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枕头用手压在肚子上，毯子也没扯开。
她一个人住，沙发很小。
现如今江赞躺在那，显得沙发更小。
这么睡，应该也不好受。
她移开眼神，也不关她什么事。
猫还在原来的地方窝着。
她下意识放轻脚步，把猫抱到阳台上去。
准备回卧室时，又不经意看了他一眼。
这人，倒是睡的很快，难不成真的两天都没合眼。
顾笙摇摇头，分散脑海里的精力，回到卧室轻轻关上门，顺着床沿坐在地毯上面。
双腿交叠，拿过那本看了一半的书。
五分钟不到，顾笙觉得这知识不往脑子里渡。
把书往手边一放，站起来出去看到沙发上的人，他倒是睡的挺安稳的。
她觉得江瓒就是故意来她这睡觉的，哪里是没拿钥匙，都是借口！
心里想着，却又觉得是她自作多情了。
走近把他手边的毛毯扯开盖在他身上。
这张脸，确实可以和内娱男神站在同一战线。
就是之前品行太不行了。
顾笙深呼一口气，左手放在心口上，心跳有点快。
反正她是不会喜欢上一个渣男，这是底线。
轻步回了房间后，沙发上许久没有动作的江瓒扯了扯嘴角。
晚上七点，顾笙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看着沙发上还不醒的人有点无奈。
他已经睡了快六个小时了。
难不成还能睡到明天早上？
她可没有让他在这过夜的想法。
正想着，沙发上的人动弹了几下。
睁开眼睛，江瓒的目光和她对上，顾笙闪躲了一下，错开眼神。
过了两秒钟，她的眼神又折回沙发上，确定一下他是真的醒了。
“醒了就快走吧！已经七点了。”
江瓒盯着她坐在那个单人沙发上。
今天她休息，所以几乎素颜，那双眼睛有星云藏匿于银河间。
他的顾医生，好漂亮。
“顾医生，作为感谢我请你吃饭。”
顾笙丝毫不给面子：“我吃过了。”
怕他不信，又说：“真的。”
江瓒起身坐在沙发上：“顾医生出去吃饭，把我自个扔下看家，这么相信我？”
他有点意识，顾笙开过几次门的声音他听得见。
只是没想到这女孩不等他，自己去吃饭去了。
“这里也没有你能看上的，我有什么可担心的。”顾笙也不惯着他，听在他耳朵里是讽刺也好，是其它也好，都没关系。
可江瓒听了心情似乎还挺好。
他站起身来，走到她的单人沙发后面。
两只手放在沙发两侧，几乎把人圈进怀里的状态。
弯腰低头，靠在她身边。
顾笙身子有点僵硬，他的气息围绕在自己周围，扰她心乱。
“别的倒是看不上，但有个人，早就看进眼里了。”
而后话题转移：“真的吃过了？”
“那就当陪我吃行不行？”
顾笙身子往前倾，直接站起身来，和他完全没有一丁点接触。
“江瓒。”
本想拒绝的话还是没说出来。
他眼底有几分血丝，明明都补了快六个小时的觉了。
“你想吃什么？”
江瓒直勾勾地看着她：“你下午吃的什么？”
“牛肉粉丝汤。”她如实回答。
这家店就在小区门外那条道上，七八分钟就到了。
自从工作就住在这了，周围的小店顾笙都熟了。
她不经常做饭，之前专门学过半个月，发现做饭是个不太适合她的工作。
“没了？就吃的这？”
“嗯。”
他把沙发上的枕头拿在手里：“陪我去吃。”
“你拿枕头干什么？”
“你不是说这是年年的？我要了，它应该没意见。”
顾笙觉得他肯定是故意的。
“那是我的。”
他靠近她：“你的什么？”
“枕头。”顾笙声音闷闷的。
这么长时间了，这人赶也赶不走，说也说不过的，顾笙都快习惯了。
他问：“床上只有这一个枕头？”
“两个。”加上这一个，是两个。
江瓒勾唇：“嗯，那看在我给年年买猫粮的份上，这一个送我。”
床上的的枕头一个一个，说明他们是绝配。
顾笙觉得他要气死人了，有事了把年年搬出来，没事了连年年的名字都不叫，直接称呼‘那只猫’。
“你是无赖吗？”
跟明抢一样。
江瓒似是故意的，站在他身边问：“你喜欢无赖吗？”
她如果喜欢，那他就可以是。
顾笙白了他一眼。
看着江瓒出门，顾笙眼疾手快的就要关门，哪知道他手更快。
江瓒挡住门：“不是说陪我吃饭，说话不算话？”
“你拿着枕头去吃饭吗？”顾笙所有的耐心都快被他消耗完了。
他说：“倒也可以。”
揪住人的袖子把她拉出门外，非常熟悉的拿到距离门最近的那个柜子上的钥匙，转身撞进顾笙的口袋里。
然后关门，一道程序下来跟这是他家一样。
然后继续揪着她的袖子道：“下楼。”
顾笙甩开他的手指：“我自己会走。”
电梯里有好几个人，他们是先进来的。
她站在小角落里，江瓒站在她前面，还微微转过身来，余光注意着顾笙。
心情不由的好起来，这两天公司有个小危机，所有人把希望寄托给他。
江瓒几乎没怎么闭眼，处理完就想来找她。
天已经有点暗了，顾笙以为他真要拿着枕头去吃饭，原来楼下有他的车。
把枕头放进了车里。
她想，幸好没再抱着丢人了。
顾笙侧头看他有些恍惚。
路上，他会护着她让她走内道。
有人看她，江瓒一个眼神能给人绝对的压迫感，替她赶走那些莫名射过来的眼神。
他去过很多次医院，都是找她。
住在小区里，和她大概有关系。
买猫，送给她，还给猫买狗粮。
用最直硬的方式要她的枕头。
顾笙收回眼神，他还是第一个人这样对她，而且，持续了好久了。
他就这样打扰着自己，是就算拒绝也无法把人推开的样子。
现在好像比和平相处多了份其它意思。
想不明白，也不想思考。
同以往一样，现在顾笙和江瓒每周会回去江宅看爷爷。
十月一号这天，江瓒本想打扰她带顾笙去个地方。
没成想去找她的时候，顾笙已经准备好行李出门。
他皱眉，看了看她拿的东西，这也不是搬家。
顾笙刚关上门收回手，看到他走过来。
大早上的，才七点。
顾笙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看了他一眼：“我吃过早饭了。”
早上来找自己，江瓒大多数时间是来盯着她吃饭的。
以给猫改善伙食，让她去对面吃饭。
但今天他似乎是从电梯口那边走过来的。
他走近了几步：“顾医生去哪？”
“医院。”
她看着江瓒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又解释道：“权城发生地震，我们医院派一些医生去支援。”
江瓒脸上的漫不经心也消失了，“你要去？”
她回答：“工作安排。”
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不过她有经验，以前也去过一些自然灾害救援过，这次也就并没觉得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