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酒醒,银尘神清气爽的拿着手中的地图离开了。
不管是他还是阮连醉或者是时昭,他们都有同一个目的,那就是收集所有的无人宝库。
当然作为一个手底下养着不少能人的小boss,银尘自然不会将自己手中的事情全都亲自上手。
银尘将手里的事情分摊出去后,原本以为自己的小日子会轻松一些,然而事实证明都是银尘自己想多了。
他刚把握住诸天百分之八十的藏宝库,他那令人尊敬的大祭司又扔给他很多事。
银尘都不记得自己到底多久没有休息过了,大祭司的手底下明明有着很多能人异士,为何总是叫自己出手。
“接下来要做的事都在玉简上,银尘,不要让我失望,那些家族,我不想看见有一名杂碎逃走。”
银尘第一次听见大祭司饱含杀机的语气。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向手中的密函,越看,银尘的眼皮越跳的厉害。
竟然是向诸天几大家族动手的事。
“大祭司,我……”办不到。
银尘话还没说完,才刚抬起头,眼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银尘:……
有一说一,大祭司是不是太看的起他了。
神殿的修建也初具规模,其中许多细节还未敲定。
银尘揉了揉自己的头,快速整理好接下来要做的事,将一半的事分给了自己的两个分身。
银尘也想拥有像阮连醉那样多的分身,但他的神识没有那么强韧,迄今为止只能分出两个分身。
银尘看着密函,左眼皮跳动的厉害。
总觉得有什么事快要发生了,心里很不安。
银尘放下手中的密函,站起身来,打了个响指,一道细小的空间裂缝在银尘身后形成,等到再次出现的时候,银尘已经到了初具规模的神殿。
一众黑衣人在神殿中穿梭,银尘吹了吹口哨,忙碌的黑衣人迅速整齐的排好队伍出现在银尘面前。
银尘带着这些人去抄家,被第一个开刀的便是苦道的家族。
不仅仅家族,还有苦家旗下的所有产业,均被黑衣人用阵法围困了起来。
苦家人被围攻,他们却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这些黑衣人似乎是突然冒出来的一般。
惊恐声、怒骂声、求饶声充斥着银尘的耳畔。
银尘翻看着手上的册子,苦家几乎有一半人被列为必杀对象,至于那些没什么特别的人,就放走。
吞并其他家族,难道不该全都杀了?
路过的狗都得挨两巴掌的那种,蚯蚓都给你劈成两半的那种。
不知道大祭司这是何意,但他只需要知道,照做就好。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诸天高层的那些大佬都消失了。
消失是消失了,但不代表人家一个庞大的家族就这么没落了,好在,大祭司给的人手够厉害。
银尘启动第二层阵法,这阵法可以大幅度削弱阵中人的实力,这阵法一开,能从里面逃出来的人寥寥无几。
倒扣碗状的阵法几乎将整个苦道的家族都包围了起来,血与光染红了天际。
银尘面无表情,燃起的火光染红了他的银色面具,听见阵法中的哭喊他也无动于衷。
不知道这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些道尊掌握的诸天,也该变了。
这诸天不仅仅是这些家族们的。
银尘抬起手做了一个动手的姿势,“动手,妇孺留下,其余罪证者全都杀了。”
银尘身后训练有素的黑衣人钻进仙山之中开启了一场正式的大屠杀,阵法中所发生的一切都出现在银尘的眼前,银尘垂眸看着手中的册子,死一个人就在册子上将此人的名字划去。
一名老者浑身染血的从人堆中冲出,朝着银尘怒吼道:“你这卑贱的!人族!!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语罢,老者自爆,身体像一个气球般迅速膨胀起来。
银尘扶了扶面具,冷漠的回道:“只可惜,你的死不值一提。”
银尘转动阵盘,下一秒,无数锁链穿透老者的身体,他急速膨胀的身体迅速干瘪了下来。
干瘦的身体从高空坠落至地面,一名七八岁的孩童从人群中冲出,来到干瘦老者的面前,“爷爷,爷爷,呜呜呜呜爷爷你醒醒!”
