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当日,阿平带狗散步,顺路牵到小刚家。郁帮他开门,阿平见她两眼惺忪,眼下还有黑眼圈,多嘴两句要她保重身体。
回到食堂,他稍作休息,见时间快到,手提装备,走到巷口等丰雄他们。车来后,阿平坐后座,雯纹从前座递来三明治,边吃早餐边讨论今天的行程。
「明日才进入矿坑会不会太晚?今天行动不行吗?」阿平问。
「我们对那不熟,了解地形再行动安全些。」
「有什么方法可以掌握矿区进出的人?」
「我猜哨点应该有纪录。」
「搞不好能见到奥玮的名字。」
金石矿区位在比摆滩北边的地方,经过摆摊再继续往前开三十分钟,才看到指标出现。
「当年矿工要到市区一趟真不方便。」阿平不自主感叹。
「政府将矿区建设成一座小型市镇,基本生活和娱乐需求都不是问题。」雯纹补充。
「没矿可采后,矿工鸟兽散,真不胜唏嘘。」
「多亏这样,冥金竹才没被破坏,结果是好的。」丰雄脸上尽是笑容。
抵达金石矿区的检查哨后,警察从哨站出来,要求车子熄火,派一人下车填写入山资料及检查文件。丰雄和雯纹两人去,留阿平一个人在车上。
「真难想像以前有人居住,路旁连房子都没有,简直是座孤岛。」
阿平看着窗户自言自语,觉得无聊想下车看看,眼睛瞥到树林中出现身影,可被树挡住看不清楚。
「在看什么?」雯纹打开车门,见阿平定神看向她的身后,也跟着转头。
「好像谁在那里?」
「会不会是你眼花?」丰雄看往同个方向。
阿平耸肩没回答,栅门向两侧退开,丰雄摇下车窗朝哨亭挥手致谢。
「人有打听到吗?」阿平问。
「看了,上头只有一支研究团队。」雯纹回答。
「进山的话不只这条路,他们一定会来。」
蜿蜒的山路,好几处没设反射镜,丰雄开得小心翼翼,幸好单向出入,没有会车问题。上山时右侧是山,左侧是海,出去则刚好相反。
「山路陡峭,要换手吗?」丰雄摇头,阿平说:「要换手就说一声。」
「瞧我老婆都睡着了!」
雯纹睁开左眼俏皮地说:「我是晕车,行嘛!」
「这有晕车药,要不要?」阿平说。
「快到了,我再撑一会。」
终于看到远处的矿区宿舍,灰色混凝土建筑物高高耸立在前面,揭告目的地将近。
金石矿区是盆地,宿舍在制高点,矿脉在盆底,矿脉下方是掏金沙溪的暗流,掏金沙溪从这一分为二,西从摆滩进入大海,东往大星山方向,汇入水库。麦饭石的地质,加上矿脉原来就有过滤水的效果,水质最为干净透彻,甚至不用煮沸就可生喝。
丰雄在空地上停好车,现场还有一台车也停在那里。
「应该是研究小队的车,他们来这里研究地层岩石。」丰雄说。
「先去宿舍吧,已经预约好,稍作休息再说。」雯纹因晕车缘故脸色苍白。
往宿舍路上,经过废弃的商店街,如今已人去楼空,只余高处吊立的招牌还在原地。
「雯纹妳看,这连花店都有!」丰雄兴冲冲地边走边看,雯纹有气无力地附和。
「阿平呢?」雯纹问。
两人发现阿平不在身后,蹲在停车场,低头不知看什么,于是掉头回去。
「阿平,怎么了?」
「这个,很怪。」
当作停车场用的空地,满是碎石头和沙粒,有一条像是拖行过重物的凹痕留在上头。
「凹痕是从这里开始往下延伸,下面有什么?」阿平问。
雯纹从包包中拿出平板电脑,叫出卫星地图比对,发现往下是进入矿坑唯一的道路。
「可能是研究小队拖行仪器的痕迹。」丰雄说。
「仪器都高单价,不太可能拖地上。」
雯纹觉得还有其他地方不对劲,左思右想后才发现是脚印。
「为什么没有脚印?你们看,这里的砂石整齐到不合理,难道是有人故意消除脚印?」
「对方不希望被人发现,可这样做反而更明显。现在要下去看看吗?」
阿平想立即下去调查,丰雄也赞同,但雯纹反对
「你已经开好几小时的车,还是先休息吧!」
「可是老婆,他们人可能就在下面,搞不好才走不远…...」
「放心吧,若有人走过,我们从宿舍就会看见,必不会遗漏。」
雯纹语气坚决,丰雄不敢反驳,两人看向阿平由他决定。
「刚是一时冲动,没考虑你和雯纹都需要休息,还是依照计画明天再出发吧。」
丰雄看阿平倒戈,也不再坚持。三人达成共识,提着行李踏入宿舍,刚推门就见到早一个礼拜进入的研究团队,一群人团围在大厅旁的长桌,正开会做简报。
见到阿平他们,像许久没见到人一样,脸上都露出惊讶表情。坐在中间,年纪最长,似乎是教授的人,站起身朝他们走来招呼。
「我是詹教授,在这边做地层研究,你们是?」
「我叫雯纹,是大学研究员,来做饮用水取样。旁边是我先生丰雄,专长是植物培养,这位是阿平,他是......」
雯纹还想该怎么介绍,阿平已经伸出手介绍自己在做昆虫研究。
听到三人都从事科学研究,詹教授脸上表情放松不少。
「是同道,那就放心了。」
「教授担心什么?」阿平问。
「这时候,冥金竹正要开花,很多山老鼠觊觎它的利润,都想非法闯入。」
「进出都要检查文件,哨站还有警察,山老鼠莫非是走后门?」
「进出山的路径可不只这一条,还有隐藏起来的山路或兽道。」八壹中文網
「怪不得教授紧张,那你们来这么多天,可有发现陌生人?」
「当面没有,但前天夜里听见走路的声音,冲出去看,没人!」教授说到这脸色一沉,但随即恢复脸上笑容:「总之贵
重物品要随身携带,进去矿坑要小心安全。」
「谢谢提醒,若你有什么想提醒的,尽管告诉我们。」
「就别客套了,我来的次数多到数不清,真有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学生在等我,先忙,有机会再聊。」
阿平三人的房间,在1楼左侧长廊底,房间分别是121及123。整日开车,丰雄脸上浮现倦意,约好各自回房休息,晚餐时再碰面。
房间无多余的装饰,重新分刷过,只有木地板和一张小矮桌。阿平将背包放下,将水和带来的食物摊在桌上,躺下来小歇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