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不可能，再说这个男人他本身……”
狐狸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瑶光那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到了嘴边的话，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算了。
毕竟也是活了几百岁的狐狸，见过这世界上太多是非对错，狐狸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
绝对的好，或者绝对的不好，都不存在。
甚至人做什么事情，根本也不需要用什么好坏来衡量。
活到最后，开心就好。
“行了，既然你愿意相信这个男人，继续相信下去就好了。”
安静的医院走廊里，狐狸的声音显得还有些温柔，瑶光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睛，不解地看着狐狸。
“好歹活了几百岁，我还是有点儿情商的，”狐狸揽着瑶光的肩膀，“作为朋友呢，我不能替你做什么决定，只能永远挺你的决定，如果他是好人，你们有个好的结果，我替你们鼓掌欢呼，如果没有，喏，肩膀借给你哭！”
“哇——”
瑶光一下哭出声来，被狐狸搞得乱感动的！
“怎么样？”狐狸得意地晃着尾巴，“我的情商还可以吧！我跟你说，不是我吹，我在修炼这方面虽然没有我那些师兄弟们厉害，但是情商这方面我是杠杠的……”
“啧……”
瑶光吸溜着鼻涕，刚刚有点儿感动，立马又被狐狸这番自夸给劝退回去了。
至于这些男人的情况，瑶光打算找机会跟那个男人确认一下，确定跟他没有关系就放心了。
而狐狸答应她，最近去找几个女鬼帮忙调查，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帮这些男人把魂魄找回来。
把这事情暂且放在一边，他们开始着手处理大厦里那件事情。
“我发现，”狐狸听完瑶光的详细计划，“你这个主意不光是损人，还不利己啊，要找这么多东西，这么麻烦！”
“没有办法，”瑶光瞥了眼狐狸，恍惚间，早上他那奄奄一息的样子又在眼前浮现，搞得瑶光还是有点儿内疚外加心疼，“安全第一。”
正如狐狸所说，这个办法的确需要找很多道具，不过瑶光至少可以保证，就算不能搞定那个孩子，至少他们绝对能脱身。
“第一样，坟头土……”
狐狸看到第一条就不禁冷笑一声，“现在城里都是火葬，花园公墓，请问光是这坟头土你要到哪里去找？”
瑶光听完，突然也犯了难。
刚才写这个清单的时候，瑶光只是凭着记忆，回忆如果是老爹的话会准备什么东西。
但她忘了，他们现在不是在道观里，随便走个几分钟就能找个荒坟搞点儿坟头土。
“总不能让我骑车到郊区去找吧……最近的郊区就是清平山，这一脚我就骑回老家了！”
“那正好，你就不用回来了，我会想念你的。”
瑶光翻了狐狸一个白眼。
坟头土……坟头土……
“啊！对了！”瑶光一拍脑门儿，“我老爹的库房里就有啊！”
前两天从库房里把自行车弄出来的时候，瑶光还真看到有个小陶缸，上面贴着字写着坟头土。
“请问那是猴年马月的了？”狐狸狐疑地斜睨着瑶光，“应该早就过期了吧？”
emmm……瑶光噘着嘴，还真有这个可能——和食物有保质期一样，这些阴邪的东西，如果在活人身边放久了，邪气也会和阳气中和，效果减半。
要对付那个小孩，瑶光本来就没什么把握，要是带着的家伙事儿还不灵，那就等于送死去了。
“不过，”狐狸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光说是坟头土，没说是什么东西的坟吧？不是人的坟也可以吧？”
瑶光尴尬地咧了咧嘴，“请问，不是人的坟，是什么坟？”
“宠物公墓啊！”
狐狸混得最不济那几年，偷偷去挖过宠物公墓里的死兔子吃。
“城里人养的，那叫什么安哥拉兔，毛挺长，肉没多少，不太好吃！”
看到狐狸那一脸兴奋地说他的“盗墓事迹”，瑶光都替他觉得丢人，“你快住口吧，真的，不怪你师兄弟瞧不起你，你这事儿干得确实下三滥。”
狐狸翻了个白眼，“你管我呢！就说行不行吧？”
“应该能行。”
行就好说，狐狸派了个女鬼帮忙跑腿，让她在日落之后采土，赶在天黑之前给他们送过来。
“第二样，五方水。”
瑶光一拍手，“这个就简单了！东南西北……随便找五条河取水就行了！”正好就在他们西边就有一条小河，瑶光蹦蹦跳跳跑过去，捡了个塑料瓶装了一瓶水。
“啧，”狐狸看着瑶光熟练地从垃圾桶里翻出个矿泉水瓶的样子，“你不做乞丐真是可惜。不过，孟瑶光同学，你看。”
狐狸指着身边的河，“现在，它在我的西边，对吧？”
“对啊。”
“那么……”狐狸说完，纵身一跃跳到了河那边，又指了指这条河，“现在呢？”
啊……瑶光一下明白了狐狸的意思。
如果以她为中心点，确定东南西北的话，似乎的确有点儿太随便了。
“那怎么确定东南西北？这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变吗？我总不能走到南极，再去找绝对的北吧？”
没想到，刚解决完坟头土，这第二样东西又让两个人犯难了。
“你师父没教过你吗？你想想他当初是怎么说的？”
瑶光哭丧着脸摇头，老爹当年教她的东西多了，可是除了食谱之外，她记下来的没多少。
“总有些记载吧？你老爹写笔记吗？或者别的……”
“啊！”瑶光突然想起来，“他让我多看看他留下的书，说不定里面有记录！”
一人一狐兴奋地扎进了瑶光的卧房，老爹以前住在这儿，墙边的书架上都是几乎被他翻烂了的书。
“五方水……五方水……在这儿！”
瑶光本以为这下就找到希望了，然而……
“苍赫为东，彘楠为西，崆参为南……什么玩意儿！”瑶光摔了书破口大骂，“都是给人民群众写的，至于写得这么晦涩！到底想不想让人民群众看懂啊！”
“不，我想问题不在于书太晦涩，”狐狸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瑶光，“问题在于你，太不学无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