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的话音刚落，司衍一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正是陶鹏。他接通，就听见陶鹏那边咋咋呼呼的声音：“老大，发现了尸体！”
看来，他们进入住房后找到了藏尸的地方。
陶鹏的声音很大，南南在司衍一身边也听了个清楚。她心里咯噔一声，一种不好的预感汹涌而来。而下一秒，这种预感就变成了现实。
电话那头：“是李敬业！他死了！”
听到名字的那一刻，南南心里的某根紧绷的弦突地断裂。她来不及多想什么，直接往小巷里跑去。小巷的路不长，却又很长，她似乎是好不容易才站在大开的住房门口的。这里的灰尘依然厚厚一层，里面的警员们都戴着口罩、脚套和手套，他们忙碌着采样取证，似乎没有人看到门口的南南。
南南在门口没动，直到有人递过来手套、脚套和口罩。她顺着拿东西的手看过去，只见司衍一立在她的身边。见她看过来，司衍一缓缓开口：“进去看看。”
南南胡乱地点了点头，接过司衍一手里的东西穿戴。
把东西给南南后，司衍一又从门口旁放着的工具箱里拿出同样的装备戴上。他一切准备好，却看见南南这边还在和手套较劲。她似乎有些急了，怎么戴都带不进去。
司衍一垂眸从她手里拿过手套，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帮着她一只手指一只手指地套进手套里。手套戴好，他又检查了一下她的脚套和口罩。一切都佩戴齐整，司衍一握着她的那只手紧了紧，沉着声音对她说：“南宝，有些事情，是我们必须面对和经历的。但如果你觉得很难，我可以同意你暂时不参与案件调查。”
南南对司衍一摇摇头，只说：“师父，我可以。”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要往房子里面去。
司衍一放开她的手，也看向房子里。
也是这时两人才发现，门口陶鹏和李捷因头正凑在一起看着他们。
陶鹏：刚我老大叫南南什么？
李捷因：他们俩刚刚牵手了？
南南没在意陶鹏和李捷因的表情，因为此刻她也完全没有心思去深究。她对陶鹏和李捷因点了点头，然后走向发现尸体的地方。
司衍一伸手，一手搭在一个人的肩膀上拍了拍，说：“多做事少说话。”
陶鹏李捷因：……
司衍一跟着南南的脚步而去，见到了住房侧面窗户下男人半靠在墙上的尸体。尸体上半身靠在墙面上，头无力地低垂着，臀靠着墙坐着，一双腿平直地落在地面上。他的拳手紧握着，似乎攥着什么重要的东西。而他的腹部插了一把军工刀，鲜血顺着伤口处留了满地。
南南眼睛发胀鼻头发酸，在尸体五步开外蹲下身，去看那张垂着的面容。在确定是李叔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血迹已经凝固，人也已经发臭，
她终究还是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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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南的情绪浮动并不大，陶鹏看着她的背影只认为她是在查看尸体特征。他叹了口气，走到司衍一的身边对他说：“老大，李敬业的尸体应该是凶手从外面的窗户被放进来的。刚刚我们在外面查看了下，这个窗户是个暗窗，在外面根本看不到窗户，只看得到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铁门落了锁，所以我们之前一直没打开查看。不过刚刚准备打开的时候才发现，那个铁锁可以直接拔掉锁头，是个假把式。”
司衍一眯着眼说道：“假把式的锁，藏在铁门里的暗窗……凶手很了解这里。”
陶鹏点点头，又指了指尸体旁四散的墨水瓶、没有针头的注射器以及绳索等，说：“作案工具都留在这里呢，上面还拓到了指纹。”
司衍一冷着一双眸，分析道：“看来他的确是准备再回到这里的，只不过我们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