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口跟你说的她觉得不舒服?”许清昼面露不解。
接着突地冷笑了一下,他目光没什么温度,周身的气势都似乎往下沉了沉,“我已经提醒过你很多次了,我跟江羡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还有,都是要结婚了人了,有点自知之明,别一口一个羡羡的叫,怪令人恶心。”
他的话语并不客气。
使得气氛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许清昼最后是沉着脸离开的,还带着一肚子的火气。
——许清川是懂得打蛇七寸的。
到公司时,旁人经过他都能觉察到他的心情不佳,不敢轻举妄动往上碰,害怕被殃及池鱼,都躲得远远的。
江羡抱着文件刚出电梯就看到他,还没来得及打声招呼,就见他冷肃着面孔,看也没看她,脚下生着凛厉的风一般匆匆远去。
她的步伐微微一顿,有些疑惑,他这是怎么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江羡才收回目光。
许清昼进了办公室径直坐在沙发上,后又拽了拽自己的领带,整个人都漫着阴郁的低气压。
他这人就算是生气冷脸,面上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变化,至多是五官收敛绷紧,并不狰狞,却给人一种生人勿近不好招惹的距离感。
他的确是因为许清川说的话,在心理上产生了一些戾气的影响,但更多的还是因为江羡。
这会儿他就突然厌烦起江羡的性格来,一点都不想再跟她玩什么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的感情拉扯游戏,他知道自己的这种情绪很莫名其妙,甚至是不正确的。
但他并不能控制的不去这样想,因为他向来是强势惯了的,从小到大也都是被宠着,就连以往江羡不管是碍于他的威胁还是自己选择妥协,在他这里,江羡也都是捧着他迁就他,长久以往已经成了习惯。
他可以低头可以委曲求全,一次两次并不要紧,但次数多了,所求得不到结果,越是压抑着的感受就越是反弹的厉害。
二十来年骨子里早已渗透了的,霸道强势还是会压迫不住的丝丝缕缕的冒出来。
并且他能够清晰的认知,江羡这是在吊着他吧?
是惩罚还是考验?就不能快刀斩乱麻给个痛快吗。
他几经试探无果,她在他面前对朋友圈里的照片视而不见,不闻不问,转头却可以跟许清川说,他和她并没有在一起,并不是多亲密的关系,还因为是顾及他的自尊心,给他脸所以她才没什么回应。
哈…许清昼越想越觉得自己肺都快气炸了,他直接拆了领带,紧紧的缠在手背上,用力的攥着,露出的一截小臂,青筋突兀惹眼。
理智告诉他,许清川说的话里有很大一部分应该是添油加醋的编造,是虚假的。
但心底又有个声音告诉他,如果不是江羡释放出这种信号,许清川又怎么会振振有词的说出那种话。
正烦躁时,手机在响。
他拿出来瞥了眼毫不犹豫扔在茶几上。
“啪嗒”一声带着手机主人的怒火。
铃声结束,短暂的消停后又再次卷土重来。
许清昼感觉自己仿佛就像是浓烟滚滚的火山口,几欲到了快要喷薄的时刻,灼灼伤人的热度高涨。
他接了手机,沉声吐出一个冷冰冰的字眼:“放。”
“欸放放放…”霍三在那头乐呵呵的,“阿昼,你忙不忙,晚上有没有空?”
“有话就说。”
许清昼此时此刻可没心情跟他玩什么猜谜的游戏。
霍三说有个朋友快结婚,搞了个结束单身的派对,问他要不要去,这事许清昼根本就不清楚,“谁要结婚?”
霍三说了个名字,又兴致勃勃讲:“人相亲认识的,还真看对眼了,估计是家里催的急,现在三胎都出来了,快奔三的人连一胎都还没有,这不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么。”
他扯了些有的没的,再问:“你来吗?叫了挺多人的,你把羡姐也带过来呗,大家都成双成对的,你带着羡姐一起顺便取取经,说不定我们这些人里,下一个结婚的就是你。”
霍三原想打趣上一个也是他,只是又忽然想到林家那乌七八糟的事儿,就没拿出来触霉头。
许清昼心下有点异动,但没答应讲来还是不来,只淡淡丢了两个字:“再说。”
便把电话给撂了。
他思考着把江羡带过去的可能性,最后他还是一个人去的。
霍三脸上顶着个鲜红唇印打里面出来,往他身后瞧了瞧,挑眉问:“人呢?不得还差一个羡姐?”
