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不是挺精神的吗,”楚广阔不知道他在瞎担心什么,“生儿之前都跟我说了,太子读书厉害,武力也不错,这要是到了战场上,那肯定是不得了的,我家生儿说的还能有错!”
马敬先实在是没有想到能从楚广阔的嘴里听到对太子的这么高的评价,一时间也是懵了。
楚广阔吐了嘴里的瓜子,“他这么厉害,老子为什么不用!”
马敬先脑子已经有点儿不够用了,“那也……确实……可,可你难道不害怕,再这样下去,军中将领便只知道他一人了吗?”
楚广阔嗑着瓜子,斜了他一眼,“咋的,你这是以为我打不过他?”
马敬先的心里一咯噔,突然就想明白了什么。
在老家的时候,那些血腥事儿,楚广阔沾过几次手?
唯一的一次被摆在明面儿上的那次,楚广阔在他这个做官儿的去捉人的时候,竟然连逃都没有逃,就这样进了牢房。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那群地痞流氓在那县城里的唯一的一家小酒楼里,给他设宴了一天一夜,恨不得请他这个当官儿的过去喝两杯。
为何?
楚广阔曲着健硕的腿躺在床上,嗑着瓜子,吐的到处都是。
往上吐的时候还砸到了他的眼睛上,惹得他咒骂了一声:“我日!”
马敬先连忙上去,给他把脸上的瓜子皮给捡了,“你别这样吐,您歪着一点儿,歪着吐,就砸不到脸上了。”
楚广阔将身子歪了一下,觉得这样吐还真砸不到脸上了,就给了马敬先一个“你这个爹还真是挺聪明的”的眼神。
马敬先受了他的称赞,可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他就这样看着这个躺在床上,魁梧的像是野兽一样的,连怎样吐皮儿不会落到自己脸上都不知道的男人,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表情来。
这叫什么?
大智若愚?
马敬先无奈一笑。
太子在京城里头憋屈了这么多年,如今可算是畅快了,春风得意的厉害。
他身边的刘副将觉得时机也算是成熟,也知道太子担心所在,就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刘副将:“这三军的主将,到底是何煌野,只要有他何煌野一日,您总归是要被他压一头的。”
太子:“那您的意思是?”
刘副将笑的一脸的阴险,“咱既然动不了他的功业,那便只能败坏他的名声。”
太子想到何煌野那人,免不了露出一些的嫌弃来,“他喝酒有度,又不喜女色,行为举止也无大的过错,能拿他怎么办?”
刘副将像是早就已经有了主意,凑近太子,压低声音笑的一脸的淫邪,“不近女色不假,可他不是爱男色吗?太子不知,属下前几日见到了一个人,那长得,跟京城里的那个林探花,可是有着五分的相似的。”
太子眯了眼。
刘副将:“这男人犯了错,那就只会一错再错。”
太子装出一些的犹豫来,笑道:“你不是也说了吗,不过是有五分的相似而已,哪能骗得了他呢?”
刘副将一副觉得这根本就是一件小事儿的样子,“若是醉了酒,不就成了十分了吗?”
太子扯动了一下脸皮,轻轻摇头,并不认同。
但刘副将也不是一个傻子,知道太子是怕这件事情一旦败露,再牵扯到自己的身上,并不是不认同这个想法。
刘副将慷慨激昂地跪下:“属下愿为太子肝脑涂地!”
太子用茶杯抵着自己的唇,将唇牵动了一下,“这种事以后休要再提了,下去吧!”
刘副将自作聪明,笑的嘴都歪了,拱手称是。
没过几日,刘副将便拿了几坛老酒,带着一个长相白净的小随从,乐呵呵地去找了楚广阔。
楚广阔闻到了酒香,也是一点儿都没有多想什么,不等刘副将说话,开坛就要喝。
刘副将给自己带过来的那个小随从使了一个眼色,那小随从便哆哆嗦嗦的过来,要给楚广阔倒酒。
楚广阔嫌他麻烦,端着酒水的一个手被挡过去,又一句“滚”,直接就让那个小随从摔了一个屁股墩儿。
刘副将:“……”
那小随从扶着自己的帽子,脸色苍白,半天都没有站起来,站起来后也只是在那里杵着,整个人哆哆嗦嗦的。
楚广阔那是一眼没有看他。
不得已,刘副将只能将那个小随从招呼过来,给自己倒酒。
那小随从哆嗦着腿,壮着胆子过去了。
他虽然还是怕,却也知道这刘副将说的实在是不假。
他脑子不太聪明,身上功夫又不出众,在这军营里头,能混出一个什么名堂来?
若是能攀上何煌野,不用再担心自己不早点死在战场上不说,日后的荣华富贵那也是有了一个保证。
况且他本就喜欢男子,像何煌野这样的男人,他平时怕是连看上一眼的资格都没有,如今有了这样一个机会,他自然是愿意抓住的。
只要这次自己把他伺候舒服了,只要过了今晚……
小随从心里又坚定了几分,壮着胆子,朝着楚广阔抛过去了一个媚眼儿,抛完还害羞的不行,手一抖,还将酒水给撒了。
楚广阔接到了他的一个媚眼之后,一双深邃的眸子就这样眯着,一直盯着他,连嘴里嚼花生豆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刘副将见有戏,装作好奇地问:“将军,你看着我这随从做什么?”
楚广阔搓着自己的下巴,看着他这随从,光是这样看着还不够,还招着手,让他那个随从到他的跟前儿来。
刘副将按捺着心里的激动,让那小随从过去。
那小随从眼里也是闪烁着光芒,含羞带怯地就过去了,一过去,竟然就这么跪在了楚广阔的跟前儿,好让坐着的楚广阔能将他看的仔细一些。
楚广阔一下打掉他的帽子,手直接上去,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
动作虽然看着粗辱,但捏着他的下巴的手却用上什么力道,对楚广阔来说,那是少有的“温柔”了。
察觉到这一点的刘副将心里更是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