干瘦老者抬起手,眼泛泪光的将小孩儿一推,无数箭矢插入他的体内。
老者嘴中流出血来,望着天空,死不瞑目。
“爷爷!!!”
孩童双目瞪大,凄惨喊道,可惜身边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银尘抬起头看着天空,册子上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直到最后一人倒下,银尘抬脚走入苦家的城池。
“啪嗒!”
一枚不知名的兽蛋打在银尘的面具上,蛋黄混合着蛋清的液体从面具上滑落,一名黑衣人上前就要嘎了那孩子。
银尘抬起手阻止了黑衣人,拢了拢身上的长袍,走到那孩子的面前。
孩子很害怕的看着银尘,最后吓得跌倒往后退了几步。
银尘蹲下与他平视,脸上的面具还低落着蛋液。
“你很想杀我?”
“把我爷爷还回来!”
“憎恨也是一种力量,你想报仇的话,那就长大吧,这是咒力种子,你长大后还想杀我,就将种子捏爆,本座自会前来应约。”
孩子看着银尘掌心中安静躺着的一枚银紫色种子,咬紧了嘴唇,从地上站起来狠狠地推了一把银尘,抓起种子转过身就跑走。
银尘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转过身朝着身边的黑衣人道:“尽快清理这里所有的一切,动作要快。”
这样的事,银尘自然没办法一个人吃下来。
自己带的人手还不够啊。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玉无欢带着他的人来了。
当然玉无欢在这种时候肯定也不会向别人暴露自己的身份,毕竟那几个道尊的家族还很强大,所以只能逐个击破。
如果被他们知道玉家也参与了其中,带来的后果是不可估量的。
“好久不见,银尘。”
“嗯,是好久不见了。”
没想到玉家也是大祭司的暗线。
大祭司的暗线除了不在月国,到处都有,遍地开花啊。
还有很多要学的。
两家人联手一同将苦家人吞并,而苦家还幸存下来的人都被分批送往其他的小世界,或许这一辈子他们都不能相见。
银尘收拾完几大家族,本以为可以喘几口气,可久不联系的大祭司竟然找上门来。
“银尘。”
银尘看着大祭司,大祭司眸中有自己看不懂的深沉。
“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月国的大祭司。”
银尘:???
“大祭司…这…我还没法胜任。”
然而姬文殊才不管你有没有办法,他将自己这些年来的沉淀以及书籍全给了银尘,并且向月国上下发布这一则消息。
人们还没来得及反应,银尘便见姬文殊在自己的眼前渐渐渐的消散,他脸上常年覆盖着的面具也随着掉落在了地上。
此时,银尘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捡起面具,同时也捡起了姬文殊的职责,守护月国。
忙完手中的事,银尘收到消息,阮连醉回来了,他来到神殿,见到了坐在神像头顶上,神情恍惚的阮连醉。
“醉醉……”
银尘拿着姬文殊的面具走到阮连醉的身边,如木偶一般的人缓缓转身,在她的目光触及到银尘手里拿着的面具时,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小银子…”
银尘看见阮连醉此时的精神状况,联想到大祭司的种种异常,心中也猜测到了什么。
银尘眼眶有些红润,大祭司,这个在他心中如神一般的男人。
不在了。
银尘将手中的面具塞给阮连醉,轻声安慰道:“醉醉,你的身边还有我,想哭就哭吧。”
“小银子,我师父他……”
话还没说完,阮连醉抽噎起来,之前一直都在忙,让她想不起来师父已经不再在的事实。
可人一旦闲下来,脑海中就会不停的回想着从前的一切。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太弱,师父……就不会死在自己的眼前。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太粗心大意了,师父就不会死。
师父一直都在考虑自己的一切,可是还没等到自己回报他。
他就倒在了自己的眼前永远的消失了。
巨大的负罪感,几乎要将阮连醉整个人淹没在其中。
旁边的人不停抽噎,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中。
银尘一把搂住阮连醉,打断了她的想象,银尘捏着阮连醉的肩膀,将她的身子转到自己的面前,伸出手捧住阮连醉的脸,认真的看着眼眶通红的人儿。
