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凌的腰肢被死死扣住,吻着自己唇的力道不容拒绝,柔软的唇瓣被舌尖描绘唇形,温凌有些难以呼吸。
下颚被戎余辜挑起,他被迫和那双猩红瑰丽的眸子对视。
那双眼睛里此刻是贪婪,是掠夺,是不能反抗的偏执。
他强迫温凌与自己十指相扣,吻的动情。
温凌的眼底水汽氤氲,眼角微红,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刘公公站在门口迟迟没有听见里面有动静,只能站在满口急的满头大汗。
九王爷可是出了名的不好相与。
早在先帝在世之时,他便是京城中出了名的笑面虎。谈笑风生之际便可杀人于无形,手上沾染的血,可不比当今的暴君少一丝一毫。
当年陛下发生兵变反叛之际,九王爷因被先皇调遣去了边疆雁城才逃过一劫。
如今回京,只怕是要变了天了。
过了许久,那位人人忌惮的暴君才不慌不忙地从寝殿内出来。
他眉眼凌厉又残暴,扯着嘴唇看向刘公公:“人呢,让他去御书房等着。”
刘公公连忙行礼答应,随后拖着肥胖笨重的身子往外跑。
陛下哪是没听见啊,分明是在给九王爷下马威。
故意让身为王爷的他顶着大太阳在外面站等,两盏茶的时间都过去了才慢悠悠说让人去御书房等着。
心里再明白,刘公公面上也是说得滴水不漏。
“启禀九王爷,陛下身子不适在殿内小憩片刻,劳烦王爷移步御书房等候。”
九王爷微微笑了一下:“看来本王今日来的不巧了,既是陛下身子不适,本王去御书房等着便是。”
刘公公的冷汗都下来了,看着笑意吟吟地模样,若不是他年轻时侍候过先帝,亲眼看见当年还是九皇子的他因为小侍卫拿着笔墨来晚了便把人生生扔进湖里淹死,差点就信了。
戎月谨和戎余辜,这二位都是笑着杀人的主。
一位将自己伪装的温煦有礼的同时会不动声响地把人弄死。
另一位则是大开大合光明正大地杀人,一旦见到血就会笑的极其兴奋,像个活阎王。
戎月谨转身朝着御书房走去,他眯着眸子,眼底淬着些许冷意。
............
温凌躺在床上,面颊通红一片,粉嫩的唇瓣也有些微微肿起。
他看着站在门口的暴君,忽然闭上眼睛开始装死。
戎余辜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鸵鸟行为,倚着门开口道:“今日的药记得吃,朕回来若是药还没吃,可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明明是不咸不淡的语气,可温凌却听出了有如实质的威胁。
“说话。”
温凌把被子掀开露出一双雾蒙蒙的眼睛,乖乖点头:“奴才谨遵圣旨。”
............
御书房内,戎月谨站在屋内静声等候。
他看着墙上挂着的画,魑魅魍魉狰狞可怖。
回想起戎余辜在朝堂上大开杀戒的模样,戎月谨忍不住勾了勾唇。
还真是个疯子。
他很好奇,这位置戎余辜还能坐多久呢?
一个被众人遗弃,从淤泥里爬出来的泥虫,也配坐在金銮座椅上成为真龙天子么?
不,泥虫永远都是泥虫。
‘吱呀’门被从外面推开,戎余辜一席玄色的龙袍站在门口,表情似笑非笑:“倒是许久不见九弟。”
戎月谨转过身子面色如常地朝着戎余辜行了一礼:“臣弟见过陛下。”
“此番从雁城回来,九弟可有何打算?”
“回皇兄,如今父皇丧期已过,臣弟也准备留在京中为自己讨个妻子了,不知皇兄意下如何?”
戎余辜挑眉,答应的异常爽快:“自然没问题,九弟有何钟意的女子,朕随时为你们二人赐婚。”
“那臣弟就先谢过皇兄了。”
忽然,戎余辜的话锋一转:“不过...九弟在这京中也无一官半职,确实有些不便。刚好大理寺卿的位置还空缺,若是九弟不嫌弃,倒是可以胜任。”
戎月谨眼底的情绪有一瞬间的变化,随后笑着行礼:“既是皇兄抬爱,臣弟怎能不恭敬从命?”
“既如此,明日九弟便去大理寺入职吧。”
“臣弟遵命。”
戎月谨离开御书房后,眼底有晦暗的光。
大理寺卿...这么快就把实权交给他手里,是想试探他么?
既如此,他可不能让戎余辜失望才是。
............
