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
翁汝舟闻言抬眸,眼中具是愕然,只讷讷道:“兄长,既然是老爷同意的事,怎么能叫偷呢?”
他父亲同意了?
云锦斓眸色顿时深了几分。
看来木姨娘,确实很受父亲的喜爱,连他院中的东西都可以随意支配。
“这件事我会跟父亲解释。”
云锦斓转眸看向翁汝舟,态度不容置疑,“只是这锦鲤,你必须送回到我的院里。”
察觉出兄长的不悦,翁汝舟只好道:“既如此,那我等会儿便遣下人将鲤鱼送回去。”
她向兄长行了个礼,表达自己的歉意。
见目的达到,浑身又湿漉漉的,冷水黏在皮肤上极其不舒服,云锦斓不再打算久留,转身便想迈出院落,身后的人却忽然叫住了他。
“兄长,你换身衣服吧。”
云锦斓回眸。
翁汝舟正看着他,指了指前面,“外面有许多匠人,若是看见兄长浑身湿透的走出去,恐怕有失体面……而且今日府中来了几位客人。”
云锦斓的脚步停在原地。
他的继妹说得没错。
如今浑身湿透的走出去,就像是落汤鸡一般,他好歹声名在外,还是爱惜自己的名声。
“衣服在哪儿?”
翁汝舟闻言,默不作声地转身,回到屋子里将一套洁净的衣服捧了出来,递到云锦斓的眼前。
身前的男子垂眉,抬手掂起托盘的衣料,瞧了几眼款式,是男装的,便看进翁汝舟的眼底,“你的?”
“是。”
翁汝舟似乎并不打算隐瞒,直言:“这里粉尘多,我总是将衣服弄脏,便备了几套衣服更换。”
“太短。”
云锦斓收回手,“叫下人去我房中取。”
翁汝舟心知肚明,他不过是担心自己在衣料上动手脚罢了。
但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衣服收起,看向他身后的小厮,“去给大公子拿衣服。”
衣服很快就被呈上来,云锦斓拎了新的衣物进房间里换了,很快就抱着湿漉漉的常服出来,身侧的小厮机灵得很,十分殷勤地接过:
“大公子,小的帮您把它送回去洗。”
正巧管家前来,问了一圈人终于问到云锦斓在何处,急慌慌地寻到这里,见云锦斓出来,忙道:“大公子,府里来了客人。”
既来客,翁汝舟又忙于督工,只能先寻云锦斓去接待一番。
“知晓了。”
云锦斓下了台阶,问:“今日的寿宴准备妥了吗?”
管家忙哈腰:“一切都准备妥了,大公子放心!”
*
晚间,华灯高上。
今日云老爷大寿,云锦斓又是京城新贵,好些世家收到请帖都争相拜访,携了礼来特地为云老爷祝寿。
一时间云府门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流水席上珍馐陈列,觥筹交错,满庭哗然。
坐于主座上的云老爷大为高兴,红光满面。
为了祝寿,今日吕氏还叫了戏班子过来,锣鼓一响,伶人开唱,不少人坐在席间放下筷箸,撑着额头晃着脑袋听曲儿。
正热闹间,头顶忽然滚过一声闷雷。
云老爷吃了一惊,不禁感到晦气。
这大好的日子,怎么忽然就下雨了呢。
没想到,更晦气的事情还在后面,满座宾客谈笑之时,一位女子忽然挤开人群扑了过来,抱着云老爷的手臂哭道:
“老爷,方才妾看见府里进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