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大头被吓得一跳，急忙用手捂住眼睛。
二头虽然也被吓到了，但他还是咬着唇坚持着。
三头四头不懂什么是害怕。
小五更是，扶着顾真的胳膊，踉踉跄跄地伸手去摸。
看到顾真腿上的伤，白秋水也愣住了。
从小腿往上到膝盖位置，整个腿上的肌肉都开始萎缩，看上去跟小孩子的腿一样粗。
膝盖上的两个骨头很突兀的凸出来，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撑过来的。
还每天下地干活，上山砍柴。
“疼吗？”白秋水问。
顾真的心也因为白秋水的这一句话，直接破防了。
这么些年，从没有人问他腿疼不疼？
就算疼，他能怎么办？只能忍着。
“问你呢，疼不疼？”白秋水用手在他腿上戳了一下。
顾真一个哆嗦，“疼，特别是天气一冷，更疼。”
其实对于外界的触感，他的腿根本感觉不到，那种疼，是从骨头里就疼出来。
“为什么会肌肉坏死？当初给你治伤的医生怎么说？”
顾真指着膝盖的位置，“当年，这里打进去了一颗子弹，但一直没有取出来，而且伤到了神经。
医生说，要么把腿锯了，但不保证我能不能活。
要么就这样，这只腿也会慢慢萎缩，最后直接废了。”
白秋水眉头一皱，子弹竟然没有取出来？
“小白，这还怎么玩？我又不会取子弹？难不成让我将他的骨头敲碎，将子弹取出来不成？”
系统小白也因为白秋水这一问，直接卡机了。
白秋水看着顾真的腿启用了幻影神针。
但针法里面，只能帮助顾真恢复腿部神经，从而让腿上的肌肉再度长出来。
但膝盖里面的那颗子弹依旧还在里面，那治了不是跟白治一样吗？
见白秋水看着自己的腿在发呆，顾真将裤腿放了下来。
“没事，这几年我都习惯了，忍忍就好了。”
但白秋水却不这么想，要是不把顾真的腿治好，那她的葛优躺计划还怎么实现？
算了，先给他清清身体里的毒，后面再想办法。
“张嘴。”
“啊？”
顾真疑惑地看着她。
冷不防的，嘴里就被塞了一颗东西。
“唔，秋秋……”
“咽了。”
“哦，”顾真听话的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啥东西？有点苦，又有点咸。
“娘，爹吃啥？我也要吃。”
三头眼巴巴地看着白秋水，咂巴着小嘴，已经快要流口水了。
再看看四头，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她。
白秋水无语，不是刚把饭吃了吗？从兜里抓了一把糖塞给了几个孩子。
“下午你别去上工了，就在家。”
顾真以为白秋水是担心他的腿，点了点头，心想不去上工也行，反正他的工分也到不了他手里，那他就上山去砍柴。
没想到才过了没有多长时间，药效就发挥作用了。
“爹，你身上咋这么臭？”
大头捂着鼻子，一脸嫌弃。
顾真“……”
这小兔崽子，他昨天晚上才洗的澡，怎么可能臭？就算臭那也是早上干活儿的汗味，能有多臭？
正这么想着，突然觉得空气中传来一股臭味，而这股臭味的源头似乎……好像……
真的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而且手臂上黑黑地这一层是啥东西？
顾真用手指搓了搓。
咦？？？？这一条一条黑色物体是啥？
咋这么恶心？
“爹，好臭，好臭。”三头几个直接跑开了，远离他。
“还不赶紧洗澡去，愣着做什么？”
白秋水递给他一个香皂，还有一块搓澡巾，“我已经烧好热水了，自己去弄。”
顾真窘迫地接过香皂就往洗澡间跑，他还从来没有这么臭过。
也不知道是咋了？咋就这么脏了？
完全没有想过，会是刚才那颗药的原因。
白秋水一边烧水，顾真一边在里面洗澡。
整整烧了三大锅水，顾真才满身通红地从里面出来。
这都是被洗澡巾给不搓的，也不知道他是使了多大的力。
“呼……”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感觉身上轻了好几个倍。
张良成回到家，将白秋水给的茶叶，找了一个罐子装了起来。
本来打算放在桌子上，想了想，还是找个稳妥的地方放。
张良成的老婆罗芸一进来，就看到张良成抱着罐子在那东张西望。
“老成，你藏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没什么，一点茶叶。”
罗芸翻了个白眼，“茶叶有什么好藏的？我们家就只有你喝茶，谁还跟你抢似的。”
张良成一想，也对啊，索性顺手就放在了书桌上。
“老成，我有件事儿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儿？”
张良成一边问，一边已经找了杯子来，准备再给自己泡一杯。
放进了一小撮，觉得少了，又加了一点，想想又觉得多了，又拿出来一点。
哎呀，忘记问那小丫头每天要喝多少了。
算了，就按平时喝茶的量来吧！
罗芸不知道他心里的纠结。
“就是我弟的事儿，我这次回家，我妈又跟我提了，你说怎么办？”
一听是自己小舅子罗伟的事儿，张良成拎着水壶的手一抖，水都溢出来了。
估计又是给他找工作。
“我可没办法，别来找我，你自己想办法去。”
“我要是还有办法，我能来找你？”
罗芸捂着脑袋。
她这个弟弟就不是个省心的，工作都给他找了不下十个了，可没一个是他干得成的。
不是嫌太累了，就是嫌工资低，要么就是嫌上班时间长，要么就是和工友处不好关系。
三十多岁的人了，婚不结，工作没有，也不知道他能混成什么样？
“你这个弟弟，就应该下放到农村去，让他体验一下农村生活的艰辛。”
张良成本来也只是随口一说。
没成想张芸却一拍大腿，觉得这个主意特别好。
“我怎么没想到，不是知青下乡吗？你把那小子名字加上去。”
张良成喝茶的动作一顿，“你来真的？你妈能答应？别到时候来找我麻烦，我这几天累得要死，可没时间招待她。”
“行了行了，你就负责加名字，剩下的我来搞定。”
张芸说完风风火火就走，她的去张罗张罗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