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尘听着旁边两个女人的谈论,随着她们的谈论声,堆积在桌面上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银尘看着小山似的东西,怎么就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呢?
他是不是也得加入进去?
银尘默默地拿出一枚纳戒,“我也想送。”
此话一出,同时引来两人的注意。
阮连醉将纳戒推了回去,“银尘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用你的东西你拿好行了。”
银尘:……
“这是给你的,你收着便是。”
说完两个女人又开始巴拉巴拉的说话,银尘都有些纳闷,这些话题真的有那么好说吗?
说着说着时昭便顿悟了,银尘内心也多有感触。
阮连醉似乎意犹未尽,给时昭设置了个阵法,才看向银尘,声音中带着关切的问道:
阮连醉看向银尘,替他倒了一杯茶水,开口说道:
“我听师傅说你渡劫失败了,没有留下什么隐患吧,如果有隐患的话一定要说。”
渡劫失败?
银尘眸中有疑惑,但是面上并未表明出来,他什么时候渡劫失败了?
他记得自己渡劫花了好两个月的时间,体内充沛的力量表明他渡劫并未失败。
大祭司留下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没有。”
不管是因为什么,大祭司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自己顺着意思说下去便好。
“那就好,我再给你讲一下神院的规矩,免得到时候你吃了亏,不过吃了亏也没有关系,万事有我在。”
“好。”
银尘习惯性的回答,其实这些事情他自己也能解决,只是她说了,自己听听就好。
阮连醉得到回应开始激情发言,一只光喵出现在两人的身边,银尘浑身上下开始紧绷起来。
光喵是谁银尘认识,神院的院长,别看长相软萌可爱,这可是一位真正从上古时代活到了现在的大佬。
好紧张。
他在看我!
莫非是我什么地方表现的不好,所以引来了院长的注视。
只见软萌可爱的小猫咪,一脸郁闷的开口问道:
“新生,你还要不要住宅院了?”
原来是问自己要住哪里的。
银尘紧绷着的身子瞬间就放松了下来,不知为何,银尘总觉得从传言中和记载里听到见到的院长,并非这般和蔼可亲。
一向的礼数让银尘站起身来给小猫咪行了一礼,并未因为他的外表,而怠慢几分。
“院长大人好。”
一句院长大人抚平了猫咪快要炸毛的情绪。
傲娇的猫儿摇摆着尾巴,柔软的肉垫拍打在银尘的肩膀上,“哼,这还差不多,新生跟我来吧,去选你之后的住所。”
软萌的院长甩了甩尾巴,两人的旁边裂开一道黑乎乎的口子。
银尘看着黑色的口子,这口子怎么有些与空间术沾边啊,碍于小猫咪的视线,银尘也不敢多耽搁,看向阮连醉,“我去选好住的地方就来,或者说你想一起吗?院长大人,我们可以一起吗?”
“好呀。”
“那就走吧。”
阮连醉与院长一人答应一句,银尘选宅院的速度很快,看见芙蓉园与蔷薇园挨在一起,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芙蓉园。
小粉最喜欢这种干脆的人了,讲了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
阮连醉看着银尘选择的宅院,心中也高兴能和小伙伴挨在一起,银尘看着开心的少女,绸缎下的眸中带着笑意。
她开心就好。
……
在这之后,银尘跟着阮连醉经历了很多,一同闯过小世界,一同修炼,一起变强,可是阮连醉变强的速度太快了,快到银尘跟不上步伐了。
直到阮连醉越来越强大,他再难以跟上的时候,银尘才从侧面知道阮连醉的目标是什么。
成神。
神……
多宏大的目标。
既然要成神,那么她的敌人就是诸天高层。
这段时间她又去了哪里?
