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
“二虎，什么事啊？”
朱樉走了出来，看着二虎笑道。
看的出来，他现在的心情很不错。
“殿下，陛下召您入宫。”二虎说道，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好，你先等等，我去换身衣服。”朱樉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笑着说道。
“殿下请便！”二虎道。
时间不长，朱樉换好了衣服。
“走吧！”他出来拍了拍二虎的肩膀。
刚刚他和自己的小媳妇说好，等他回来了一起吃饭。
看着朱樉越过自己，朝着门口走去，二虎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跟了上去。
“二虎，告诉本王，出什么事了？”门口，朱樉看着走出来的二虎，神色严肃。
眼前这队锦衣卫，看他的眼神和平时不一样，他们不像二虎，面对任何人的时候，都是一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样子。
“殿下，您见到陛下就知道了。”二虎回答。
听到这话，朱樉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冲着我来的？”他是指老朱是不是冲着他。
“属下不知。”二虎道。
“本王今天能不能回来？”朱樉又问。
“属下不知。”二虎还是刚才的回答。
“好，本王知道了。”朱樉道。
二虎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也什么都说了。
朱樉沉着一颗心，跟随二虎前往了皇宫。
——
乾清宫。
老朱仰坐在椅子上，眼眸微闭。
胸膛一起一伏，很有规律。
朱标在一旁，坐立不安。
神色焦急，眼眸中，涌现浓浓的懊悔。
“陛下，秦王殿下到了！”一道声音打破了这里沉默的氛围。
“把他带进来。”老朱平静道，没有丝毫感情，甚至眼眸都没有睁开。
“遵旨！”
“殿下，请！”
朱樉踏入乾清宫，忽地打了一个寒战。
如今明明才八月份，天气依旧很热，但朱樉却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
来到老朱面前，朱樉看着老朱此刻的样子，心中也是惊了一下。
旁边的朱标还在不停地给他使眼色。
朱樉猛然意识到，出大事了！
他立马跪下：“儿臣参见父皇！”
这时，老朱睁开了双眸。
瞳孔中，似是有精光迸射而出，摄人心魄。
他并没有去看朱樉，而是看向了其他锦衣卫。
“你们都先下去吧！”
几名锦衣卫无声退下。
老朱的目光这才转向了朱樉。
“起来吧！”
“谢父皇！”朱樉闻言起身，下意识看向一旁的朱标。
他清楚的感觉到，老朱今天不对劲。
不管是从状态，还是从语气，都和平时截然相反。
他识趣的收起了平时的做派，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况且朱标就在旁边，自己也更有安全感。
“老二啊！”老朱开口了。
“儿臣在！”朱樉连忙道。
“这一年来，你做的这些事，咱都看在眼里，不错。”老朱看着朱樉，肯定道。
“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
“身为朱家子孙，当为天下付出。”
朱樉没有居功，反而非常谦虚。
老朱知道朱樉这是警惕了起来，但他不在乎，而是继续说道：
“咱知道，咱也清楚。”
“咱也很开心，老朱家夺了天下之后，你们没有骄奢淫逸，欺压百姓。”
朱樉越听，心情是越凝重。
今天这一切，实在是太反常了。
别看现在老朱是在肯定他的付出，他的功劳。
但往往这些话的后面，还有一个但是。
而这个但是，却是会要人命的。
朱樉沉默以对，他知道，接下来老朱的真实目的就出来了。
而这，一旁的朱标也预感到了。
他连忙起身：“父皇，老二能做这么多，这其中也是有父皇的一份功劳。”
“若没有父皇的大力支持，老二就算是想为天下做点事，也没有机会啊！”
听着是在夸赞老朱，但又何尝不是在为朱樉开脱。
朱樉猜不到这背后的事，但老朱和朱标作为当事人，清清楚楚。
不过朱樉知道，朱标不会无故打断老朱的话。
再结合当前的局势，朱樉感觉的到，朱标是在帮自己说话。
如果说刚刚有一把刀要向自己落下的话，那朱标就是给自己加了一个盾。
他暗暗给朱标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不过他的心里也是有许多问题。
为什么老朱忽然就要对他出手？
他以前之所以敢大逆不道，甚至指着老朱的鼻子骂，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死，朱标和马皇后都是自己的护身符。
老朱忽然对他的付出和功劳给予肯定，这是最大的反常。
只是他现在了解到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只能从老朱的话中，表情中，还有朱标的表现来猜。
“标儿，咱放手让你们去做，是想看看你们能做到什么程度，你们的表现确实让咱满意，一…”老朱的“可”字还没说完，就被朱标打断。
“父皇，您满意，那就是对我们最好的肯定。”
老朱看着朱标，后者的表情带着恳求：父皇，就这样算了吧！
老朱眼神中的坚定没有减弱。
标儿，咱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朱标：父皇，老二不是这样的人，您要相信他啊！
朱樉看着两人眼神交流，心情愈发沉重。
眼前的情况，明显是朱标处于下风。
“标儿，咱明白你的意思，咱很高兴。”
“但这事，咱不可能按照你的意思来。”
老朱开口，那朵血染的云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朱标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
“父皇！”他当即跪下。
“混账，你给咱站起来。”老朱忽然暴怒。
朱樉见势不对，也连忙跪了下来。
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先跪下来再说。
老朱暂时没有搭理朱樉，他怒视着朱标：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像个储君吗？”
“咱知道你仁慈，可仁慈是现在能用的吗？”
“啊？”
“回答咱。”
“父皇，儿臣先是弟弟们的兄长，然后才是储君。”朱标顶着老朱的压力，咬牙道。
“放肆，这是储君能说出来的话？”
“为了这个孽畜，你竟然能说出放弃太子之位的话！”老朱指着朱樉，暴怒道。
听到这话，朱樉只感觉脑袋轰的一下。
然后就震惊的看向朱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