许清昼面无表情着脸:“没来。”
霍三轻啧,手探上前跟他勾肩搭背的:“你可真没意思,阿昼的脸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值钱了,叫个人都叫不过来。”
“你离我远点。”他身上一股子女人味儿,熏得许清昼眼睛都发酸,肩头耸动顶开他搭过来的手,“我根本就没跟她说这事。”
霍三被嫌弃也不以为然,笑笑又问:“为什么没说?我不是跟你提过醒么,记性差给忘了?不应该啊。”
许清昼轻瞥他一眼,“少管闲事,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么。”
“不知道啊。”霍三挺认真似的摇了摇脑袋,插科打诨一般的笑得放浪,“这不第一回听阿昼说教吗,真稀奇。”
许清昼连让他滚都不想说。
往里走了,随手端起一杯香槟,视线在四下游走,“那小子呢,怎么没看见?”
说的正是快要结婚那个。
“上洗手间去了吧,我前脚出去的时候还在。”
霍三走在旁边,女伴见了他进来就往上扑,娇娇的挽着他胳膊。
许清昼抽空扫了眼,这回的跟上次赛车时跟着的那位不是同一个人,于是对霍三颇为无语,当真是换女人如换衣服,也亏得招架得来,他就一个江羡就搞得他烦躁不爽。
霍三摸了摸女人的脸,低头哄着把人打发走了,然后跟他碰杯,“不过那小嫂子也在,你要不去瞧瞧?挺文静的,看着就是那种大家闺秀里出来的乖乖女。”
“没兴趣。”
霍三揶揄他:“也是,除了羡姐,你对谁还有兴趣?”
许清昼没吭声,仰头闷喝了一口酒。
霍三见他情绪不太对,身子往吧台斜斜一靠,胳膊支着台面,“怎么了,跟羡姐吵架了啊?要不要在我这儿咨询一下,免费为你开解开解。”
许清昼之前就吃了他这“大情种”的亏,坚决不会在他这里再讨教,于是闭口不谈,“没有。”
霍三不信:“真没有假没有啊,你这脸拉得,跟马长得一模一样。”
说的什么屁话。
许清昼:“……爱信不信。”
他不耐烦,转头没再搭理他,视线又转了转,突地一顿。
接着微微眯眼,盯了看了好几秒。
“看什么呢看这么认真?”霍三也好奇的跟着看过去,下一秒就说:“眼神挺准的啊,那小嫂子是不是还挺乖,一看就是贤妻良母型的,我看别说一胎,这结了婚三胎也稳了。”
许清昼倒没因为他这不着调的话有什么想法,只皱了下眉就收回目光,“你说他们是相亲认识的?”
霍三:“是啊,我听说开始双方都还挺不乐意,结果没想到一见面,瞬间就见色起意,不对,那叫一见钟情,还没几天呢,就商量着婚期订下来了要结婚,相当于是闪婚。”
许清昼轻飘飘地投下一颗雷:“我之前也跟她相过亲。”
霍三起初没反应过来,还在笑,紧接着就笑不出来了,“啊?”
许清昼把酒杯放在吧台上,好整以暇的说:“那位黄小姐,不久前就跟我相过亲。”
霍三:“草。”
他忙问:“真的假的?”
许清昼斜睨他,反问:“你有什么是值得我好骗的。”
霍三脸皮厚,手贱兮兮的往自己身下一摸,还顶了顶胯,“我这玩意儿好骗,睡你我不亏。”
许清昼:“……”
他恨不得把酒泼他脸上,忍住了。
霍三调戏完后言归正传,“那还真是巧了,你们挺有缘分啊。”
许清昼懒得跟他说,不想再这里待了。
不料黄小姐也看见了他,穿着一身极为淑女的淡黄长裙,优雅又高贵的走了过来,“许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许清昼懒懒的嗯了声。
霍三看了看他,又看看黄小姐,没说话,在旁边看好戏。
黄小姐望了望他身侧,笑吟吟的:“参加派对怎么没带女朋友来,上次看你跟你女朋友感情那般好,如漆似胶的,今天怎么没黏在一块儿了?”
许清昼:“……”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寻思今晚的人是不是都挺没眼力见的?
但黄小姐的讽刺,他也是听出来了的。
上回带着江羡去参加相亲局,搂腰牵手的,可不就是她口中的如漆似胶。
“她忙。”
黄小姐抿唇笑了笑,似腼腆模样,“那还真是挺忙的,别的时间没有,陪许先生演一出好戏的时间倒是大把大把的。”
许清昼瞬间冷了脸。
黄小姐丝毫不惧,仍然是笑意盈盈,温婉可人。
她又温温柔柔道:“既然来了,那就祝许先生今晚玩得开心,婚礼时,你可一定得来参加啊,记得带上你的女朋友哦。”
说完人就抬脚离开。
霍三盯着她的背影,在许清昼面前对她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许清昼抬手就打过去,“你有病没病?”
