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能清楚地告诉你们:什么事肯定不会发生。”
“象这样的男人进了极天大酒店简直是一场恐怖的浩劫!”
张建设把玩一笑。
“在我成为主管之前,我已拥有主管的姿态。很好,大有可为。”
“我有未来吗,轮不到你们说!”
李鸣陶神色顿生反感。
他完全不用张建设来认可他。
那不是表扬,是羞辱。
“既然轮不到我讲,我也不会讲。”
张建设起身拍了林可为一肩。
“不要紧张,打好比赛。”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人们都露出厌恶与轻蔑的表情。
不知,也觉得这个人有能力决定收谁。
“嘿,这家伙是什么人?”
一旁的男子低声问。
“听到这句话是说你知道极天大酒店里面有人吗?”
“如果你真的知道的话,你可以帮我打招呼,帮我找一份工作吗?”
另一些人马上对此嗤之以鼻。
不知是何人忽然道出。
“就算他认识内部的人,又怎么样?”
“涛哥舅舅却在极天大酒店担任后勤主管。”
“就是总经理也得给三分脸,想收什么人,难道还是一言难尽吗?”
李鸣陶的手被压得紧紧的。
“低调,要低调一点。”
在大家万分羡慕的眼神里,李鸣陶慢慢地站到了自己的身上。
然后装模作样地收拾胸前的领带。
“舅舅,果然在极天大酒店做后勤主管。”
“但大家不必再着急了,对这歪门邪道我自己很鄙视。”
“我想靠自己的力量得到本来属于自己的。”
狂。
真是疯狂啊。
能有那么多人,甚至没有一个人敢于挺身而出辩驳。
因为,别人都在讲真相。
很多人的内心,更涌动着浓浓的绝望之情。
此前尽管还有小道消息传出李鸣陶舅舅在极天大酒店担任后勤主管。
可那是彼此,头一次当面坦白。
很多人已经开始拿出手机,寻找下一个合适的工作。
有一个体格健壮的妇女,忽然开口说。
“刚才这个人难道就不可能是今天负责招兵买马的面试官?”
她嘴里所说的那个男人自然就是张建设了。
在人们惊讶的眼光下,这位妇女开了口。
“电视剧中不都是爱这样演戏的嘛?”
“面试官们喜欢假装普通人,偷偷地检查每一个人的性格与德行。”
“在极天大酒店这样一个档次很高的地方,这些问题应该更加引起重视了吧?”
话锋一转,场面,顿时萧条。
李鸣陶细数。
果真如此的话,从他刚刚的成绩来看,基本上已经能够判处死刑。
但是,他仍然拒绝轻易的信任。
他终究有他的舅舅还没使出王牌。
讲什么正直,就是骗人。
有关系不需要,那就是傻子。
“遗憾的是,它并非电视剧。他的那副模样也与面试官无缘。”
话刚说完。
办公室大门开了,走出一位仪态万方的职场女白领。
“各位,采访马上就要开始了,请按排名顺序,按顺序进入。”
大家不约而同地站起来。
都赶紧抓住了最后一点点时间来整理一下你的形象与简历。
李鸣陶名列榜首。
当他敲着门走进去时,才发现办公桌后面坐着的那个人不是刚见到的张建设先生。
李鸣陶的心,顿时释然。
刚才面外尽管嘴很硬,可心里实际上还有点担心。
“大家好,我是李鸣陶先生。这是我们的履历。”
李鸣陶大方地走了上去,毫不谦虚地说。
受益于其过硬的心理素质、以及超乎常人的识见。
两人聊得很投机。
连留意一下也没发现时间已不自觉地流逝了半小时。
在大家期盼已久的注视下,李鸣陶刚刚走出办公室。
淡定的面容之下,掩藏着一丝自得。
他不是立刻走的。
由于极天大酒店的招聘规则是在大家面试完毕后马上给成绩。
从而最大限度地规避暗箱操作。
李鸣陶回到座位。
任旁人一再逼问面试官的问题,面试官都闭着嘴。
大家只得悻然闭上嘴巴。
但出乎意料,第二人从入而出,前前后后仅用不足五分甘苦。
此后几乎总是如此之快。
唯一例外是排在最后一面的林可为。
几乎是二十分甘。
“呵呵。”
当大家采访结束时,李鸣陶忽然笑了起来。
如今,其效果已不言自明。
刚刚通过面试官的沟通时间,还能了解到谁才是最终胜利者。
有好几个明知没救了却已开始打点行装准备出发。
“哎呀,今天好像没救了。”
刚刚帮助林可为说话的那个女大学生突然坐在他身旁。
林可为亦叹息不已。
“同样的。”
女大学生们一下子就有了灵气。
“这就不同了。刚刚面试官跟你们谈了这么久,你们还很有希望。”
“你不能自暴自弃。我也曾想过要等到你应征上来时再抱住你大腿!”
