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这倒是让沈北灼能接受了。
毕竟他之前就和薛兰雪说过,那个想法不靠谱。薛兰雪不听,一意孤行。
现在孽力回馈,也只能说因果报应。
只是这其中加了个云辞朝进去,让沈北灼内心非常的不爽。
明明是显而易见的骗局,也就薛兰雪这个蠢货会毫不犹豫的跳进去。
眼看沈北灼半天都不说话,沈珂壮着胆子问道:“主子,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做。那些仙道人将獬豸府长老们的账都算到了咱们头上,现在正在集结人手想要讨伐我们。”
沈北灼冷笑一声:“让他们来,想要送死,我自然不好拦着他们。”
沈珂低下头,继续道:“另外,剑宗那边送来了信,说是要转交给云仙尊。”
云仙尊这个称呼一出口,沈珂率先得到了沈北灼的一个白眼。
沈珂反应过来,赶忙改口:“那……二宗主?”
这个称呼也不好听,沈北灼眯起眼睛,脸上依旧写满了不开心。
看到他的表情,沈珂沉默了片刻,然后试探性开口:“那不然,我们应该叫什么?”
这个问题抛回来,让沈北灼给困惑了。
他想了好几个称呼,觉得都不太合适,也只能将这件事情暂时搁置。他伸出手,朝着沈珂抬了抬下巴:“信呢,给我。”
沈珂:“这是他们说要给二宗主的。”
话虽这么说,沈珂却动作麻利的把信拿了出来,递交到沈北灼的手上。
沈北灼看了眼手里薄薄的信,眼底浮现出讥讽:“现在想起来阿辞了,那之前阿辞受伤的时候,他们又去哪了?”
沈珂耸了耸肩,神态也放松了很多:“就是,我看剑宗那些人,就是贱。”
如果他们不归宗能有那么个听话且天赋极佳的宗主,别的不说,他们肯定是要供起来的。
不仅供起来,还要当宝贝似的保护起来。
沈北灼垂下眼眸,那封信在他手中化为齑粉,转而飞扬:“以后这些东西都不用递给阿辞,自己选择的路,就让他们自己去承担。”
“是。”
沈珂把要说的说完,就轮到峰俞。
峰俞没多少事情想说的,只是把仙道的情况说了一遍:“除了何度宗保持中立外,其余宗门势力都在集结,看样子是打算彻底铲除咱们。”
这句话听着就像个笑话。
不归宗的成立时间虽然短暂,可算下来综合实力并不比其余宗门差。再加上沈北灼的实力摆在那,想要让他们不归宗彻底覆灭,只可能在梦里。
沈北灼也不想评判他们的想法是否现实,只是冷静的吩咐:“这几天让弟子们外出都小心些,尽量别出去了,至于仙道那些蝼蚁,留着以后慢慢收拾。另外,找几个修为高善于隐藏的弟子,去探查山河简如今在何处。”
山河简的下落?
这个问题让沈珂等人都愣住了。
沈珂愣愣的问道:“不是吧,主子你不仅要把云仙尊弄来魔道,连带着法器也不放过吗?再知道这样当初还还什么啊?”
沈北灼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眼沈珂:“獬豸府的混乱,以及阿辞的修为,都是那东西搞的鬼。”
沈珂恍然大悟,“我就说獬豸府那些人怎么无缘无故的疯了,原来是被他们自己的东西给嚯嚯的。”
对于沈珂这跳脱的脑回路,沈北灼叹了口气,没话说。
将要说的事情说完,沈北灼摆了摆手,道:“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来打扰我。”
众人:“……?”
什么叫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难道仙道众人围攻不归宗的事情,不算是什么重要的事吗?
几人拿捏不准沈北灼的想法,只能对视一眼后选择离开。
反正都不着急,那他们急了也没用。
沈北灼转身,重新回到大殿之中。
云辞朝依旧躺在床上,之前脸上因为情动而产生的薄红彻底褪去,又露出那苍白的脸色。
这让沈北灼的心里又一次想要将山河简挫骨扬灰。
如果没有山河简在幕后主导这一切,云辞朝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但同时另一个疑问出现在沈北灼的心头。
山河简身为天道降下给獬豸府的宝物,又怎么会突然之间变成一件邪器?
这让沈北灼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之前的不归刀。
不归刀之前似乎是因为恶意的侵蚀,但他成功的抵抗住了那些恶意。
世间的恶意并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只有可能被另外一样物件给吸收。
当初不归刀是兵器,如今的山河简同样是。
沈北灼坐在床边,望着云辞朝的面容,隐约明白了什么。
当年的不归刀,现在的山河简,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不归刀抵抗住了那些恶意的诱惑,而山河简就这样沉沦了下去。
那一瞬间,沈北灼才意识到之前不归刀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
他忍不住俯下身,在云辞朝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就看到云辞朝迷迷糊糊半睁开的眸子。
因着半梦半醒的缘故,那双眸子里没有了往日的淡漠和疏离,只剩下数不清的旖旎。
看到他这样,沈北灼骤然间笑出了声,用手盖住云辞朝的眼睛:“没事,睡吧。”
云辞朝闭上眼,重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云辞朝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的修为有点不对劲。
首当其冲,他已经从筑基期迈入了金丹期。
这个速度放眼望去,都是令人震惊的。
想到昨晚沈北灼和他做的那件事情,云辞朝又释然了。
这事虽然难以启齿,但是存在即合理。
云辞朝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太多,穿上沈北灼放在枕边的衣裳后走出大殿。
不归宗上下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
云辞朝看在眼里,想要抽时间去问一下沈北灼。
结果他刚走了没多久,就碰上了气鼓鼓跑回来找他的冬雾。看到云辞朝,冬雾的脸上一喜,抓着他的衣袖就开始告状:“主人,你快管管那个讨厌鬼,他真的太过分了,不让我来找你就算了,还拿……”
冬雾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做了一会心理建设才嗫嚅的说:“还拿剑去杀鱼!”
杀鱼?
用冬雾剑?
云辞朝第一次明白了愤怒是什么感觉,他牵着冬雾走了几步,就听到了沈北灼的声音。
只见沈北灼的手上端了碗鱼汤,看见云辞朝和冬雾的时候灿然一笑。
看到他手里的鱼汤,冬雾瘪了瘪嘴,忍不住差点哭了出来。
云辞朝抬眸,只是冷冷的看了沈北灼一眼,就听沈北灼解释道:“我那是吓唬它的,没用冬雾剑。”
冬雾哭声骤止,不相信的看着他:“真的?”
“真的真的。”沈北灼单手端着鱼汤,另一只手去拉云辞朝的手:“我是有多丧心病狂,才敢拿你的本命剑去杀鱼啊。”
云辞朝看着他,在推测他话是真是假。
沈北灼带着他进入殿内,将鱼汤放到桌子上,这才开始自证清白:“诺,冬雾剑在这呢,你闻,保证一丁点鱼腥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