身边一定又多了不少伙伴吧。
他也要继续努力了。
不能被落下。
银尘坐在神院的院子中,望着无人打理的蔷薇,默默喝茶,一个人影从门外走进来,银尘立马站了起来,他迎接了上去,眸中全是笑意。
这时候他已经不用绸缎蒙着眼睛了。
待看清楚人后,眸中的笑意还未散去,银尘一把捏住来人的脖子,眸中全是杀意,“你是谁?为何假扮她!”
待看清楚眼前之人的脸色,银尘松开了掐住来人脖子的手,“大祭司怎么是你?”
姬文殊一点都不意外银尘够区分自己和阮连醉,毕竟银尘有着星辰之眼,能看破世间一切伪装。
只不过这只眼睛还没能长成完全体,等长成了完全体,那时候才厉害。
银尘一双眼睛看向姬文殊的身后,没能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银尘眼中闪过失落之色。
“大祭司,她呢?”
“她失踪了。”
“失踪?!”
银尘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痉挛起来,抓的他疼。
好好的人怎么会失踪呢?
“怎么会失踪?在哪里失踪的?”
“不知道,找过很多地方都没找到她,我想借用你的眼睛寻找她的痕迹。”
“嗯。”
银尘将脖子上的挂件取了下来,露出左眼,姬文殊看了一眼周围,伸出一手,将周围的天地空间重新构筑了一番,他才抓住银尘的手到另外一片空间。
“好了,你就在这里感应她的位置,但凡有一丝痕迹记得都要告诉我。”
银尘表情凝重,睁开眼睛,眼前密密麻麻出现很多丝线,银尘的神识在这些丝线中穿梭。
一年又过去一年。
转眼便是八年过去,银尘终于从一根丝线上抓住了属于阮连醉的气息。
“大祭司,我找到了。”
银尘抓住那根丝线,脑海中出现阮连醉的模样以及一个……凡人?
姬文殊出现在银尘的身边,神识挤入银尘的识海,同步看到银尘看到的画面。
“居然在小世界吗?我知道了,你好生休息一番。”
银尘点头,撤回眼睛的能力,星辰之眼的能力一收回,银尘的左眼便流出一行血泪。
八年的时间他一直都在寻找阮连醉的痕迹。
好在,这八年的时间总算是找到了。
这些年来,银尘一直都沉迷于修炼,鲜少过问外界的事,银尘看着姬文殊离去的背影,站了起来,“大祭司,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嗯?”
“我想参与你们的行动,一味的修炼,也不能带给人进步…我想试着接触她所在的世界。”
银尘从未放弃过想与阮连醉并肩作战的想法。
可是他实在是太弱小了。
弱小到根本无法参与他们之间的战斗。
姬文殊的脚步抬了起来,这一次他没有再反对银尘,而是开口道:“行啊,那你来吧,如果不行就说。”
银尘连忙跟了上去,不管未来如何,他都要承受住这一份压力。
姬文殊带着银尘去了祭司府,几乎将月国上下的事都交给了银尘去处理,银尘并不想接受。
“大祭司我说的是不是指的这些。”
“你先把月国管理好了再说其他的吧,连月国都管不好,更何况是其他的。”
在这之后的日子里,银尘一直都在学着处理月国的事务,因为空闲时间太少,他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想阮连醉。
没有时间想念,但不代表感情会因此而淡化。
反而随着时间越来越想念。
直到姬文殊回来,给他带了一条消息。
“找到她了,她在一个小世界里回来了,只不过受伤很严重,一不小心就会丧命。”
银尘手紧了起来,从桌案上站了起来,“祭司大人,我要去看她。”
“嗯。”
姬文殊也没有反对,带着银尘去了沧云,银尘看着被众人围绕,但奄奄一息的阮连醉,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大祭司…是谁把她伤成这样的。”
青年眼中跳跃着熊熊烈火。
“帝曌。”
帝曌…?
银尘的神色松了下来,随后是浓浓的不可置信。
他知道阮连醉的实力强大,可现在让她对上这般强大的敌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帝曌有多强大,他心中很清楚。
“怎么会……”是他?
