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与女子同榻而眠,而且还是位美若天仙的女子。结果自己……唉!灰太狼硬是给美羊羊当了一宿更夫。二弟,你何时能一展宏图啊?“哎呀!大早上的,你这是奔丧啊!”
一支嫣被楼下的一声叫嚷惊醒,发现李仲宣正在痴痴的看着她,不由得有些害羞。“王爷,怎么回事?”
李仲宣也听到了喊叫声,“不知道,或许有不速之客吧。”
话说李仲宣有点乌鸦嘴的味道,真就猜中了,果然有不速之客,而且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官道之上,两骑驰骋,尘土飞扬。一匹马上是李仲宣和玉绫罗,一匹马上林大猛。玉绫罗的表情有些疑惑,“少爷,咱们是不是太能管闲事了,宋国闹罗刹对大唐是好事啊!”
李仲宣苦苦一笑,“小玉,你想过吗?淮南地区越乱,赵匡胤越就会越关注,这不是大唐想看到的。”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神宗山已经到了。前面的一段路已经被彻底封锁,除了几百名官军,还有一地残肢断臂,鲜血染红了土地。“站住!请绕道。”
路口的一名兵卒拦住了双骑。“这位官爷,我们想进去看看。”
玉绫罗上前打招呼。“什么?进去看看?”
那兵卒打量三人,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一个未成年的少年,一个长的和“猴”一样的丑鬼。他们面对一地死尸竟然不害怕。“你们没看到眼前的情况吗?”
“看到了!所以想去看看!我们是公孙大人的朋友。”
这次说话的是李仲宣。那兵卒一激灵,“你们认识我们将军?”
李仲宣微微点头。“等等,我去禀报。”
不一会,一个身穿锁甲军官走了过来。他来到三人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冷冷一笑,“你们是公孙大人的朋友?”
“正是。”
“放屁!小毛孩子,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滚滚,赶紧滚。”
军官的话毫不客气,他实在不相信公孙霆会和眼前的三个人有什么瓜葛。李仲宣小脸沉下来了,他最不爱听别人叫他小毛孩子,小兔崽子之类。“你是个什么东西说话这么横?”
这一句回话给那位军官造愣了,“小毛孩子,你更横啊!我告诉你,我乃是淮南盐监护卫使治下盐城护卫营都头郑运。”
“屁大点的官儿也这么横?”
“哎呀!反了你了,昨天这里刚刚发生大案,今天你们就来闹事,肯定和罗刹有关,来人啊,给这三个人抓起来。”
“诺!”
过来七八个兵卒就要动手。“慢!不用捆绑。我们三个跟你们进去就是了。”
郑运越看越觉得这三个人奇怪,毕竟是半大孩子,既然不反抗,那就先不绑了。“先带他们进去,等本都头探查过案情,再让你们知道知道军棍的厉害。”
李仲宣莞尔一笑并未理会。三人随着兵卒进入了现场,首先一股怪异的气味先传入鼻腔,那是一种说不出的腥酸气味。“小玉,大猛,挡着点鼻子。”
李仲宣做了个提醒。当然,和气味比,眼前的场景更加不可思议,如同人间地狱一般。遍地尸体,几乎没有完整的,更可怕的是,他们并不是被利刃切割的不完整。大多数尸体的脸部已经看不出五官,像是被烧焦了,甚至很多都显露白骨。身体,四肢也是如此,有的胸口塌陷露出胸骨,有的双手跟烤熟的鸡爪子差不多,还有的整个腿部都是骨头了,皮肉化成了脓血。“哇!”
玉绫罗忍不住了,一口吐了出来。说心里话,此时此刻李仲宣的胃里也是翻江倒海。虽然前一世他经历了很多,但是毕竟不是法医出身,这样的场景确实太恐怖了。“将军到!”
马蹄声由远至近。大概半刻钟之后,公孙霆迈大步走了过来。郑运看到公孙霆满面堆笑,“将军,您到了,哈哈,末将有礼。”
“郑运,有没有什么线索?”
“启禀将军,线索正在调查,对了,末将发现三个人很可疑。”
公孙霆面露喜色,“什么人?快带上来让洒家看看。”
“不用带,我们在这呢。”
李仲宣冷冷说道。公孙霆看到李仲宣三人,又看看郑运,眉头紧锁:“你小子说的就是这三个人?”
“是啊!将军,他们为了进去案发现场,竟然冒充是您的朋友,肯定有所图谋,所以我就把他们抓起来了。”
郑运一脸邀功的喜悦神情。“对,这位郑都头还要打我们军棍。”
李仲宣又补充一句。再看公孙霆的脸都改白板了,脑门上都是汗。“啪!”
一个大嘴巴就给郑运招呼上了,“兔崽子,你找死是不是?”
他一边说一边小跑着来到李仲宣身前,“呵呵!仲少爷这么快就到了。”
李仲宣依然冷着脸,“公孙大人,你治下的军卒都是这么威风吗?险一些,小爷儿的屁股就要受罪了。”
“哎呦!呵呵,少爷您别听他胡说,吓死洒家,洒家也不敢。”
公孙霆一边解释一边瞪了郑运一眼,“你特么还不跪下,给仲少爷认错。”
“噗通!”
郑运第一时间就跪下了,这会儿他都快吓尿裤子了,心说我这是惹的什么人啊?公孙霆堂堂的淮南盐监护卫使,都要赔笑脸一口一个少爷哄着,我不就是个屁吗?真别说,郑运好演员的底子,一瞬间涕泪横流,“仲少爷,我错了,我特么狗眼看人低,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宰相肚子里跑大船,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李仲宣本来有点来气,还有点恐惧恶心,结果经过他这么一哭一闹,憋不住乐了。故事讲到这里,也要介绍一下什么是盐监护卫使。在宋代“监”除了是官职,还是坑冶、铸钱、牧马、产盐等地设置的特别行政区域,大致与县平级,甚至级别更高,因为有些监,比如盐、铁监直接归中央盐铁使直管。有些“监”还有自己的独立护卫部队,比如盐城盐监,就有护卫营,负责人就是郑运郑都头。淮南地区共有三个盐监,也就是说有三个营,每一营有500兵卒,合计1500兵卒,都归淮南盐监护卫使公孙霆管辖。此外,所有护卫营由盐铁使衙门直接管辖,不归淮南军或者州府衙门节制,所以别看护卫使官职不高,但是谁都不怕,就算是淮南军节度使也无权调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