说你不下来吃饭，怎么又下来了。家里没有其他人，没那么多规矩，你不用太过拘谨。”
“外公，我不是拘谨，一家人本来就应该坐在一起吃饭。”
秦老太爷满意地笑了笑。
秦林城光明正大地握住季染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摩挲着。
“怕你太累，都跟佣人说好了，把饭菜端上去。”
季染没好气地瞥了秦林城一眼，偷偷掐了一把他的大腿。
“就你不嫌事多。”
她趁着老爷子转身，在秦林城耳边轻声“埋怨”。
“我还不是关心你。”
秦林城咬着她的耳朵，厚着脸皮。
夫妻两个的小动作，老爷子都看在眼里，憋着笑，没“揭穿”他们。
“爹地，你好好吃饭，别缠着妈咪。”
坐在对面的秦煜祺，鼓着腮帮子。
秦林城“啧”了一声，老爷子就瞪了过来：“崽崽说的没错，好好吃你的饭。”
整顿晚餐，吃得热热闹闹，老爷子胃口大开，破天荒地加了半碗饭。
*
一周后。
摩菲召开了董事会。
那天清晨，季染站在秦林城面前，葱白的指尖，领带缠绕。
“染染，外公说，你告诉他，你爱我，永远不会背叛我。这两句话，你能亲口跟我说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