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九公主恬愉说的倒是不错。
虽然丹药伤害了昭庆帝的身体，但是为了归元丹而付出了生命，一整颗心都是爱着昭庆帝的萧贵妃不会被牵连。
相反，自打萧贵妃死后，便成为了昭庆帝心头怎么也抹不掉的白月光。
每每见到恬愉，或者在恬愉故意提起萧贵妃的时候，心中总有愧疚，这个时候恬愉提出的要求，昭庆帝一般都会满足。
小时候恬愉较为受宠，再加上元蓁整日忙于长乐宫的学习，就算深得昭庆帝的喜爱，恬愉也不怎么见到，她便不怎么提起生母萧姝儿。
但自从镇国羲和公主出生之后，恬愉在昭庆帝那儿的地位便直线下降。
为了能从元娇手里抢走父皇的宠爱，恬愉这几年可没少在昭庆帝面前提起生母萧姝儿，再掉几滴眼泪说想念生母了，让昭庆帝愧疚从而分给她更多一些的宠爱。
这一招九公主恬愉百试百灵。
韩王佑安笑了笑，顺着恬愉的话往下说：“那恬愉可愿帮皇兄一个忙？”
“待皇兄大计得偿所愿，便将羲和的镇国二字摘下来送给你如何？独一无二的镇国公主？”
说着，韩王佑安还抬手摸了摸九皇妹的后脑勺。
一副好哥哥的模样。
要说别的恬愉可能不在乎，毕竟她这几年虽然没有元娇得宠，但也靠着眼泪和死去的生母换的了昭庆帝的不少赏赐。
算是公主之中日子过的非常富裕滋润得了。
金银财宝她都不缺。
但韩王佑安提起‘镇国’这两个字的封号，对恬愉可就不一样了。
只要她能拿到这个封号，就能彻底把元娇给踩在脚下。
到时候，她耶律恬愉便是这玉门国最尊贵的镇国公主了！
九公主恬愉微微扬起下巴，问：“什么事？八皇兄你便直说吧，你我兄妹之间说起话来何必吞吞吐吐的？”
韩王靠近了九皇妹的耳边，小声说道：“等父皇对秦王颁布处罚旨意的时候，皇兄希望你能在场。”
“劝说父皇将秦王贬为庶民，留一命。”
九公主恬愉并没有多问，在她眼里八皇兄一直都是非常聪明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考量在其中的。
便直接点了点头。
商议好事情之后，二人才分开各自回宫出宫。
踏着月色，韩王佑安的脸上一直挂着笑意，此番扳倒秦王再将一堆烂摊子丢给太子实在是太顺遂了。
只是牺牲一个女儿而已，便能换的帝位，太值了。
至于为什么要留着秦王佑睿的性命……自然是有大用处的。
如果秦王因为这件事直接死了，那就是死了，太子可能会因此而心中悲痛几日，这件事便算是过去了。
但若是秦王佑睿成了一个任人宰割欺负的庶人……
到时候需要太子操心的地方可就多了去了，他便可以有更多的机会能够趁虚而入，调兵遣将，登上帝位！
*
因为沈灵在秦王佑睿面前的自爆的证据，几乎不需要佑宣怎么调查，便将背后的沈万以及计划的全部信息查了个底朝天。
敦仁圣母皇太后沈千绵保护了一辈子的沈家，还是自作孽不可活的到了死期。
“父皇，事情儿臣都已经调查清楚了。”
“秦王妃沈灵与沈万已经认罪谋害小皇孙，但却矢口否认对韩王府下手，您看？要不要继续调查一番韩王府？”
佑宣虽然不信任沈万的为人，但更不相信八弟。
故而这话是说给昭庆帝听的，若是好好查一查韩王佑安，搞不好能将小郡主真正的死因调查清楚。
不是沈万和沈灵动的手，小郡主却离奇死亡……
佑宣的心尖一缩，他其实已经想到了。
小郡主极有可能是韩王佑安亲手杀的，目的就是为了栽赃陷害佑睿，让他彻底没有翻身的机会。
但是如今的昭庆帝早已经看透了人情的冷暖，他的亲生儿子都能为了权势来谋害他，沈灵和沈万为什么不会为了保命而否认谋杀小郡主呢？
“不必调查了。”
“沈灵和沈万这两个罪臣无非是看小皇孙安然无恙，而小郡主死了，为了保住沈家才认一否一罢了。”
“传朕旨意……”
昭庆帝的话还没说到一半，便被门外突然走进来的九公主恬愉给打断了。
只见九公主恬愉跪在昭庆帝面前，低头擦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哭诉道。
“父皇~儿臣恬愉参见父皇~”
“父皇您能不能留七皇兄一命？那些事情他毕竟是无知无关的啊、”
“七皇兄为人正值，且关爱兄弟姐妹，恬愉真的不愿在失去母妃之后再失去一个好哥哥了。”
太子佑宣平日里与九公主恬愉不怎么熟悉。
毕竟他已经有两个亲妹妹了，还有二皇姐楚艺和四皇姐珍贞在身侧陪伴，其他无关紧要的公主佑宣没有精力去交好。
现如今他垂眸看着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九皇妹，不知道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但不论如何，若是能让七弟留有一条性命，不被沈家所牵连也是好的。
昭庆帝一听到九公主恬愉提起她的母妃萧贵妃，便听进去了九公主的话。
抬眼看着佑宣，询问道：“宣儿，此事依你看应当如何处罚？”
佑宣毕竟对韩王女儿的离奇死亡抱有怀疑的态度。
此事轮到他做决定他自然是要想法子好好调查一番韩王佑安的。
“儿臣以为，秦王管妻无方，但全然无知，若是处罚可贬为庶人。”
“至于背后的始作俑者沈灵和沈家，便依照律法处置，谋杀皇嗣，诛九族。”
太子佑宣说的九族自然是不包含皇宫内与沈家有关系的人。
太后沈千绵都那么大的岁数了，自然不必被牵连。
而昭庆帝的身体里也有着一半的沈家血脉呢，要被牵连的九族，是皇宫之外的沈家人。
也好彻底了却沈家与宸元皇后宋予烟之前约定的事情。
沈家女，不配再入皇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