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洛无晴后知后觉地发现，御冥渊这个大直男居然在诚恳道歉！！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最近反应总是慢半拍，吐槽都跟不上！
“师尊，您没事吧？”
御冥渊：？
“我听着，这怎么都不像是师尊你能说出的话啊。”
“等等，你不会是猴子假冒的吧？”
“我可得仔细瞧瞧。”
“…………”
御冥渊额角青筋直跳，好好的氛围一下就没了。
只是，少女此刻却一扫愁容，笑靥如花。
上一次，她这样对着他笑，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今再次看到，竟有些恍如隔世。
内心的一丝丝不悦逐渐消散，看着她笑，御冥渊心底微微触动。
她生得一副柔柔弱弱的皮囊，笑起来却明艳无比，让人无端想起春日暖阳。
这段时间，她变了太多。
当他细细回忆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时，却发现自己，从未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等他回过神时，已经忘记自己什么时候被她深深吸引。
“……”
“哗啦啦——”
晴天突然降下倾盆大雨。
一道清绝身影立于树梢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幽沉的双瞳愈发冰冷，路过他身边的雨凝成冰簌簌坠下。
“洛无晴……”
*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爬上了山头。
下雨路不好走，裙摆和鞋子上全是泥泞。
宗主在书中只是个背景板，存在感极低，如今有幸一见，洛无晴心里不由好奇，不知这一宗之主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本以为宗主住的地方一定非常气派，没想到意外简单。
像是隐士的田园故乡，低矮竹屋，屋外种满了翠竹、松柏，庭院内一古井，还有一个小小的池塘。
池塘里种了莲花，养了五颜六色的锦鲤。
刚走进这院落，便闻到一阵清幽的味儿。
院落的石桌前，一个黑发男子静坐。
男子生得清俊明秀，眉眼间似有远山，他穿着墨绿与月白相交的长袍，举手投足间透着股仙风道骨感。
“徒儿见过师尊。”
御冥渊对着段空寒作揖。
洛无晴也跟着行礼。
“……”
段空寒深深地看了洛无晴一眼，眸光中掺杂着许多复杂的情绪，只是这情绪都被他压下。
“嗯。无需客气，坐。”
“十年不见，无晴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了。”段空寒上下打量着洛无晴，笑道，“险些让本座以为看见蓁儿了。”
“……”
又是位认识她母亲的人。
“冥渊，你先下去吧，本座要与无晴单独聊会儿。”
御冥渊微微颔首，行礼告退。
“……”
“怎么不坐？”段空寒径自倒了杯茶，将茶向前推了推，“坐。”
盛情难却，洛无晴便坐下了。
不知为何，看见段空寒后，心头莫名涌出一种恐惧。
他虽生得好看的皮囊，可看着他笑，洛无晴只觉不寒而栗。
“无晴看上去有些紧张啊？”段空寒无声笑笑，“也是，多年不见终归是生疏了些。如今，你对本座的记忆应该是很模糊的吧。”
“不止是模糊，是完全不记得了。”
“……”
段空寒捻住茶具的手一顿，轻声道：“哎，也是，你那时候还小，记不得也很正常。”
“只是，这儿时发生的事，你一件都不记得了？”
洛无晴故作天真，“宗主为何这样问？不至于一件都不记得吧，总归是记得一些的。”
段空寒给她的感觉很怪异，这种怪异她说不上来，总之就是让她很不舒服。
她决定留个心眼，在他面前还是表现得单纯一些较好。
“那无晴还记得什么？可以和本座说说吗。”段空寒笑容温和，语气让人倍感亲切，“人老了，有些怀念过去，看到你后，本座死去的回忆又开始喧闹了。”
“都是些比较模糊的记忆。”洛无晴露出感伤同情的神色，“宗主可是想起您与我母亲的事了？”
“何必这么生疏？叫师公便好。”
“好，师公！”
洛无晴勾唇一笑，笑容明净清澈，毫无心计的模样。
一开始的拘谨也消失，她彻底放松下来。
段空寒看着她，笑道：“嗯，这才对。无晴不必与师公生疏。”
“以后修炼的事儿上，缺什么都可以找师公讨要，若遇到瓶颈，也可以来寻师公。”
“师公定知无不答。”
“……嗯，好！”
“无晴如今的造诣，不输当年的蓁儿啊。蓁儿若泉下有知，定也倍感欣慰。可惜啊……蓁儿是看不到了。”段空寒思绪飘远，神色哀伤。
“敢问师公，母亲与您是什么关系？”
“……”
段空寒眸光一顿，笑道：“蓁儿，是本座的师妹。”
“……”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她刚刚那个问题，好像精准踩雷了？
气氛一下变得诡异起来。
不过，那又怎样？
这不妨碍她继续在雷区蹦迪。
美人姑姑什么都不和她说，不如借段空寒多了解一些有关洛蓁的事儿。
于是，洛无晴一脸天真，故作讶异：“什么！我母亲竟然是您的师妹！”
“……”
段空寒笑容更深：“嗯。”
“那您可以和我说说关于她的事吗？”洛无晴垂下脑袋，一脸神伤：“自晴儿记事开始，就完全不记得关于母亲的事，时常羡慕身边的道友……”
她眸中潋滟着水光，似有道不尽的离愁、凄婉，任谁看了她的眼睛，都要动容。
段空寒看着她，眸光沉了沉，笑道：“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行啊，师公今日就和你说一说蓁儿的事。”
“嗯！多谢师公！”
洛无晴面色上表露出激动，实则内心毫无波动。
听了半天，段空寒与美人姑姑所讲所差无几，都是关于洛蓁的天才事迹。
只是，这些她早知道了。
仍然没有获得有用的信息。
这样下去不行啊，还是得在雷区蹦迪。
“我母亲既然这么厉害，怎么会这么容易就陨落了呢？”洛无晴掩面而泣，“独留我一人在世上，她怎么忍心？！”
“……”
“师公，你可以告诉我，母亲因何仙逝吗？”
这个问题她曾问过美人姑姑，美人姑姑答得含糊，只说洛蓁是病死的。
但，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