“她中的是帝曌的灾厄,灾厄你知道吧?”
银尘当然知道这些年来,他处理月国事务,大祭司给自己开放了月国的最高权限,所以一些秘闻他都知道,也包括诸天这位最高战力的术法。
灾厄……以简单粗暴的手段将术法种入人的体内,最初时,人难以察觉,只会觉得伤好的极其慢。
时间长了,看上去外边好好的,实际上内里已经烂的不能再烂了。
日子久了,内里彻底坏掉,人也会彻底废掉。
是一门比较恶毒的术法。
“有什么法子能够治好她吗?”
“有,但与你无关。”
银尘深吸一口气,“祭司大人,月国上下我已经能够胜任各方面,可否让我接触其他的了。”
“嗯,走吧,回去吧,你在这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银尘看着脸色苍白的阮连醉,眼神之中闪过坚定,这一次离别,下一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但下一次见面,他一定会是一个全新的自己。
一定能够帮到阮连醉。
银尘将阮连醉的模样牢牢的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跟着姬文殊离去。
等到他们再次回到月国的时候,姬文殊看向银尘,“如今你的实力也接近太乙金仙,我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去做,你能否办到?”
“能。”
“那好,你带着一批人潜入帝神国,你发展的卧底在这之后可会有用,做不到的话就不用回来了。”
“尘,知道了。”
银尘带着姬文殊给的一批人秘密离开了月国,帝神国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像他们这样的外来游客,在这些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并不显眼。
银尘最开始并没有选择去热闹的地方,而是潜伏在帝神国的每个角落。
通过自己的眼睛,银尘能够篡改他人的记忆,他首先来到一处偏远的村落,这里比起帝神国其他的地方来说较为落后,这座村落与周边村落的联系也并不多。
银尘将自己形象改变的和村中人一样,并且在夜晚篡改他们的记忆。
潜移默化的让村中人以为他们也是村里的人。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一行人也在村落中底扎根了下来。
柳絮跟在银尘的身边,脸上的皮肤被晒得焦黑,她是这一行人中唯一一名女性。
柳絮扭着腰肢,坐在银尘的旁边,“大殿下,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等……”
银尘默不作声的挪开了自己的位置,摸了摸脸上的胡子,一双看上去有些沧桑的眼睛看向远处。八壹中文網
“等?”
柳絮并不清楚银尘要等什么,反正她是冲着大殿下来的。
大殿下要她等着,那就等着吧。
银尘按捺着性子,照旧每天打猎,过得和村里人一样。
直到有一天,一群外来人架着角马车攻击了村落。
帝神国偏远地带可并不像月国那般和平。
银尘等人当然和村里人一样被掳走了,经过漫长的转手,银尘等人被卖入了帝神国国都内的地下势力,银尘慢慢地从奴隶到管事,最后成立了帝神国国都内的第十商行老板。
这时候已经过去了十来年。
银尘带出来的人也死了好几个,柳絮也从一个身姿窈窕的美人变成了腰粗膀圆的妇人。
在听到阮连醉回归的消息,银尘便诈死回了月国。
银尘再次见到阮连醉的时候,阮连醉变化了不少。
银尘一时之间些不敢接近,眼前的少女却走向了他,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笑脸,“银尘是我呀,好久不见,都认不出我来了吧。”
“是啊,是很久没见了。”
明明也就才十来年没有见过,对于修道者来说,十来年的时间,也就是一眨眼。
可他却觉得是过了半辈子一样。
“好久没见了,一起坐下来喝杯茶吧。”
“走吧。”
银尘原本以为再见时他会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再见时,他只想安静的看着她。
他很想伸出手用指尖描绘她的容颜,可他不能。
阮连醉被银尘的眼神看的略微有那么一丝丝不自在,“银尘这么久不见,你是不认识我了吗?一直盯着我看。”
“没有,你想喝什么茶?”
“都可以,对了银尘你懂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