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头和四头也跟着凑热闹，说要跟着哥哥们去打猪草喂猪。
白子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跟着举起小手。
“姑姑，我也可以去的，让我干啥都行。”
“养猪，养猪。”
小五拍着小手，咧着嘴笑得口水都出来了。
顾真将手一摊，“媳妇儿，你只能少数服从多数了。”
其实他想养个二十头的，但怕说出来秋水打他。
何况，人家能不给他二十只小猪仔，都还是未知数。
白秋水抱着小五，用手帕将她嘴角的口水擦干净。
“你们马上就要去上学了，还有时间割猪草？早上五点就要起床锻炼，走路去到学校要两个小时，中午饭要带去吃，下午等你们放学回到家，天都要黑了。”
听她这么一说，大头几个小脸皱成一团。
三头咬着铅笔，“娘，我和弟弟又不用去学。”
“谁说的，我已经跟学校说好了，你们几个都去。”
“三头和四头也去啊？”顾真看着两个小不点，“他们年纪太小了吧。”
或许是伙食太好，几个小家伙跟同龄的孩子站在一起都高着一个头，但三头和四头年纪就在那，岁数太小了。
“去，在家也是玩，不如让他们去学校玩。”
白秋水的话算是一锤定音，顾真也只能举双手赞成。
“哦，去，去上学咯，去上学咯。”
三头和四头觉得还挺好玩。
大头低头看着作业本上的红色叉叉，过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来。
“我，我不想读书了，我想在家里跟着爹一起养猪。”
院子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小五似乎都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乖乖地坐在白秋水怀里玩着手指头。
顾真脸色很难看，从来不知道大头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是这段时间好日子过多了吗？
看向白秋水，心里暗道要糟，秋秋估计要发火了。
然而白秋水却并没有多生气。
她的任务，只是陪着顾真过一辈子，将几个孩子养大成人结婚生子，至于你以后过的是什么日子，说难听一些，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何况大头历来和她不亲近，对于大头，只是不喜欢也不讨厌罢了。
白秋水面带笑容地看着大头，颠了颠怀里的小五。
“你不想读书也行，改明儿我就将小五卖了换钱。”
大头猛的站了起来，“你，你个坏女人，那是我妹妹，不准你卖她。”
“大头。”
顾真厉声呵斥一声，“跟你娘道歉。
“我不。”
大头扔下手中的铅笔，转身就跑了出去。
“哥，”二头喊了一声，想站起身去追。
“不准去，”顾真哼了一声，“谁都不准去追他。”
白子卿悄悄拉了拉二头的衣角，让他赶紧坐下。
顾真拉着白秋水的手，“秋秋，你别生气，我教训他。”
白秋水笑了笑，“我不生气，你们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做。”
说着挣脱开他的手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但也就是这云淡风轻的样子，更加让顾真觉得对不起她。
秋秋年纪还这么小，在这花一般的年华就嫁给了自己，做了几个孩子的后娘。
自己应该多疼她，照顾她，却总是反过来让她照顾自己。
“秋秋，我想起来还有一件事儿没跟你说。”
顾真起身追了上去。
“什么事儿？”
“走，我们去房间里说，”顾真将小五从她怀里抱起来扔给二头带着，拉着白秋水进了房间。
“娘……”小五伸着手一脸要哭得样子。
二头急忙蹲下身，“小五乖，不哭不哭，哥哥带你去玩。”
三头几个也急忙去哄小五，才几秒钟，小家伙跟几个哥哥又嘻嘻哈哈玩在了一起。
顾真来到房间，找到他回家换下了还没来得及洗的棉大衣，打开。
衣服内侧，全部是一叠一叠捆好的大黑石，缝在了棉衣内侧。
白秋水睁大眼睛。
这操作……也是服了。
“秋秋，这些都是我这次出去赚的钱。”
“有多少？”白秋水直接问。
“除去我带去的本金，还有八千六百二十五块。”
“不错啊，厉害，”白秋水朝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顾真咧了咧嘴，心里高兴得不行。
“这些钱都给你花，你想买啥就买啥，我没给你买衣服，怕你看不上，买了布料，在镇上，等会儿我去镇上给你带回来。”
白秋水又问他要去镇上做什么？
大头的这个话题总算是岔开了。
顾真哪舍得让白秋水做饭，让她在一旁休息，自己在灶上忙来忙去。
吃饭也没去找大头，晾着他。
吃完午饭就让白秋水去睡觉，叮嘱二头几个好好带着妹妹，不准去吵到她。
自己则开着拖拉机带着隔壁的蒋国民几人去了镇上。
白秋水睡不着，靠在床上看着手里的书，一边往嘴里扔了一颗糖。
小白在空间里生气地转来转去。
“秋秋，大头这个孩子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亏你对他这么好，他竟然还骂你。”
白秋水无所谓地笑了，“那有什么关系，到底只是个陌生人，还不如我养的一条狗，回家还会跟你摆摆尾巴。
将他给我看好了，别没事把自己作死了，真是白瞎了顾嘉珩这个好名字。”
当初付老给他取名珩，就是希望他能成为一个可造之材。
现在连最基本的知识都不想学，以后能成什么大气。
小白撇撇嘴，秋秋果然是最冷血的人，照她的想法，只要任务能完成就行了。
大头跑出去以后，自己躲在一个稻草堆里哭。
他就是不想去上学，有什么错？
每次娘布置的作业他都不会做，他也在努力的学啊，可是他就是记不住，他能咋办？
大头越想越是伤心。
为啥别的孩子想干啥都行，他不想读书都不行。
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以前他又多么羡慕大伯家的石头能去上学。
到底是现在日子也太好过了，让他忘了以前的苦。
阮青青从稻草堆旁边走过，突然听见一阵哭声，寻着声音凑近一看。
竟然是大头在这哭。
哎呀呀，逮到一只小狗狗，哭得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