林可为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怎麽办呢。要是当面试官就放弃出国归来的研究生而选我高中生?”
女大学生仔细思索着。
说完尴尬地笑了。
“你说得对哈。”
另一面。
李鸣陶掏出电话向舅舅要了报喜短信。
他舅舅的话也是一针见血。
今天面试官与他本人感情很好。
已帮助李鸣陶打招呼,一切都都在掌握中。
李鸣陶使劲地攥着电话,内心的底气更加充沛。
面试官是他舅舅的好友,哪里还怕?
在办公室。
张建设走出了里间。
“采访的状况如何?”
面试官利索地将桌子上的简历往垃圾桶里一推,只留下了4份简历。
“张董,这个是最后通过采访的,主管兼总经理秘书,每人2名。”
张建设点了点头。
后来一找才知道,原来是林可为。
他事先没有向面试官问好。
为了一探究竟林可为能否通过考核。
“这位林可为的业绩如何呢?”
“非常好。”
面试者略带遗憾地说。
“此人无论在商场上奋斗的经历还是在职场管理中的心得体会,在这一群体中,实至名归。”
“尽管以前并不涉足酒店行业,但我相信他在管理职位上是绝对的,能力也不差!”
林家的公司虽小,但终日勾心斗角、阴谋阳谋。
林可为如果连这本事也没有的话,可能早就被论斤卖掉了。
“唉!”
面试者再次叹息。
“遗憾的是,这是高中学历,即使是本科,主管这个行业也不是他。”八壹中文網
“张董我劝我们还是收李鸣陶你是什么意思?”
张建设神秘兮兮地笑了。
“别急,他们刚刚才通过公司预备的测试,而我也为他们预备了一个。”
“相信大家看过后都会明白究竟选谁。”
不久李鸣陶、林可为被面试官请进公司。
两人进去后面试官找了个理由就走了。
他肯定不是真有这个意思。
却带着张建设走到一旁一间屋子里。
室内有个监控屏幕能清晰地看到两人的动态。
只见自进门便礼貌待客、仪态万方的李鸣陶。
看到面试官走了,仿佛换了一个人。
甚至径直趾高气扬地走上前坐面试官。
又将两足,置桌上。
“嘿,高中生。”
李鸣陶口气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嚣张。
“你应该没有真正感觉到自己有条件成为我的敌人?”
“或者赶快识相一点点,然后自己走。”
“以免如丧家之犬般灰头土脸地赶出门。”
“您说丧家之犬是什么人?”
林可为拍了一下桌,一脸愤怒地看了看自己。
“我说得不对?”
李鸣陶满脸天真地撇嘴。
“或许你暂时没有,但当有人把它扔在外面时,就有。”
“真的不知道自己从哪来的胆量。”
“区区高中毕业了,还敢来找极天大酒店主管。”
“呼...”
林可为长出一口口来,试图将内心的愤怒压住。
他不敢继续。
自己都要憋不住了,上前去扇了两个耳光。
“吸气亦无用。”
李鸣陶穷追不放。
“象您这样的人只宜担任门口的保安或清理厕所。”
“我很快就会在这里当主管了,用不帮您介绍介绍一下?”
“用不着!”
