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啥。”
瞅你咋滴被傅龙摁了下去，他换了副老大坐姿说，瞅外面。
车开动了，傅龙感受到来自旁边不怀好意的视线，他只得认栽，闭上眼睛准备将这半个小时睡过
去，就听到右边粗狂的男人问他：“喂，你是不是买错票了。”
“啊？”
“我看你是跟你那朋友一起来的吧？你们不坐一起？”
傅龙心想这人真是多管闲事瞎操心，哪壶不开提哪壶，否认道他是一个人来的。
大叔笑了声，又没说话了，过了会又问：“小弟弟，我就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换位置。”
一番解释后才厘清楚，原来这个大叔也买错了票只得和他母亲分开坐，虽然这趟路程短暂，但难
免他的老母亲有需要照顾的地方，如果正好遇到买错票或是一个人的乘客，不知道愿不愿意换个
位置。傅龙当然乐意了，大喊老萧换个位置，那大叔也喊他妈妈换位置，萧枣将手搭在老太太胳
膊上说您别起身了，她来换。
傅龙心想他真不该以貌取人，还以为大叔是坏人呢，结果是个细腻的好大叔……心里刚夸完不到
一秒，大叔一个踉跄踩到傅龙脚上。
“妈呀不好意思！”
傅龙连忙抬起手捂住他绝望紧闭的双眼，咬着牙摇头表示没事……没事……
等萧枣过来，看到小龙女脸部绷紧，拳头紧握的滑稽样，问他跟她坐就这么激动。
傅龙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咬牙切齿道：“早知道……不换了。”
萧枣灵巧地从空隙钻了进去，坐进靠窗的位置：“这算什么？上次我被我们班的人踩了一脚，我
的鞋直接被踩成两个画风。他起码比这个大叔重。”
“笑死我，谁？”
“xxx，就那个，校队那个。”
“我去！我也被他踩过！痛的魂都飞出去了！”
傅龙跟她透露个秘密，其实他初一的时候去报名过篮球队，但看到他个子太矮了面试都没让他
面！二年级时走在操场上被篮球队的看上，邀请他打几个球，他跟当年招新的那位同学打招呼来
着，结果人家根本没认出他来。傅龙的嘴叭叭叭个不停，后知后察觉到萧枣脑袋耷拉，要睡着要
睡着的了。他心想，真是可惜了靠窗的座位，小声说：“到b市了。”
萧枣稍微掀起个眼皮，又阖上：“嗯。”
“睡吧睡吧。”算了，不吵你了。
“其实我没睡，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你。”
“……”
到了g市，离吃午饭的时间还早，但还是决定先吃午饭再去赶大巴车，毕竟山上可没什么好东西
留给他们吃，难吃还贼贵。傅龙不是毫无准备就来的，杨国说像远离市区的小地方，才是美食荟
萃的云集之地，于是头一天就给他家老大安排好了去哪家午饭。萧枣问杨国怎么知道那么多，傅
龙说，你不会现在还不知道杨国是g市的人吧。
这家店的招牌是凉拌鸡腿，鲜椒酸辣的拌料是这家店的特色。当然，由于是冬天，老板也很周到
地提供了凉拌菜加热服务，而且不少食客认为加了热的凉拌菜更具风味。
结果——
“我不吃凉拌鸡腿。”
傅龙把菜单放回桌子上，惊诧得仿佛在问你怎么能不喜欢吃凉拌鸡腿呢？
“你不吃凉拌鸡腿？我不信，明明你是一个连炖鸡汤的腿子肉都要吃干净的人！”
萧枣在思考如何跟他解释这个问题：“唔，好吧，凉拌鸡腿还是要比炖鸡腿好吃。但凉拌鸡腿，
实在是太浪费了。”
“太浪费了？什么意思？”这下不仅是傅龙，连在旁边勾菜单的老板娘也想知道这个小姑娘到底
要说个啥。
“那我问你，你怎么看凉拌鸡胸肉？”
“好吃，但是没有凉拌鸡腿好吃。”
萧枣点头：“对，我也这么认为。但是，做凉拌鸡胸肉的性价比更高，我的意思是它没有被浪
费。炖鸡胸肉寡淡无味、柴还掐牙根本没有可取之处，但如果做成凉拌，它就从一个只配得5分
的菜升级到了60分65分。鸡腿肉细腻滑嫩了，他的材质本身就可以得60分，做成凉拌菜以后，也
只不过提升到了75分而已，实在是太浪费了。”
这一番的言论，即使是老板娘听了也觉得甚有道理，在她询问二位是不是要上一份凉拌鸡胸肉，
并暗自下决心要研制出八十分的鸡胸肉时，傅龙非常坚定及肯定地告诉老板娘：“点一份凉拌鸡
腿子。”
一盆热腾腾的凉拌鸡腿子端上来，一会儿就被二人消灭得无踪无影。在被好友问及吃后感时，萧
枣埋着脑袋干饭，竖起大拇指比了个赞：“真好吃。”
除了一堆当地特色小吃，傅龙还点了盘凉拌胡豆，当地听不懂什么蚕豆也不念什么胡豆，傅龙拍
桌子就说再来一盘福豆！
萧枣叫他少吃点，小心等会打屁。傅龙虽然不文雅，但最不喜欢谁餐桌上说屁啊屎啊尿啊之类
的，叫她别讲了：“吃饭的时候不能讲话知道不，不能吃饭的时候说话。”
萧枣明知故问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正巧有一只苍蝇打他跟前过，圆圆胖胖的像是飞不动。不愧是苍蝇馆子，
大冬天都养得活苍蝇，“因为苍蝇会飞到嘴里。”
“为什么苍蝇要飞你嘴里，你吃的是屎吗？”
气得傅龙不再理她，后者不以为然，扇扇停在傅龙那侧桌子上的苍蝇：“你看这只苍蝇好憨啊，
打了也不飞。”
“屎吃多了呗，飞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