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南惜的身影远去,卫予卿回头,见翁汝舟正看着远去的少女怔怔发呆,似乎并没有意料到她的离去。
他慢慢走过来,叩叩窗,“天冷,当心着凉。”
翁汝舟会意,收回手,窝在屋子里呆着。
卫予卿绕进殿里,翁汝舟此时还坐在铺着软褥子的藤椅上,绞着手指问:“她为什么走?”
“因为有抱负。”
卫予卿弯下身,握住她发凉的指尖,纳入掌心,“没关系,她走了,还有我陪你。”
翁汝舟闻言,头一歪,将脑袋抵在他的肩前,把他当成自己的倚仗,靠着他。
卫予卿抬手摸上她鬓间的软发,指尖不经意划过细腻的肌肤,“无聊吗?”
翁汝舟乖乖点头。
“有什么想要的,跟宫人提,她们会尽量满足你。”
卫予卿字字句句,认真地嘱咐,“等我忙完了,带你去看看外面。”
在翁汝舟面前,卫予卿似乎连“朕”的自称都忘了。
翁汝舟很喜欢他自称“我”,好像他们的关系很亲密一样。
她歪着脑袋,更加依恋地靠着他。
“我可以出去?”不会像哥哥一样关着她?
“当然。”
卫予卿有些好笑,倒没想到翁汝舟这么贪玩,“你想去哪里?”
“西北莽原,想去看看雪,还有大漠。”
翁汝舟自顾自说着,卫予卿垂眼握着她的指尖,握得很紧,“好。”
翁汝舟偏过头,眼尖地瞥见他袖口的九尾凤簪,十分好奇地戳了戳簪尾。
这支簪子镶金嵌玉,十分华贵,打造得十分精细,凤凰的形制栩栩如生。
“想要吗?”卫予卿将簪子拿出来,晃在翁汝舟的面前。
翁汝舟点点头,“想玩玩,等会儿还你。”
“不用还。”
卫予卿将簪子放到她的掌心,“拿去玩吧。”
翁汝舟握着簪子,恰巧那只稚鸟睡醒了,拍着翅膀落在红木桌上,歪着脑袋走来走去。
翁汝舟便用簪头戳了戳它。
鹦鹉刚开始还跟她互动,后来发现自己根本啄不下九尾簪上的红宝石,登时气得炸毛。
翁汝舟玩累了,干脆扔下簪子任稚鸟尽情地啄,接着回头靠着卫予卿的肩膀,感受令人安心的气息。
方才跟鹦鹉玩得高兴,好像冷落他了。
翁汝舟决定跟他聊天,好好弥补他。
“你刚才说忙完带我去莽原,真的吗?”
“真的。”
卫予卿将她的碎发撩起,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看。
她被宫人精心伺候着,养得面色红润,比入宫前的苍白模样好上不少。
指腹摩挲着饱满红润的唇,翁汝舟双唇翕动,继续询问,“你有多忙?”
“很忙。”卫予卿的神色凝重起来,“这些天你都看不见我。”
翁汝舟心中一震。
云锦斓曾有段时间很忙,接着性情进入转折点,升官娶妻之后,在翁汝舟彻底暴露出真面容,像变了个人似的。
翁汝舟握紧他的手,“你有事情瞒着我对不对?”
“没有。”
卫予卿回握她,认真道:“这些天我会回来看你的。”
“什么时候?”
“你睡着的时候。”
卫予卿搂着她,“我不是不在,我只是偷偷来看你,可你却不知道。”
翁汝舟抵着他温暖的胸膛,鼻尖都是淡淡的龙涎香,她扬起小脸,“真的吗?”
“真的。”
卫予卿摸着她乌黑如绸的长发,“汝舟,没有我,也要学会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