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汝舟:“你搞得像我强迫你似的。”
苏钦轻咳一声,“……不至于。”
翁汝舟:“你若是不愿意……”
苏钦立即表忠心,“我愿意!”
翁汝舟的话被硬生生打断,她顿了顿,不再说什么,将被子拉上,盖住自己的肩头。
“睡吧。”
可苏钦睡不着。
他盯着头顶的床梁,出声询问,“翁汝舟,你之前有过男人吗?”
“没有。”
苏钦的眼角微微上扬。
“那你做官的时候,经常和男人接触,有没有对什么人有想法?”
翁汝舟,“比如?”
苏钦轻咳一声,努力端正自己的神色,“比如当朝皇上。”
“没有。”
回答得太利落,苏钦都愣了一瞬,紧接着,他眼神闪了闪,“那上司呢?”
翁汝舟闭着眼睛,自顾自地回答,“上司是我的继兄,对我颇多照顾,我和他关系不错。”
继兄?
关系不错?
苏钦的脑海里警铃大作,“那现在呢?”
翁汝舟自然地道:“当然是两不相干了。”
他们二人相隔千里。
一个在京城,一个在江南。
一个官居高位,前途无量;而一个流放万里,前途惨淡。
二人的命运无法接轨,恐怕,今后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兄妹间的情分,就此隔断。
苏钦松了一口气。
而与此同时,翁汝舟不给他松懈的机会,反问,“你之前有没有女人?”
苏钦抬起下颌,神态高傲,“我的身子干干净净!”
很好,是一个贞洁烈夫。
翁汝舟满意地闭上眼,“那就好。”
她本就睡意沉沉,只是方才被苏钦打岔,一时之间困意消散,如今倦意重起,她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只留下苏钦一人清醒地躺在床榻上,听着旁边的呼吸声,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动都不动。
鼻尖都是若有似无的香气,是她的气息。
苏钦缓缓闭上眼,努力想让自己睡过去。
很快,他入睡了。
梦里都是那个身影
*
翌日,清光从木窗涌入,扑进帘子中。
翁汝舟醒了过来,眼前一片亮堂,室内还是那么寂静。
她坐起身,转头一看,床榻的另一边已经没人了,被子整齐叠起,堆放在床角,连那块枕头都端端正正地摆放在被子上。
茅草屋外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
翁汝舟撩开被子,抬脚下了床榻,披着衣服走出屋外。
日光晴朗,将苏钦的身子拉下一道长长的影子,他正盘腿坐在石块上,手里拿着工具,在修屋外的栅栏。
翁汝舟走过去,余光注意到旁边晾衣杆上挂着的里衣,正是苏钦昨晚穿的那件,她奇道:“大早上的,你怎么把衣服洗了?”
苏钦脸微红,强作一本正经地回答,“我素来好整洁。”
昨日他梦见了翁汝舟,不同于往日的清冷,很主动,很缠人。
翁汝舟:“好吧。”
她不再多问,正巧邻居家大娘路过他们家,见翁汝舟站在一边,熟稔地跟她寒暄,“听说你们昨日去了趟县里的集市?”
翁汝舟点头。
那大娘闻言顿时激动了,眉飞色舞地道:“那你应该看到新上任的县官了吧,听说是京官被贬,姓云,长得可年轻俊俏了呢,一群乡亲们远远围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