“醉醉,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有任何负罪感,大祭司他不会想看到这一幕的。”
“小银子你什么都不知道,师父他就倒在了我的面前,明明就差一点,明明就差一点,我就能救到他了,可是……可是我空有实力,却什么都不是。”
“小银子我师父不在了啊,呜呜呜呜…”
怀中的少女释放着自己的情绪,银尘抿了抿唇,醉醉,原谅我这次的逾越。
银尘将阮连醉抱在怀里,动作轻柔的替她拍着背,“醉醉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带着负罪感,好好的哭一场吧。”
等到怀里的人哭累了,最后抱着面具睡了过去,对于阮连醉来说,这张面具算是姬文殊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来的最后一件遗物。
银尘取出一张床榻将人放在床榻上,看着眼角还有泪痕的人,心疼的抬起手将她眼角的泪珠揩去。
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大事,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连如天神一般的大祭司都死了。
银尘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来说,根本不能知道这些秘辛,可他就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银尘很少看见阮连醉哭泣,她的身上似乎永远都洋溢着活力。
可这一次,他第一次在她的身上看见了死气沉沉。
仿佛失去了全世界一般。
银尘的指尖描绘着阮连醉的眉角,摸了摸她凌乱的发丝道:
“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什么事都会好起来的。”
银尘说完离开了雕像,径直来到神殿中心的的右上角,右上角雕刻着一个符文,里面住着绯蓝殿下和她的夫君。
银尘礼貌上前敲了敲门,“扣扣扣~”
漩涡似的门从里打开,银尘踩着像棉花一般的地面走了进去,有过好几次几面绯蓝早在里面等着了。
“银尘见过绯蓝殿下、掠影神尊。”
绯蓝看见银尘进来,十分热情的朝着他招了招手道:
“小朋友来了,快来坐坐。”
黯悄咪咪的打量着银尘的一举一动,一举一动都完美的无可挑剔,就是修为上差了些。
“你就是银尘?”
接触过不少大祭司给的资料,银尘知道面前这个黑发霸气的男人是谁,醉醉的另外一个师父。
“回神尊的话,我就是银尘。”
黯还想开口问些什么,绯蓝连忙出声打断了他,“问那些没有营养的话做什么,银尘你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嗯…尘可否知道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大祭司为什么会……”
死。
最后那个字,银尘没有说出口。
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在说什么。
说到姬文殊,绯蓝和黯都有些难受,他们被关起来的这些年,都是姬文殊在操持外边的一切。
认识了这么多年的友人,以那样的方式死在了他们的眼前。
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很难受。
可银尘现在想知道这些,该不该将这些事告诉他呢?
绯蓝朝着黯使眼色。
黯看着银尘,身上一阵威压猝不及防的压在银尘身上,银尘闷哼一声,被压的单膝下跪,嘴角溢出血迹。
黯走到他的身边,“你想知道这些,那么你能为这些消息付出什么呢?你的一颗真心?”
银尘面无表情,从地上站起来,目光直视着黯道:
“作为月国新任祭司以及神明眷属,我有权知道这些。”
黯笑了起来,能从他的威压下站起来,小伙子有魄力。
徒儿身边就需要这样有魄力的人。
“哈哈哈哈,行。”
黯撤去威压,绯蓝上前来递给银尘一颗药道:“小朋友心中莫怪,他就是这德行,并无恶意。”
连自己徒弟都能狠手打个快死的人,自然不希望阮连醉的身边有孬种。
银尘点头,心中没什么情绪,将药吃了下去,目光直直的看着黯,他只想听见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