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升仙吗？”
瑶光没听出来狐狸在嘲讽自己，还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难道说老爹当初就是因为损，才羽化升仙的？
应该不是吧……
“我才不稀罕什么升仙不升仙！”瑶光撇着嘴，意犹未尽地嘬着鸡骨头，“老爹说了，要升仙，首先不能有太多欲望，那我不行，我爱吃烧鸡爱喝奶茶，让我没有这个欲望，那还不如不做神仙！”
狐狸听完噗嗤乐了。
对瑶光的欣赏倒是多了几分，毕竟，他活了几百年，她这个品种也是难得一见。
“行了，别管损不损，”瑶光一拍桌子，就算是板上钉钉了，“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们去准备东西！”
“等等！为什么是我们？这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吃了你的烧鸡啊！吃鸡为盟，我允许你做我的朋友了，那作为朋友，你不该帮我吗？”
“这特么是什么神逻辑！”
瑶光冷笑，“你最好跟我做朋友，不然，我可是有些账要跟你算一算！”
狐狸没明白，瑶光已经拉着他出了门。八壹中文網
市中心医院。
瑶光在门口用她的破手机又是扫绿码又是刷行程，还填了个假的探病信息，才算混进去，相比下，狐狸幸福多了，尾巴一晃，大摇大摆走进去都没人能看到他。
一人一狐直奔icu病房。
隔着玻璃，瑶光和狐狸看到一个男人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头，呼吸的时候，突兀的肋骨艰难地起伏，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好像每一次呼吸对他来说都是上刑似的。
“这人看着眼熟吗？”瑶光用胳膊推了推狐狸。
狐狸摇头好像拨浪鼓，“我每天见得人多了，你可不要说他是动物园的游客，我认不出来。”
“这就是……”
瑶光说到一半儿飞快闭嘴，拉着狐狸走到一边的转角处躲起来。
只见两名医生从icu病房里走出来，一边走还在一边小声嘀咕。
“真是怪了，没检查到什么病灶。”
“是啊，我从医这么多年都没看过这种情况！咱们在报告单上怎么写？”
“就是‘不明原因引起的器官衰竭’吧……”
“真是活见鬼了，就像有鬼索命似的！”
“别胡说八道！”
两人匆匆离开，瑶光这才拉着狐狸回到icu前。
“刚才人家说的话，”瑶光神情严肃，好像审讯一样看着狐狸，“你都听到了吧？”
狐狸点头，但马上感觉不对，“听是听到了，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被那些女鬼吸食精气的男人！”瑶光厉色看着狐狸，“你当初可是答应我，让那些女鬼收手的！为什么这个男人还是变成这样！”
狐狸立马急了，竖起几根指头，“天地良心！我发誓，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我已经把她们送到寺庙里面，正在拿号，没多久就能投胎去了！”
“你确定？！”
瑶光狐疑地看着狐狸，说实话，不觉得他会骗自己。
可这样一来，这男人的事情怎么解释？连大夫都说好像活见鬼一样，她这跟鬼打了那么多年交道的人，要是不能给出个说法，就说不过去了。
倒是狐狸看到瑶光狐疑的目光，相当不爽。
“你等着！”
狐狸说着，竟然直接穿过玻璃走进了icu，只见他狐里狐气地一个箭步直接蹿上男人的病床，尾巴在那男人脸上扫来扫去，而他就望着天花板、摸着下巴，好像在感受着尾巴传递给他的信息。
瑶光等了半天，感觉狐狸那半桶水的样子不是很可信。
但突然间，狐狸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同时他将眼神投向瑶光，搞得瑶光还有点儿紧张。
狐狸没有马上出来，又在男人身边绕了几圈，目光严肃，好像在努力再三确认什么。
等待的时间让瑶光感觉万分煎熬，终于等到狐狸出来，她立刻上前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
“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我哪儿知道？我只知道是他也是被女鬼勾搭……”
“我不是说里面这个男人！”狐狸眼神凝重，攥着瑶光的肩膀，“你记得，那次你走阴想要找到我们……”
瑶光想起来狐狸说的是什么了，那天她在学校附近的巷子里，把那些女学生都送走了之后，的确是用了走阴的方式，去找那团蓝色光焰。
“当时你看到我的时候，是一个男人。就是……”
狐狸生怕瑶光还是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那个黑衣男人的样子。
瑶光一看到他，立刻有些紧张，“变回来变回来，你不要变成他的样子！”
“你知道，”狐狸不理会瑶光的反抗，指着这张脸，“这个人是谁吗？”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狐狸的音量抬高了几分，“那你知道我怎么会变成他的样子？我只是动了一念，要变成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就变成了他！居然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瑶光面如红潮，捂着耳朵，“胡说八道！什么重不重要的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好，我告诉你。当时你去找我的时候，这个男人不是也出现了吗？”
是的，是他帮了瑶光一把，逼迫瑶光清醒过来，否则可能三魂七魄都被狐狸吸走了。
“我当时也感觉到了他的气息，他是鬼，而且我在病房里面这个男人身上也感觉到了他的气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那不可能！”
瑶光立刻明白狐狸是想说，那个男人是把里面这个男人精气吸光、害得他全身器官衰竭的人，一想到这儿，瑶光全无逻辑，凭着本能就替那个男人辩护起来。
“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为什么不可能？走阴的时候他也在，他也能感觉到那些女鬼的气息，从而找到这些男人，我只要问问她们就知道了！”
“不用问！”瑶光一把拦住狐狸，“我相信他，他不是这种人！”
瑶光不知道自己对这男人无条件的信任究竟从何而来，又或者说……
她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让她有些害怕的想法。
或者她在逃避真相。
只是，瑶光就是不敢相信，一个在自己梦里出现了十几年的人，竟然是个坏人。
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