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果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身上和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只是时不时的有些痒,甚是难受。
这天,她收拾好了病房的个人物品,就等季寒沉过来后说一声退房了。
她想好了,出院了马上找房子,尽快搬离傅家。
那个家,她一秒也不想踏进去,更别说同一屋檐下住一块了。
“果果,你这收拾行李做什么?”刚推开门进来的季寒沉看见唐果果坐在沙发上,身旁放着收拾好的行李,一脸狐疑。
“我想出院了,身上和脸上的伤口结痂了,再住院也没什么用。”唐果果笑着回答,眼神不似前段时间那样悲伤了。
季寒沉失神地看着她的脸,嘴巴张了张,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提容貌修复的事情。
“那果果,你要不要再住段时间医院?我这边安排有名的医院给你修复容貌。………”季寒沉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句。
他知道女生都爱美,容貌被毁,心里一定会十分难过的。
“寒沉,不用了。这个脸毁了就毁了,可它也提醒了我不要忘记他们俩给的伤害,同时也告诫我这段情该断了。”唐果果打断他的话,一脸平淡的轻声说着。
季寒沉听完,他明白唐果果指的是傅景庭和林雪儿,想到他们对她的伤害,他恨不得将他们粉身碎骨。
“那果果,往后你有什么打算?”季寒沉看着她,想要知道她内心的想法。
“我应该守着我弟弟吧,还有好好地一个人将肚子里的孩子抚养长大。走一步算一步吧。”唐果果说着,声音里透露出了一丝希望。
“那要不然,果果你这边带着允潼去法国吧,那边有允潼喜欢的设计和薰衣草,想必会对他的病情有帮助。还有孩子,我可以帮忙照顾,这样你不会这么累。”季寒沉一脸希翼,期待地看着她。
“允潼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长途飞行,以后再说吧。不过,谢谢你,寒沉。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这段时间………”唐果果说着,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
季寒沉心里一阵紧张,瞬间打断她的话,随即伸手将她抱进怀里,轻轻地擦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果果,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还有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随时都可以,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好,麻烦你先送我回傅家吧,我想立马整理行李搬出来住。”唐果果回答,声音里透出明显的感激。
“行,那还是先住着我安排的那个地址吧,到时候不习惯了我再给你换。”季寒沉说着,便放开了唐果果。
两人随即起身,季寒沉帮忙拿起她的行李,到窗口办理好了出院手续。
两人刚一离开,薄君澜、苏子俊和林耀腾三人便来到了病房,想要探望唐果果。
他们三一进来瞧见病房里整整齐齐,面面相觑的,而病房内正好有护工在收拾卫生。
“你好,请问住这的病人呢?”苏子俊首先开口问。
“这个病房病人刚刚办理了出院手术,现在离开医院了。”护工在旁边回答着,手上叠被单的动作并未停下。
三人相视一眼,默契的没有出声退出了病房。
三人坐电梯下到住院部一楼,作为大哥的薄君澜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嘟嘟嘟…………
那头傅景庭刚一接起,还未说话,薄君澜已然开口:“景庭,今天弟媳妇出院,是你办理的手续吗?”
此刻,坐在傅家主卧室沙发上的傅景庭随即丢下手中的报纸,立即起身,一边回答:“没有,我不知道她出院。先挂了,我给她打电话。”
说完,傅景庭立马将电话挂了。
立即,翻找着手机通讯录,给唐果果打电话。
他打了好几通电话,唐果果都没有接听,他能听到的只是机械性的客服回应。
想必,他的电话已经被唐果果拉黑了。
她可能是季寒沉帮办理的出院手续,这回不会真为了季寒沉而离开他吧。
傅景庭想到这个可能,随即下楼想要出门找她。
他刚一下楼,便瞧见唐果果走进来,脸色煞白没有血色,曾经艳丽清淡的脸如今痕迹斑斑,整个人瘦瘦弱弱的似乎连一把风都能吹倒。
顿时,他心里一疼。
他立马走到她身边,想要扶住她,这样她就能走得稳当些。
唐果果见他一靠近,瞬间走快两步离他更远,双眼冷冰冰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傅景庭看着她的动作和眼神,心里有些受伤,但又不能说什么。
唐果果绕开他,直接走上楼回主卧,翻箱倒柜将自己的物品打包进行李箱。
傅景庭一直跟着她,这会见她收拾心里一着急,一把提起她的行李箱摔了,里面的物品顿时散落一地。
唐果果冷眼看着,随即走过去扶起行李箱重新收拾,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傅景庭见她如此,隐忍的怒火在胸口崩开,眼底隐藏的戾气此刻散开,主卧内一片冷寂寒霜。
“唐果果,你这是干什么?”他怒声开口,声音里夹杂着暴躁。
“搬走,给你和林雪儿腾地方,你们放心,签好的离婚协议书很快就送到。”唐果果冷声回答,眼中的凛冽正浓,一脸坚决。
“你休想,唐果果。我不会离婚的,你最好乖一点。”傅景庭脸色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声音里带着怒气。
唐果果不发一言,继续手上的动作,未看他一眼。
这一刻,傅景庭再也抑制不住火气,一把拉起她推到墙壁上。
他双手拄在她身体两侧,同时一只手还控制着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
他们之间距离那么近,她甚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两个人的呼吸。
唐果果脸色大变,连忙挣扎,可男女体力上的悬殊,结果可想而知。
唐果果咬牙,磨着后牙槽怒声道:“傅景庭,你放手,你干什么?我今天一定要搬走,傅家的空气,有你和林雪儿,我觉得肮脏的很!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干什么?我问你,你是不是要搬去跟季寒沉住一块?”傅景庭声音冷厉,阴翳的双眼一直冷冷的紧盯着她,仿佛她只要说个是字,就恨不得下一个瞬间将她生生掐死。
唐果果嗤笑出声,她抬起眼眸看向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重要吗!”
“我不会放你走的,唐果果。”傅景庭一时无言,只是表达自己的意思。
唐果果听言,随即剧烈挣扎,倏而掏出兜里的水果刀对准脖子,双眼因为愤怒有些猩红,“那好,我死在这,这样也挺好的。”
傅景庭双眼霎时睁大,心里一阵慌乱,“好,我答应你,果果,先把刀放下,我答应你可以搬走,但别伤害自己。”
说完,唐果果只是双眼冷冷的看着他,并未放下手中的刀子,刀子已然擦过脖子,一个划痕明显血渗了出来。
傅景庭脸上一阵紧张,只能暂时退出她的视线,他不能再刺激她了。
唐果果见他离开,随后放下了刀子重新揣进了兜里,忍着痛收拾行李。
她收拾好行李,最后看了一眼主卧床头上的婚纱照,举起床头柜上的台灯砸了上去。
傅景庭在隔壁房听着动静,有些担心地想要出门到走廊看一眼。
他只看到唐果果拖着行李走到楼下,花园里季寒沉接过,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此刻,傅景庭胸口传来的痛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