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前一晚,与智和雅子来到医院,除了确认成羽隔天出院的时间外,也是想和他说明这几天他们的发现。
「你们两个人是特地来帮我收拾行李吗?」
「几件衣服而已,应该不需要我们帮忙,今天来是有正事。」
「是为了我眼睛的事情?」
「用说的可能不清楚,还得现场实作,你看。」
与智和雅子两个人,这几天下班后回家,就忙不迭停在排序那些残影,终于试到第520的排列顺序时,找到了答案。
雅子从包包中将画有残影的图案摊在桌上,并请成羽按照数字顺序:521463排列。六张纸无间断的排列后,成羽仔细的看着这些图案,觉得看起来只是没有规则的图案。
「这有何特别?」
「乍看之下没什么,不过如果你这样看呢?」
雅子将排列好的纸,先按照顺序排列好后,拿出放在包包内的万花筒材料。
「现在要干嘛?」
与智做出安静的动作,要成羽先看看再说。雅子将排列好的纸,全部翻转过来后,再按照顺序贴在万花筒内,取代里面的纸花和塑胶碎片。准备就绪后,与智关闭病房的电灯,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开启手电筒功能,递给成羽观看。八壹中文網
成羽将眼睛靠近万花筒后,缓缓用手转动,颠倒后的图案,在万花筒内镜子的反射下,开始动了起来,就像是皮偶戏般看起来就像是两个人在追逐,手上拿着东西,追逐者紧盯着前方并挥舞着手上的东西,被追逐者奔跑且做出摔倒的模样。
「怎么会?!」
「这代表什么意思?」
「你说呢?」
「寻仇?」
「有可能,但我和与智觉得是另一种可能性。」
「什么?」
「家暴。」
「你开玩笑吧,家暴?」
雅子和与智互看后,说出了当日去帮成羽拿东西时,看到房东太太脸有瘀伤,而房东先生发现雅子注意到后,急着要房东太太上楼的事情。
「很难置信,虽然房东先生不苟言笑,可是不太像会施暴太太。」
「暴力犯不会把我会施暴这些字眼写在自己脸上。」
「是这样没错,不过这是我们的猜测,事情也不见得如此。」
「所以我和与智明天想陪你一起回去,顺便去打探此事。」
「可以是可以,反正我明天也没有要马上去工作,有我在的话也比较好说话。」
「正因为这样,所以才要请你帮忙。」
「这没问题,毕竟和我眼睛有关,我也想尽快解决这件事情。」
「那就这么说定了。」
「不过你们是怎么想出万花筒这个东西?」
雅子犹豫了一下,成羽追问原因也是情理之中,但念的事情又不能告诉他,急中生智之下只好说是家里有盏朋友送的台灯,外头罩着棉纸,棉纸上有朋友亲手画的图案。偶然看到上头的图案转动后经光投射在墙上的图案,觉得这原理和万花筒很像,所以就用万花筒试试这个排列。
「这样你们也能想得到,难怪你们能成为医生。」
「与智帮了很大的忙,该谢谢他才是。」
与智原本在旁边听他们说话,突然被雅子点到,脸上露出了不自然的笑容,大概是因为瞒骗成羽而感到心虚。
「雅子想到的,我只是帮忙做出来。」
「那为何要把图案翻过来排列?」
「其实正面反面我们都试过,会想到反面排列是那天雅子帮病人看诊,特别检查了病人白内障的情况,刚好和病人提到水晶体。」
「水晶体主要是让光线透过进一步传达到视网膜,而在视网膜上所呈现的影像你猜如何?是倒立的!」雅子接着说「既然是倒立,那为什么我们看到的东西一切正常?」
「因为大脑的皮层会进行自己调整及判读。这件事刚好给了雅子灵感,想说会不会你所看的东西其实是颠倒过来的。」
「意思就是说我看到的残影,其实是残影的背面。」
「没错!所以我们两个人试过720种方法后,决定重新再试一次,这次我们将每个组合翻过来看。」
「终于在第520组时,发现图案可以组合成连续动作。」
「多亏你们有这份耐心,如果是我早就放弃。」
「是要多亏雅子的病人,否则我们也解不出来。」
「总之,猜到是怎么回事后,我和雅子就想要怎么做,所以明天和你回家是势在必行。」
「那有什么问题?!如果是真的,就叫上警察一起。」
「等我们确定再叫警察不迟。」
「也对。」
「另外......」雅子说:「明天我想邀请我的朋友一起去,可以吗?」
「朋友?」成羽问。
「我朋友在开食堂,叫阿平。我想说顺便请你吃个饭,且阿平之前也想找新的地点开食堂,听到我们明天要去你家,所以问能不能跟着去。」
「既然是你们的朋友,我当然欢迎。」
「那就好,还怕你不答应呢。」
「那你今天好好休息,我们明天来接你。」
与智看时候不早,想离开让成羽休息,然而成羽却央求着他们再多留一会。
「你看起来有状况,这几天还有一样的情况发生吗?」
「哎......」成羽脸色一沉,低声地说:「每晚都出现,只要时间一到我醒来,我就会看见。」
「你怎么没说,我和雅子可以过来!」
「大半夜的,不想麻烦你们。不过,这几天虽然看得到,却不像住院第一天看见有压迫感,我想想那感觉比较像.......像
在看戏。」
「看戏?」
「嗯,蜘蛛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像是在寻找东西。而且不是只有一只蜘蛛,有时候会同时出现两只。」
「两只蜘蛛都在寻找东西吗?」
「不,如果同时出现两只蜘蛛,他们好像看得到彼此,会打架。奇怪的是,右上角的蜘蛛像在保护什么东西,而从左下角出现的蜘蛛,则是拼命的想往右上角侵入。」
「成羽你看到这些东西时不害怕吗?」
「怕是怕,但没有第一次看到时这么怕,觉得他们并不在这里。」
「为何这么说?」
「因为没有真实感,那晚压着我的蜘蛛感觉得到它就在我身边,可是接下来几晚看见的都不真实,我判断的出来那只是残影。」
「你若不害怕倒还好,只是变化不定。」
「别担心,明天就出院了,有你们两个人陪我回去,我想就快能找出原因。」
「你确定不用人陪你今晚过夜?」
「是啊,如果有需要的话,与智可以留下来陪你。」
「真的不用,你们才刚新婚,还是回家过两人世界,别为我担心。」
「那好吧,我们先回去,你如果有事情再打电话。」
与智和雅子步出医院后,传了讯息给阿平,约好了直接在成羽家见。
「明天不知道会如何?」
「有阿平在,我想不用担心。」
「听你讲过阿平很多次,现在终于要见到他了,我也想看看这个常和我老婆见面的男人长什么模样?」
「你少无聊了!」雅子用拳头锤了与智好几下。
「是,小的知错!」
两人有说有笑回开车回家,大概是觉得事情终于要解决了,彼此心情都稍微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