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愣着没动,只有燕容熙主动上前,向一名官吏请教道,“敢问大人,为何有如此隆重之景象,可是城中有何喜事?”
那官吏见他是队伍里过来的人,很是恭敬和热情,“瑧王殿下可是到了?我们城主大人可是迎候多时了,快带我们去迎瑧王殿下大驾吧!”
燕容熙微眯着凤目,因为离得近,所以能将他们看得更清楚分明。
但很快,他便作揖回道,“大人,草民容熙,乃行商走贩,路经贵地而已。”
闻言,官吏愕然,“你、你不是瑧王殿下的人?”
燕容熙含笑摇头,“大人,草民只是一商贩,如何能认得当今瑧王殿下?”
官吏随即朝远处几辆马车看去,包括马车旁的柳轻絮他们,全都被他一一打量过,然后他不满地问道,“他们是何人?”
燕容熙回道,“他们乃草民的家眷及手下。”
听到这,官吏赶紧往一旁腹大腰圆的男人跑去,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番。
那腹大腰圆的男人听完后,本来还充满殷切的神色瞬间像是乌云过境,目光极其厌恶的朝燕容熙瞪去,“不是瑧王殿下?那还不叫他们滚开!”
官吏毕恭毕敬的领命,然后又到燕容熙跟前,背脊一挺,完全没了先前的殷勤和热情,指着他斥道,“今日为迎瑧王殿下大驾,闲杂人等一律禁止入城,尔等速速离去,不得有误!”
燕容熙,“……”
他回到队伍前,忍着笑将对话复述一遍。
柳轻絮摩拳擦掌,笑道,“我都好些年没遇到这样的了!这狗东西,是来给我们添‘乐子’的吗?”
余辉也忍不住说道,“王妃,要不属下陪你打头阵去?先砍了这狗官脑袋再说!”
柳轻絮朝燕巳渊看去。
燕巳渊睇了他们一眼,沉声道,“先在城外住一晚,看看再说。”
柳轻絮明白他的用意,说什么也不亮身份,看看那些人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来!
说起来,也不能怪这地方城主没眼力劲儿。
玉燕国各城中分别设有刺史和城主两大职位,城主一般是从当地选拔出来的有才有能之士,主持城中大小事务,刺史则是朝廷委派,负责监管城中一切事务。
上京述职,都是刺史。虽然领的都是国家俸禄,且城主在当地的威望胜过刺史,但其实两者在朝廷中的地位是有悬殊的。
这衡安城城主不识他们,自然就不奇怪了。
今日除了他们,所有进城的人都被拦下了,有些人原路返离,有些人像他们一样在城门外找个地方暂时歇脚,等着城门再度为老百姓敞开。
渐渐的,被拦在城门外的人越来越多。
柳轻絮带着瞿敏彤、上官娇娇、上官沥、以及儿子女儿坐在马车里,刚准备起话题呢,就听外面传来凶巴巴的声音。
“你们是打哪来的?进城做何?马车里都有什么?城主有令,为迎瑧王殿下大驾,所有入城之人一律严查!”
柳轻絮揭起小窗的帘子朝外头看去。
只见几名身着城门守卫服侍的人威风凛凛的站在燕巳渊他们身前,指着他们的马车要检查。
上官娇娇紧张道,“王妃,他们要搜查我们,这该如何是好?”
柳轻絮笑,“别担心,你们就当看戏消遣吧。”
上官娇娇不解的看着她。
她没有多解释,而是朝女儿使了使眼色。
燕容滟在斜挎的布口袋里掏了起来,很快掏出一把弹弓。
然后从小窗口对准其中一名守卫——
“啊!”
那守卫猛地惨叫。
看着他脑门上溢出的血,同伴也吓了一跳。
紧接着,被弹弓打破头的守卫便朝柳轻絮他们所在的马车看去,挥着佩刀大喝,“滚出来!”
燕巳渊非但没生气,反而好整以暇的让了让位置。
柳轻絮带着女儿从马车上下来,向守卫赔礼道,“官爷,实在抱歉,我家孩子太顽皮了。”
守卫都没多看她们,拿刀怒指燕容滟,“来啊,把这孩子带走!”
闻言,柳轻絮沉了脸,“官爷,为何要把我孩子带走?”
守卫举着刀上前,恶狠狠地道,“她身怀暗器,会对瑧王殿下不利!”
‘啪’!
一记巴掌落在他脸上,而且还打得他踉跄了两步。
看着自家母妃亲自上手,燕容滟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你脸可真大,居然能让我娘亲自打你!”
守卫那真叫一个愤怒,赶忙招呼同伙,“你们还愣着做何?还不快禀报城主,他们滋事寻事,定是不怀好意!”
同伙见状,还真要去搬救兵。
可是,燕巳渊他们能让这些人离开?
都不需要交代,余辉和乔平便飞身挡住了他们去路,连句话都没有,几招过去便解决了两个。
本来他们是想安安静静看城主作秀的,谁曾想这些人竟然要强行搜查他们。先不说他们动机是什么,就凭他们打着‘瑧王殿下’的旗号,那便是不可饶恕的死罪!
其余守卫见他们直接杀人,都有些吓到了。
那被弹弓弹了脑门的守卫脸色更是比吃了粪土还难看,又举着佩刀恶狠狠地问道,“你们、你们究竟是何人?”
燕容滟小朋友扬着下巴哼道,“就你,还不配知道我们是谁!”
守卫见她一丫头都如此傲慢,更是怒不可遏,可不等他再说话,柳轻絮便将他一脚踹倒在地,然后脚板重重落在他喉骨上,问道,“你们城主是如何知道瑧王要来的?你若老实交代,我放你一条狗命,你若不知或拒绝交代,我立马要了你的狗命!”
“我……”
“住手!”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喝。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之前同燕容熙说过话的官吏带着一帮守卫气势汹汹的朝他们而来。
柳轻絮嘴角勾起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