林可为生气地回应道。
他只是期待面试官赶快回来。
就是死去活来,给予享受。
大不了回到林家公司继续做小领导。
还不如来了不是让人看着,要来得自在呢。
看来,李鸣陶也丧失了不断侮辱自己的兴致。
索性拿起案头的试卷开始乱翻。
他认为这没有什么不妥。
总之,这里后来都是他们的了,只是当作事先熟悉了作品而已。
眼神一转。
李鸣陶突然看到了那几份扔在垃圾桶中的简历。
“一群不自量力、乌合之众也敢于过来跟我较劲。”
一动嗓子,竟有一口浓浓的痰吐出来。
接着,满脸病态地笑。
邻居家。
张建设面无表情地问。
“怎么样,你现在知道应该选谁了吗?”
“若将酒店给这等有面无里的男人,怕是我日后,再无法安眠。”
毋庸置疑。
林可为入场后,虽一事无成,但却成为最终胜者。
而人们身后的李鸣陶最终也展露本来面目。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面试官气息奄奄,雷鸣电闪。
“刚走到我跟前,就倒装出人模狗样来。”
“不料背井离乡的狐狸尾巴也露在外面。”
“张董,或者你的技高一筹。”
“否则,让这衣冠禽兽,走进我们的旅馆里面去吧!”
张建设淡淡地笑着。
“去公布一下成绩。”
面试官沉重地点点头,推着屋子的门。
那个样子并不是要采访,而是要干一架。
李鸣陶坐在办公椅里惬意地幻想走马上任后三把火如何燃烧。
忽然间。
办公室大门重重一推。
一声巨响使他虎躯一震,几乎连人带椅掉到桌子下。
在看清了彼此的容貌。
李鸣陶更被吓白了脸。
“面试官。”
他咽气时惊慌地解释道。
“刚才这张桌子有些脏兮兮的,所以我想擦。”
“这可真让你们费劲。”
面试官的脸色阴沉下来,已丝毫不喜欢他了。
李鸣陶还觉得彼此的态度都变了。
赶紧摆椅子站在一旁。
面试官径直走来。
拿起李鸣陶简历擦了擦刚刚被他用脚踏了一下的部分。
终于在李鸣陶惊惶的眼神下,将简历丢进垃圾桶。
不偏不倚正好盖住对方刚吐痰。
回应中李鸣陶内心不由涌起愤怒。
面试官那样做就等于压根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呀。
还有就是把简历扔掉。
这不是说考上了吗,居然是高中学历林可为而已?
这个如果传出去了,他还能有什么面子说他是个留级研究生呢?
“面试官老师,你这话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不懂?”
面试官的目光冰冷得像块冰块。
他举起手臂指着藏在天花板里的摄像头。
“李鸣陶老师,您的确是一位好老师。”
“但很遗憾地告诉您,您与本宾馆所关注理念不符。”
“因此,经调研确定,拟招收林可为老师。”
“李鸣陶老师,有事也可以走。”
“祝您在下家公司里,找到称心如意的职位。”
看到摄像头的刹那,李鸣陶心里,渐渐凉了。
刚得意忘形。
将隔墙有耳这件事直接遗忘在九霄云外。
并听到考上了,林可为之后。
他傲慢的自尊就更难让人接受了。
“面试官老师,我刚才的这些失礼之举,全是误解,我能说得清楚!”
“请多给我个机会吧,我是公司利益最佳选择呀!”
面试官慢慢地指着他的双眼。
“我就是一个崇尚眼睛。明明是不合。”
“李鸣陶老师,最好是请识相地走人,为自己留一点最后的尊严。”
言外之意是又不会滚蛋了,让保安来扔你们。
李鸣陶还清楚,如今即使他说破天大天都没有用,只会灰溜溜地从办公室里撤下来。
刚走出大门,家门口还没有离开的那个男人就马上上来将自己围了起来。
“涛哥哥,刚才面试官跟你聊了些啥?是考上的吗?”
“这样的问题还得追问,一定是考上的呀!”
“涛哥哥,今后部下还有什么好差呢,永远不要忘了我呀。”
“涛哥哥,刚跟您谈过的话,烦请您有时间帮我们解决?”
李鸣陶像提线木偶一样呆滞。
在热情洋溢的群众面前也是只使劲地点头。
忽然间,他记起他舅舅的话。
像一个即将溺亡的男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李鸣陶马上推着大家奔向一个僻静处无人居住的墙角
“舅舅我闯祸啦!”
电话刚打过去,他不禁诉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