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做什么?”待那官吏走近他们后,哆嗦的指着地上已经断气的守卫,“谁、谁杀的?”
余辉一个闪身到他跟前,利剑直指他喉咙。
官吏‘啊’一声,吓得连连后退。他带来的城门守卫连忙拔刀,将他团团护住。
“你们是何人?竟敢在我衡安城撒野,该当何罪!”官吏被护住后,又立马恢复了威风的气势。
余辉忍不住嗤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我们王爷面前称衡安城是你的?”
王爷?
官吏脸色大变,快速将在场的男男女女扫过,根据他们的穿着和气质,最终把视线落在燕巳渊和燕容熙身上。
因为燕容熙先前同他介绍过自己,所以他又把更多注意力都放在燕巳渊身上,近乎直勾勾的打量起来。
“你、你是瑧王殿下?”
燕巳渊负手而立,面若冰雕,抿成直线的薄唇完全没有启动的意思。
余辉厉喝,“放肆!瑧王身份是你敢揣测的?”
那官吏面如纸蜡,拔开守卫,扑通朝燕巳渊跪下,“瑧王殿下恕罪!小的不知是您,所以才冒犯了您的天威,求瑧王殿下饶命!”
柳轻絮瞧着自家巳爷那满身冷冽的寒气,知道他是气到了极点,便上前到他身侧,冷声道,“把城主叫过来!”
“是是……”官吏一听,连滚带爬的往城门口跑了。
其他守卫惊吓得退到一旁,挤在一起,除了瑟瑟发抖外,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没多久,官吏领着膀大腰圆的城主来了。两人是跑着来的,并不太远的路,可到他们跟前时,两人脸上都是汗。
“下官葛水祥参见瑧王殿下!”在官吏暗示下,城主直接跪倒了燕巳渊面前。
“葛大人,是谁告诉你我们要来的?”柳轻絮开的口。就她家巳爷现在的心情,估计一开口就是要这城主的命!
葛水祥抬头看了她一眼,从她的气质以及她紧靠瑧王殿下的站位,哪里还需要猜测她的身份?
“回王妃娘娘,下官昨日接到密信,说瑧王殿下会到衡安城,密信中还让下官精心准备,要隆重迎候瑧王殿下大驾。”
“密信?”柳轻絮沉了脸,“把密信拿来看看!”
“……是。”葛水祥忙从袖中取出一封皮质信件,恭敬无比的呈上。
柳轻絮接过,展到巳爷眼皮下。
夫妻俩看着信上的内容,暗暗的交换着眼神。
“是谁的主意,要搜查进城人员的?”柳轻絮又问。
“回王妃娘娘,是胡书吏提议的。”葛水祥朝身侧的官吏看去。
胡书吏忙把头磕在地上,颤兢兢地解释道,“瑧王殿下、王妃娘娘,是小的向葛大人提议的。城外百姓聚集太多,小的担心会有不法之徒趁机作乱,为了瑧王殿下和王妃娘娘的安危,所以就向葛大人提议……瑧王殿下、王妃娘娘,都怪守卫没见识,不识你们尊容,所以才有所冒犯!”
“那你想的可真周到!”柳轻絮勾唇赞道。
正在这时,某个小丫头突然拉她的手。
柳轻絮瞧着女儿鼓鼓的小腮帮子,便弯下腰。
听完女儿的悄悄话,她直起身,再看胡书吏时,眸底带上了诡异的笑,“胡书吏,本王妃有件事不明白,你堂堂一城书吏,身上为何会带着毒药?”
闻言,胡书吏惊恐的抬起头,脸色白得像被人抽干了血似的。
跪在他身旁的葛水祥扭头看着他,满眼都是惊诧。
接到暗示的江九立马上前,直接点了胡书吏的穴,然后在他身上搜起来。
果然,在他身上搜到一只细口瓶子。
一直冷若冰山的巳爷突然伸手。
江九忙把药瓶递上。
燕巳渊打开瓶塞闻了闻,然后像给玩具般递给了女儿。
燕容滟如同被赏赐了宝贝似的,白白胖胖的小手接过后,高兴地道,“谢父王赏赐!”
众人,“……”
小丫头拿着瓶子,也不管大人们做什么,撒开腿就往一辆马车跑去,边跑边喊,“哥,快看,我得到一种罕见的毒药!”
众人都想倒了。
不过随着燕巳渊一声令下,大家又把注意力拉了回来。
“江九,把胡书吏带下去,严加拷问!倘若他敢嘴硬,便将他剥皮挂城门上,暴尸!”
语毕,他牵着柳轻絮径直朝城门而去。
胡书吏被点了穴,只能面如死灰地被余辉拖走。
而跪在地上的城主葛水祥,吓得哆嗦后,身下竟然传来怪味。只见一股液体浸湿了他裤裆不说,还顺着膝盖蔓延。
将他们丢在后面,柳轻絮边走边低声问道,“阿巳,看来舞毒比我们早一步做准备,这城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进了,直接杀到月炎宗去吧。”
一来就给他们‘下马威’,那城里还不知道有多少‘惊喜’等着他们。他们不怕事,但乱七八糟的小事太多了,她便有一种被人逗着玩的感觉。
其实认真想来,这也是舞毒的老手段了。像七年前,他躲在暗处谋害人命炼毒炼蛊,安排其他人出来搞事,哪怕搞不了事也要给他们添毒,让他们寝食难安。
与其说舞毒是在与他们作对,不如说他是在他们身上找乐子。
七年前,他们处处被动,现在想起来她都牙痒痒。
如今七年过去了,不管舞毒是否有变厉害,她都相信他们能完胜!毕竟现在,毒他们不怕,蛊他们能解,便是舞毒又换了一张脸皮,也逃不过他家潋儿和滟儿的鼻子!
燕巳渊敛去一身寒气,低沉道,“让潋儿和滟儿去城里转转,对他们也是有利的。”
柳轻絮干笑,“这次出来,你主打的目的不会是为了历练他们吧?”
燕巳渊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