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成的脸色，苍白至极。
而翁汝舟仍然不肯放过他，她悠悠道：“十年前的大案，凶手直到如今都未伏法，现在大理寺已经不再理会。”
“但本官真的没有想到，”
“竟然会有犯人主动送上门。”
悟成的身子开始渐渐发抖，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不知道是因为疼的，还是因为恐惧。
“屠庙。”
翁汝舟站起了身，缓缓走到悟成的身边，脚边的袍角，轻轻擦过他的膝盖。
“连寺庙的声名显赫的住持都无法逃过这场灾难，你说说，死了这么多人，你到底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翁汝舟睨着他，眸光冷淡，“按照我朝律令，凡是杀人超过十人，需要判凌迟处死。”
悟成面色一变。
“即使你幸运地碰上大赦，你的罪行也无法逃出牢狱，顶多以示宽厚，给你判处断头之刑。”
说到这里，翁汝舟唇角微勾，脸上的红斑灼烈似火，让她显得如地狱修罗一样，来到人间索命。
“最可惜的是——”翁汝舟故意一顿。
悟成的心同时也高高提起。
紧接着，他听到翁汝舟一字一句慢悠悠的道：
“今年的京考，本官对这个结果十分不满，若是将你这个犯人上交大理寺，你瞧瞧，本官会不会踩着你的头骨，升上高官？”
“你......”
悟成喉头微梗，他冷冷道，“你到底想如何？”
翁汝舟倒也不卖关子，她回答的十分痛快：“我与你无怨无仇，定然是你背后有人指使，才会让你三番五次对我下手。”
说着，她又轻轻一笑
“我身上的毒来的诡异，你的解药同样有如神助，当你第一次造访云府的时候，我便对你起了疑心。”
翁汝舟慢慢看向他，“我身上的毒应该是府里的绣娘下的，你们都是同一伙，目的是为了骗我来到奉光寺。”
“是谁？”
翁汝舟弯下身子，视线和他平视，“我四处走访，发现你曾经和威宁候府的人来往。”
悟成缓缓抬起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上的疼，一颗颗汗珠从他的脸上滑落下来，低落在地。
是意料之中的反应。
翁汝舟问：“是不是张武龄指使的？”
悟成闻言，沉默了一阵。
翁汝舟见他如此，有些疑惑，“不肯说吗？”
她顿了顿，“还是说，你在此时此刻，还在忠心耿耿地护主？”
能狠下心肠屠杀整个寺庙的人，怎么可能会抛弃性命护主？
翁汝舟不信。
谁知，悟成却是道：“你猜错了。”
翁汝舟一顿。
接着，便听他说：“张侯爷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这次派我来抓你的，是张侯爷的外孙女。”
魏亭芳？！
翁汝舟稍做思考：“为了替她的父亲报仇？”
她让魏俢泽丢了乌纱帽，深陷牢狱，作为女儿，魏亭芳一定不会放过她。
“不。”
悟成否定。
“因为现在，皇宫选秀。”
翁汝舟闻言顿时觉得奇怪。
皇宫选秀和魏亭芳有什么关系？
明明魏亭芳喜欢的是云锦澜，是她的继兄。
却没想到，悟成给了翁汝舟一个不可思议的回答。
“因为她已打算入宫，而你，是她祛胎记的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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