霍三眼疾手快往旁边一躲,眼里都是兴味,“不愧是留洋高材生,这说话的语气跟方式方法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中听。”
许清昼都听得出来黄小姐一字一句皆是绵里藏针,霍三又不傻,自然也能感觉得到。
但他觉得有趣的是,她还真敢说,偏偏许清昼不怎么说话倒显得特别没底气。
“你把人怎么着了?听她那话里的意思,你们相亲时发生了什么不好的情况?”
这没什么可掩饰的,许清昼直截了当:“我把江羡带过去了。”
于是霍三便把大拇指对准了他。
这不是活脱脱的打人脸吗,人黄小姐高高兴兴的来相亲,结果相亲对象还带了个女人来,说是自己女朋友,这事儿放谁身上都会不愉快。
难怪那么阴阳怪气,还专门跑到跟前来说一遭,既是冷嘲热讽也是炫耀。
许清昼抬眼一扫,“我给你手剁了你信不信?”
霍三:“舞刀弄枪的多不好,现在可是文明社会,动动嘴就行了。”
许清昼觉得这破单身派对他就不该来,本来就一肚子火气,现在还越烧越猛了。
他要走,霍三不让,把人拽着说才来就走多没意思,怎么也要玩玩才行。
霍三寻思着阿昼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多冷清,趁着他被里面的人围着闹时,转身就联系了江羡,把人叫过来。
江羡来的时候没看见许清昼。
在一片昏暗里,还是霍三先发现她,连忙用胳膊肘拐了拐身旁的许清昼,“阿昼,你看谁来了?”
心情不太好的许清昼喝了些酒,难免有些放纵的情绪在,听见他的话也只虚虚一掀眸。
顿时定住。
恰逢这时江羡也刚好看到了他,抬脚走了过来。
霍三在给他吹耳边风:“人来了有什么你就跟她好好说,别瞎闹知道吗?”
说着起身去了别处,把这块小地方留给两人相处。
经过江羡时还笑嘻嘻的打了招呼。
江羡也点头示意。
到了许清昼跟前,她低头看坐在沙发上的人,衣衫有些凌乱的,浑身上下都慵懒又肆意的模样。
江羡看了他几秒,确定他没喝醉,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过了片刻,才听到他漫不经心的问:“你怎么来了?”
江羡微怔:“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说着一顿,明白了什么,“那我走?”
屁股还没坐热就站起来,手肘突地被男人灼热的大掌扣住,一拽。
“谁让你走了。”
她失去平衡猛地往下一栽,跌进他的怀里,斜坐在他腿上。
许清昼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垂下眼来,被酒意染过的眸子似有些亮,一双桃花眼里水光潋滟的样子。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谁允许的。”
江羡的腰被他勒得有些难受,她看着他的表情,揣测他的情绪,发现白天在公司里他的不快,到了晚上仍旧在继续蔓延。
“你勒得我快喘不过气,放开。”
手上力度稍轻,他盯着她,意有所指的说:“我才是喘不过气。”
气都要被她这根木头给气死了。
江羡听不懂,扒了他手臂几下,没扒动,关键她很清楚,坐在一个男人腿上一扭一扭的,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所以就适可而止的停了下来。
她不知道今晚他们聚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但男男女女的都很热闹,不似以往带着暧昧擦边的氛围,个个都挺正常的在喝酒聊天、玩牌唱歌。
忽然她的目光一滞,有些不确定的问许清昼:“那是……”
许清昼看了一眼:“就是。”
江羡没认错,尽管就只见了黄小姐一面,但那天的相亲局,她印象还是比较深刻。
“她怎么在这里?”
很快又反应过来自己这问话多此一举,能跟许清昼相亲的人,家世肯定不会差,在圈子里往来也很正常。
许清昼不知她所想,只淡淡解释:“她马上就要结婚了,今晚是她跟她未婚夫举办的单身派对。”
江羡:“……”原来如此,速度真快。
许清昼:“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江羡老老实实摇头,“没了。”
他说:“那我有。”
江羡眨了眨眼,“你问。”
他手圈在她的腰侧,无意识的摩挲着,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你现在对我——”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突如其来飙升的喊麦彻底在整个包厢炸开。
吓到了江羡,情不自禁地一哆嗦。
也将现场的氛围炒了起来,闹哄哄的一片。
因这一缘故,江羡没能听清他在说什么,拧了下眉,“什么?”
许清昼狠狠磨了磨牙,脸色不善,黯下眸色,提高了声音覆在她耳畔:“我说,你现在对我有——”感觉吗。
“等下。”
江羡突然推了下他,“我手机好像在震。”
她低头拿出来,看到手机备注,立马就从许清昼怀里窜了起来,他险些都没抱住她,江羡举起手机示意,有些紧张地样子:“我妈妈的电话,我出去接一下。”
许清昼抿唇,冷着脸松了手,看她离开,越走越远。
包厢里的歌还在继续:“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
操。
许清昼终于忍无可忍,两三下捋起袖口,浑身阴鸷的情绪,径直朝k歌的小圆台上冲过去。
面前有长长地香槟塔摆好,他长腿一迈,迅猛跨越跳过去,带倒一片酒水,噼里啪啦的炸开,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蓦地把举着话筒那人,拎着领口就凶狠按在地上。
他咬牙切齿:“爱爱爱,你要爱是不是?我这让你爱个够!”