戎余辜回去时,温凌正端着药碗小脸皱的像个包子。
他百般不情愿地抱着碗就是不肯喝。
见到戎余辜进来,那原本犹豫抗拒的小脸一瞬间变成惊恐。
他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端起碗闷了进去。
苦涩的药汁在舌尖炸开,温凌苦的眼圈红了一片,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才将药味冲下去不少。
戎余辜此刻已经走到温凌面前,温凌看着站在床头身量极高的男人,吓得语气结结巴巴:“我,我可是喝完了的!陛下不能惩罚我!”
谁知戎余辜竟然轻笑一声:“朕要是没记错的话,朕当时说的是若是朕回来时你还没喝,朕便罚你。”
温凌瞪圆了一双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戎余辜把人从被窝里捞起来,吐息喷洒在温凌的脸上:“君无戏言,你不乖,便该罚。”
唇瓣被含住,温凌又一次陷入了被暴君掌控到无法逃脱的亲吻。
为什么突然亲完自己以后,戎余辜就像开了窍一般,突然变成接吻狂魔了!
温凌抿了抿有些红肿的唇瓣,都亲麻了。
“明日陪朕出宫一趟。”
温凌一愣:“可是...九王爷在问奴才您出宫以后的动向诶。”
戎余辜摩挲着温凌的小脸,语气慵懒餍足:“如此不是正合你意,下月十五,可以交差了。”
“可是...这不就把陛下推入险境了吗?不可以!”
戎余辜吻了吻温凌的额头:“你以为那群蠢货近的了朕的身?”
温凌一想戎余辜杀人时毫不拖泥带水的模样,立马有些讪讪的低头。
他差点忘了,戎余辜是个武力值高到变态的暴君。
于是,次日一早,温凌便换上便装跟着戎余辜出了宫。
两人都做了易容,戎余辜服用秘药,原本红色的眼眸变成了黑色。
温凌扮做随从的模样跟在戎余辜身边。
“主子,我们这是要去哪?”温凌坐在马车里吃着戎余辜投喂的糕点,眨巴着眼睛问道。
“自然是去好地方。”戎余辜扯着唇角笑意有些意味不明。
等温凌下了马车站在门口时,直接傻眼了。
戎余辜所谓的‘好地方’居然是青楼?!
女子们一个个穿着轻薄的纱衣,将丰腴的身姿展现出来。
“诸位爷,可要停下脚步来此休息一番?”
温凌低下头有些面红耳赤,根本不敢和鸨妈妈对视。
戎余辜倒是一脸的熟稔:“本公子来找你们这儿的头牌,让她来侍候。”
温凌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但是一想到是在外面,如果自己的动作太明显,恐怕会惹人生疑,于是硬生生忍住了。
陛下居然是青楼的常客吗...
看着戎余辜轻车熟路直奔四楼的贵客卧房,温凌的心里竟然有些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胸口闷闷的,还有些酸涩。
看来他应该真的很喜欢这个头牌花魁,否则也不会特意易容避开宫中眼线前往此地。
想起戎余辜吻自己时的样子,温凌忍不住咬了咬嘴唇。
所以身为贱奴的他,只是消遣工具吗...
戎余辜没有错过温凌一丝一毫的变化,因为药水而更改颜色的眼睛里是兴奋的快感。
然后所有的情绪全都转瞬即逝,再抬头时,戎余辜已经换上了一副正在等待花魁进来的模样。
不多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嗓音清冷又有些许沙哑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奴家莲蓉,前来服侍公子。”
和想象中娇滴滴的声音不一样,门外花魁的声音更有一种雌雄莫辨的清冷感。
“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温凌看着那一袭白衣容貌漂亮的人,一时间有些晃了神。
原本还以为是嗓子天生这般,如今看到这张脸,竟然和他的声音无任何违和感。
声音雌雄莫辨,容貌更是美的难分性别。
莲蓉步伐轻轻挪动,为戎余辜斟了一杯茶:“公子请用。”
戎余辜指骨分明的手捏着杯子饮了一口茶,他看着温凌盯着莲蓉怔怔失神的模样忍不住沉了脸色。
“温凌,去门外候着。”
温凌呼吸一窒,随后咬着嘴唇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抖。
“是。”
他垂着头退了出去,站在门口。
心中的情绪像是一块吸了水的海绵,糊在心口,让他有些呼吸困难。
温凌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第一次产生了叛逆心。
他自己偷偷跑下楼想要出去透透风,刚下到二楼,就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影。
“抱歉。”
温凌语气有些慌乱,他抬起头看见被自己撞到的那个人的脸时,瞳孔骤然紧缩。
只见那人一袭红衣,狭长的桃花眼带着笑意:“本座正愁找不到你,你却送上门来了。”
腰肢被紧紧揽住,男人呵气如兰:“也好,今日便将你一并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