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脸的方子?
张武龄惊异不已,十分高兴地看向魏修泽,却听这个女婿苦笑道:“本来是找到了的,只是……”
翁汝舟死了。
他的心中一阵失落,面对着满含期盼的女儿,心中不忍,却只能道:“亭芳,再给爹一点时间,这个法子兴许不行,但是一定还有其他办法消去你脸上的胎记。”
魏亭芳的脸色陡然僵住,期盼的神情转而被失落取代。
张武龄顿时不满了,直言道:“是什么方子?说来给本侯听听?”
新帝上位,不日便会广开后宫,威宁侯总得将本家女子送到皇上的龙榻上,博取富贵。
但他嫡孙女就这等容貌,只怕入宫选秀第一轮就被筛下来了。
再者,就算魏亭芳入不了宫,威宁侯府总得和别的世家联姻,在诡谲的朝堂上站稳脚跟。
但联姻,品行容貌一样都缺不得,魏亭芳的性子比起母亲温和不少,但容貌却是不能入眼,总不能又招赘,再这样下去,偌大的威宁侯府迟早要垮。
张武龄越想越憋屈,见魏修泽踌躇不已,犹豫着不肯回答,他不禁奇了,“你这治脸的方子需要杀人放火不成,怎么还不能说了?”
魏修泽有些为难。
要是如实相告,只怕威宁侯会打断他的腿。
就在他吞吞吐吐,不知所措的时候,门房的人恰好赶来缓解了他的危机,“外面来个人登门拜访,说是来找姑爷的。”
“是谁?”魏修泽有些奇怪。
门房的人看了一眼张武龄,结结巴巴地道:“是云侍郎。”
竟然是死对头!
张武龄眉头顿时竖起,而站在旁边的魏亭芳春心一动,紧张得连帕子都拽紧了,连忙看向魏修泽,“爹,侍郎找你有什么事?”
魏修泽简直莫名其妙,同时也察觉到张武龄的不满,正要回绝,张武龄却道:“你去赴一赴会,本侯到是好奇,他到底有什么事敢找上侯府。”
魏修泽只好应下。
他来到府门前,一辆青帷马车正停在台阶下,见他过来,车夫回头对着里边的人低语。
等魏修泽近到车前,一道低低哑哑的声音便从帘子内透了出来:“魏大人,幸会。”
*
茶馆。
二楼雅座间,云锦斓捧着手中的白瓷盏轻啜一口,袅袅雾气间,目光望向楼下来来往往的车马,话却是朝着对坐的人说:
“魏大人,你准备什么时候将香樟木偿还回来?”
魏修泽闻言一愣。
没听见对方的动静,云锦斓回过头,眼睛里缓缓漾开一丝笑意,“需要我帮你回忆?”
魏修泽张了张嘴。
“啪”的一声。
一本账本摔在桌子上,云锦斓目光平静,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上次云主事已经将你们侯府弹劾了一顿,你贪污香樟木,被她查出,侯府虽偿还回来,但偿还的都是劣木,根本不能投入工事。”
魏修泽的脸色顿时一僵。
云锦斓的指尖敲击在桌面上,修长的指骨秀挺白皙,敲出的音节缓慢,一下一下,让魏修泽的心头顿响。
“若是你们再不补偿,工部的工事可就进行不下去,若是延误了公事,云某恐怕就要将此事上达天听,请圣上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