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贵妃与两位皇嗣的骨灰翁已收集好,交给李公公了。”
齐向阳站在一旁,微微低眉,心底满是心疼。
如今天已经亮了,宋予烟和李茹熬了一夜守在承乾宫这儿。
“婉姐姐,天亮了。”
话音落下后,宋予烟弯下腰,取了地上的一捻灰土,放在木婉贴身金镯子的暗格里。
那暗格本来是用以放置香料的。
如今被宋予烟戴在手腕上,也有了别的用处。
“主儿,您一夜没合眼了,可要回宫歇息?”
春华扶着宋予烟疲惫的身子,问。
如今承乾宫满是调查的御林军,以及李福全亲自带着太监们过来。
便一定会妥善安置的了。
可宋予烟却是摇了摇头。
她的婉姐姐被人陷害之死,和雪儿胤儿两个年幼的孩子落了个尸骨无存的结果。
她如何能睡得着?
“不了,咱们去养心殿。”宋予烟伸手摸了摸左手上带着的金丝嵌宝石手镯,“此事万不会轻饶了凶手!”
“向阳,你以本宫的名义去将贵人楚晚、林悦还有常在戴虞洁都请去养心殿。”
“春华,你去寻哥哥,他会明白的。”
吩咐好了齐向阳和春华分头行动之后,宋予烟便领着齐向阳和春华去往了养心殿。
婉姐姐在后宫极有威望,即便是刀子嘴的荣妃也要敬让三分。
这背后的凶手,宋予烟想得到!
无非就是有人觉得婉姐姐这个皇贵妃挡着她成为继后罢了。
经过了一夜的调查,昭庆帝大致已经知道了,影卫出手,自然是干净利索些的。
好不容易平复了的心情。
又因为瞧了一眼烟儿和茹茹红肿的双眼,再次浸满了失意和难过。
“臣妾参见皇上。”
昭庆帝深吸了一口气,“平身吧,你们二人可是为了婉婉之事来的?”
木婉和宋予烟、李茹的关系最好,他是知道的。
先前...还在的时候,昭庆帝没少将三人叫到一块用膳,那氛围极为和谐,令他心中极为愉悦。
宋予烟点了点头。
张了张嘴,却觉得心口闷得喘不上气,窒息的心酸。
话还未说,眼泪却先一步跑了出来。
“臣妾...臣妾知道婉姐姐的死必有端倪,还请陛下查清猛火油的由来,让婉姐姐和雪儿胤儿在天上瞑目。”
说完,三人又想起了尸骨无存的木婉。
皆是心口一阵绞痛。
昭庆帝无力的冲着李福全挥了挥手。
柔妃长孙翊容的事毕竟事关长孙家,长孙家一日没有连根拔起,他便需忌惮一日。
“启禀陛下,奴才方才查明了,昨夜的大火的确为猛火油所致。”
“如此...便唯有掌管着军备物资的长孙大人...”
“咸福宫的宫女挽歌已经招认罪行了,说是皇贵妃苛待她,她心中有怨气这才仗着柔妃娘娘宫女的身份,要来了猛火油...”
话音落下后,宋予烟让齐向阳请的三位后妃也来到了养心殿内。
楚晚先一步跪下,厉声质问。
“挽歌区区一个宫女如何能调动军备物资?李公公此等漏洞百出的认罪你也信?”
“柔妃就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臣妾的孩子...便是她故意所为!”
楚贵人滑胎的事情,昭庆帝自然还记着。
多好的美人啊,跪在雪地里那么久,还被迫在手心里融化雪球...
昭庆帝他如何不知道柔妃心思狠毒?
宋予烟瞧着人都来了,便又跪了下去。
“还请陛下饶恕臣妾逾越之举,因着婉姐姐薨逝臣妾心如刀割,这才彻查了此事,只想给婉姐姐一个公道。”
“没成想,却让臣妾查出了许多柔妃犯下的罪行!”
今日宋予烟将这么多受害者全都聚集在养心殿,便没打算让长孙翊容活!
凭什么婉姐姐和孩子们遭受了烈火焚身,尸骨无存。
而行凶者长孙翊容却能让宫女顶罪、草草了事,如今还在咸福宫享受着锦衣玉食!?
“楚贵人既然都说了,那臣妾便说说林贵人和戴常在之事吧。”
宋予烟站起身来,先是走到了身材臃肿的林悦身边。
说道:
“林贵人,你与长孙贵人相熟,自是该知道,柔妃丧子后再难有孕,便故意让你们孕期多食,以便去母保小。”
“你是挺过来了,可再无恩宠,长孙贵人则更惨,保小也没能留下她和皇女的性命。”
“为何难产?还不是身子太胖了生不下来?如今这一切,婉姐姐提醒过你们!”
听了宋予烟的话之后,林悦便想到了她和长孙月生产时的情景。
还有如今这满身肥肉。
别说是恩宠了,皇上连看一眼都不想看她了。
辛辛苦苦拼命生下来的女儿,还被柔妃养着!
先前她性子愚笨不明白,觉得后宫有柔妃撑腰还不错,如今想来。
这令人厌恶的身材、极差的体质还有女儿的病症......都让她悔不当初。
柔妃此举,实在是狠毒!
林悦扯着满脸横肉,眼泪瞬间便掉了下来。
“陛下,呜呜呜,宸妃娘娘说的都是真的,嫔妾从前不懂,可如今心中恨啊,若非是琳嫣公主在,嫔妾...嫔妾无颜活在这世上。”
转而,宋予烟又走到了如今正咳得厉害,病入膏肓的常在戴虞洁身侧。
自打滑胎后,她便一度消沉于自己害了孩子。
以至于一病不起,日日靠着汤药吊着。
“皇上,还有戴常在,她的孩子也是柔妃一手所为,什么螃蟹,不,是红花粉!”
“戴常在的位分该是李太医诊治的,为何那日是齐太医过去诊治?便是因为齐太医是柔妃的人。”
“若非臣妾查明了齐太医的家眷如今日子富裕,还想不到齐太医好端端的为何要给佑宣下毒?当日便就是想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