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小山包,不太高,上面有十几栋民房,民房周围都是菜园子,其中从公路边往里面走,第三间就是大伯的家,一栋二层小楼。
“大伯,您这小楼是最近几年才建起来的吧,看上去挺新的!”卓越随着众亲戚走进小楼笑着问道。
大伯笑着说:“前年才建起来的!对了,你还没见过你几个哥哥,这个高个的是你大哥国强,现在在村里当书记;这个是二哥国荣,自己在种田养殖黄鳝和泥鳅;这个是老三国生,年纪比你小,在沙城干装修!这个是小妹秀莲!”
三叔也介绍他的两个儿子和儿媳,老大国兵,老二国盛,他的年纪要比卓越小。
小时候卓荣跟着父母来这里吃过几回酒席,还见过几次,卓越是一次都没来过,除了三叔的儿子国兵和儿媳,还有几年前见过的大伯的大儿媳之外,其他兄弟姐妹都没见过。
在大伯一番介绍之后,大家都认识了,一个个都很高兴。
接着卓爸又给卓越和卓荣两兄弟介绍这边的两个姑妈和姑父,也就是大伯和三叔的亲妹妹,两个姑父分别姓刘和姓余。
女人们端茶倒水,板凳椅子都搬出来,纷纷招呼卓越等人就座喝茶、聊天。
楼下堂屋里和两边房间里,挤得满满当当,男人们坐在堂屋里喝茶谈天说地,女人们在左边房间里拉家常,小孩子们在右边房间看电视,还有的小孩在外面放鞭炮,用炮仗炸牛屎、粪坑。
卓越喝着茶,问道:“大伯,去年家里收成怎么样呢?”
大伯抽了一口烟,笑着说:“你大伯我都快七十了,早就没种地了,田地都分给他们三个,我这些年就在县城里踩麻木拉客!”
卓越说道:“人力踩啊?这还要一些力气才干得了呢,看样子您老身子骨还很硬朗嘛!”
大伯哈哈一笑,说道:“还行!”
卓越又问道:“拉一趟几块钱呢?一天能挣多少?”
“一趟五块,一天挣的多少不一定,有的时候生意好,一天能挣一百多块,少的时候二三十!”大伯笑着说。
卓越点了点头:“很可以了嘛,现在县级城市绝大部分人的一个月工资一千多不到两千,两千多块的工资算比较高的了!您现在喝酒吗?”
“喝啊,不喝酒哪行?不喝酒干不了活!”大伯摇了摇头说。
大哥国强说道:“你大伯一天三顿酒,一顿都不能少,一天要喝一斤!他现在这么大年纪了,我们也劝他少喝点,可他不听,前两年喝了酒去踩麻木拉客,撞到路边电杆上了,他自己滚到路边沟里,还把客人的头撞破了!”
卓越忍不住说道:“那电线杆子又没招惹您,您看您撞它干嘛,它也是倒了大霉!它长在路边啥也没干就被撞一下,想找人说理都没法说!”
“哈哈哈······”亲人们都忍不住大笑。
大伯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抽着烟说道:“那次我摔进沟里,人倒是没事,却把麻木撞坏了,扶手撞弯了,前轮也撞瘪变形了!”
“那客人呢?他不是撞破了脑壳吗?没找您扯皮?”卓越问道。
大伯很无奈地说:“怎么没找我扯皮?非得拉着我上医院,上了医院做了检查,脑壳没大毛病,就是撞破一点皮,也可叫我赔了一千块钱!”
卓越起身去找董真真拿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两包烟,回到堂屋拆开后给每个人递烟。
重新坐下后,卓越问三叔:“三叔现在也没种地了吧?”
三叔摇头:“家里的田都是国盛在种,我现在在扫大街,一个月几百块钱的工资,不过活不多,就负责扫一段,每天早晨五点钟起来扫完了收工吃早饭,下午三点再扫一次!”八壹中文網
卓越笑着说:“我看您也是一天都少不了一斤酒吧?”
三婶子说:“你三叔每天喝的酒比你大伯还多,经常喝麻,不喝麻不下饭桌!”
卓越笑着说:“那可不行哦,酒可以适当喝一点,但不能长期过量喝!我是当医生的,这些年找我看病的病人,很多因为喝酒得肝病、胃病的,一开始感觉有点不舒服也不怎么在乎,等到感觉症状特别明显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你和大伯的年纪都大了,不比年轻人,平扫少和一点酒,可以促进气血运行,但过量就会损害身体,早上最好不好,晚上喝一两二两是最合适的,还可以起到养生的作用!”
三叔说道:“我看我们村有好几个老家伙都八九十岁了,还是每天照样喝酒和抽烟,现在还是活得好好的啊!”
卓越摇了摇头,“您不能只看这几个老人,我相信这几个老人虽然喝酒抽烟,肯定没有您和大伯喝酒这么多,抽烟的烟瘾也不会很大,如果他们抽烟像烧窑一样,一支接一支,一天四五包烟的话,这样的人绝对活不长!”
“有一个词叫‘幸存者偏差’,什么意思呢?您看到的这几个现在已经八九十岁还活着,而且还抽烟喝酒的老人,只是极少数,其他的人?但凡抽烟抽得凶,喝酒喝的猛的人,还有多少人活这么大岁数?您没有算过吧?”
“从前的日子不好过,要的没吃的,一条裤子一家人轮着穿,平时就想着怎么搞吃的,没人会特别注意身体!但是现在经济越来越好,生活条件也越来好,日子越过越好,大伯和三叔你们还是要多注意身体,今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大伯的小女儿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爸、三叔,听见没?我们说的话你们可以不听,越哥是大夫,你不能不听吧?”
大伯和三叔的老脸一红,三叔首先表态:“行行,我烟抽得不多,就是酒喝的凶了一些,我今后只晚上喝酒,白天不喝,这总行了吧?”
“这还可以!老爸,三叔都表态了,你呢?你总不能认怂吧?”小女儿笑着问道。
大伯和三叔平时不太对付,两兄弟基本也没有什么话说,还经常较劲,如果不是卓越一家和两个姑父姑妈今天过来拜年,他是根本就不会过来大伯家里的。
大伯见三叔表态,他也不想当着全家人丢面子,就说:“那我也只晚上喝,就喝二两!”
众人都露出了微笑。
这时大伯的二媳妇从厨房走出来,笑着说:“饭菜好了,可以吃饭了,开始摆桌椅板凳国荣,摆四张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