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呀。”
翁汝舟回答得不假思索,“为什么不开心呢?哥哥对我很好。”
有吃有喝,锦衣华服,除却没有出入的自由之外,翁汝舟在这里呆得还有滋有味。
况且哥哥对她还如此温柔。
卫予卿听到答案,心神一震,心口恍如被刀尖划过,慢慢渗着血。
他默然不语,在原地站了良久。
半晌,他似乎想清楚了什么,慢慢开口,“汝舟,若是你生活得开心的话……”
或许他可以选择放手。
如今她记忆全失,忘却苦痛,生活在富贵的牢笼里,或许对她也是一件好事。
可心底的不甘不愿却像是跗骨之蛆,侵吞着他的神智。
曾几何时,翁汝舟也和他这样亲密。
如今却什么也不是。
“你想说什么?”翁汝舟不耐烦,见他说一半不说一半,吊着自己的胃口,属实有些讨人厌了。
“没什么。”卫予卿轻笑一声,像极了自嘲的意思,“你不是想要粉玉吗,我今晚送你。”
他这么好说话,翁汝舟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无功不受禄,我拿东西跟你换。”
“好。”
“你想要什么?”
“我想让你当我的观众。”
翁汝舟不解:“什么意思?”
卫予卿仰头望着她,视线一寸寸镌刻她的模样,像是要把她刻入心尖,“我想给你讲故事,你要听吗?”
翁汝舟还挺感兴趣的,“好啊。”
“那……”卫予卿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翁汝舟踩着梯子,勉强伸长细细的胳膊,向卫予卿伸出小尾指。
卫予卿身高腿长,一抬手便碰到了她,轻轻巧巧地勾住她的手。
*
天色渐渐黑了,自从卫予卿走后,翁汝舟便开始没有事做,紫鹃带她去结花绳,翁汝舟推说无聊,不愿意。
紫鹃见状,为难道:“那我们去踢毽子吧。”
翁汝舟摇头,“不要,会出很多汗,身上臭臭的。”
闻言,紫鹃失笑,“出汗就洗一洗,很快身上就变得干净了。”
若是她洗澡的时候,那个人来了怎么办?
翁汝舟觉得不妥。
正此时,房门外跨进一人,身姿颀长,气质温润,一进来就看向翁汝舟,开口道:“舟舟。”
翁汝舟眼睛一亮,起身走到云锦斓的身侧,雀跃道:“哥哥。”
见他抬手解下腰封,紫鹃自发走到云锦斓的身边,伺候他换下官服。
“哥哥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
“等会要出席宫宴。”云锦斓抚过翁汝舟的发顶,笑道:“宫宴回来再陪你。”
“什么是宫宴?”
云锦斓随口引用一句诗:“方殿临华节,圆宫宴雅臣。”
翁汝舟抓着他的衣角,“哥哥,我可以跟你去吗?”
“不行。”
“为什么?”
云锦斓耐心回答:“只有家眷才能相随。”
“我不是你的家眷吗?”翁汝舟掀起眼帘,瞳眸如水,“哥哥说过,我是你的未婚妻。”
云锦斓搪塞,“你还未过门。”
翁汝舟却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一般,在这个问题上执着不休,“那我过门以后,你不能带我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