情况霎时混乱,惊呼阵阵。
霍三跳出来:“别打了别打了!”
“快!快把阿昼拉开!”
…
江羡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她找了个安静地地方接起电话,廖柏娟在那头问:“阿羡,你睡了吗?”
“还没呢妈妈,怎么了?”
廖柏娟笑笑:“没事啊,就是想你了,也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情况。”
江羡哭笑不得:“没有,妈,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想把债务还清了再考虑这些事情。”
“你这丫头,哪里是那么快就还清的,你可以边试着了解边工作,不冲突的。”
江羡无奈地摇了下头,抬手摸着冰凉的墙面,指尖无聊地在上面轻磕着。
“没那么容易的妈妈,了解一个人也需要花时间啊,我不想自己太累。”
廖柏娟并不赞同:“谈恋爱就累了?电视里不是还说会让人高兴吗,你想啊,一日三餐的就有人嘘寒问暖,多好啊,我看你就是绷得太紧,该放松放松,其他人重新认识是需要个过程,小修那孩子多好啊,你们又认识,偏偏你跟他……唉,你们年轻人怎么想的,我还真是不懂了。”
江羡还真担心她妈又想给她牵颜修的线,忙给说其他话打岔了出去,问起溜溜的情况来。
廖柏娟说:“你就别担心它,好着呢,胖得跟小猪似的。”
江羡说:“还是要控制一下它的食量,别喂太多了。”
廖柏娟笑道:“我知道,你啊就别给它买那些小玩具了,不经用的,你走了没多久它就玩坏了一个,还不如就让它出去撒野。”
江羡神经蓦然一震,想到那些东西都是上一次许清昼买来的,她妈妈还不知道。
有点心虚,又听见她纠结似的问起:“阿羡啊,你最近跟许家那边还在来往吗?小少爷他……在工作上有没有为难你啊。”
江羡不知她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坦然说了:“没有什么来往了,许清昼他没有为难我。”
“那就好。”廖柏娟松了口气。
江羡没忍住勾了勾唇。
“那他跟你,你们之间的关系没什么了吧?”
江羡指尖蓦然停下,失神片刻。
又听到她妈妈重复的问了一句。
还说:“我想着你跟他以前是订过婚的,我担心你会不自在,或者你想想,要不要换份工作呢?”
江羡抿了抿唇,说不出她跟许清昼还在纠缠的这件事,于是两秒后开口道:“还好,没有你想的那么尴尬,原来的婚约都是权宜之计,解除了也没什么,我跟他就是很正常的那种上下级关系,他是我上司,我是他下属。”
说完以后她心里忽然有点过意不去,莫名地觉得有些沉重,大概是因为说谎的缘故。
谎言总是让人愧疚。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这段话清晰的传进了悄无声息走到她身后的许清昼耳朵里。
男人刚闹过一阵,衣衫比之前更乱,松松垮垮的,还沾了红的黄的酒水,看起来颇为狼狈,他低头把玩着一枚打火机,手指灵活的玩弄。
突地“噌”了下,火光跳跃,映着他戾气深重的眉眼。
江羡还在跟她妈妈聊着天。
冷不丁被这一道打火声惊到。
立马转过身。
她愣住,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慌乱。
“阿羡?你在听妈妈讲话吗?我是觉得,为了你好,你还是尽早跟许家那边断了联系,小修之前跟我提过说你可以去他公司的,待遇不会比在许家差,比起小少爷,妈妈也更放心小修,你说是不是?”
江羡选择接电话的地方,很安静,是以,廖柏娟的声音能够清清楚楚传出来。
她下意识的捂住手机,背过身,“妈妈,我这里有点事,先不说了。”
接着挂断。
许清昼把打火机收好,在手中摩挲着,忽地笑了笑,抬眼看她:“上下级关系?”
江羡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把稻草似的,说不出什么来。
“好,真好。”他点点头。
“你没说错。”他抛过来一把车钥匙,“既然这样,那就麻烦江秘书把我这个上司安全送回家。”
钥匙江羡没接住,掉在地上。
“咚”的一下。
似也带着她的心脏往下坠了坠。
他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江羡怔怔然盯着地上的车钥匙,几秒后眼睛发涩,又抬头去看他的身影。
带着傲骨冷漠的人越走越远,头也不回。
江羡在原地滞了几瞬,才呼吸沉重地弯腰捡起车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