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天才的人，病死，骗鬼呢。
又不是毫无修为的普通人，病死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何况以洛蓁的天资和人脉，落魄到病死太说不过去。
许是她当时问的突然，美人姑姑毫无准备便只能这么搪塞她了。
如果段空寒也说洛蓁是病死的，那可能确有其事，可若是段空寒没这么说，洛蓁的死就一定有猫腻。
毕竟段空寒才刚出关，他和美人姑姑是没有机会接触统一口径的。
“蓁儿死于妖魔的手中。”段空寒轻叹一声，“那一次，我以为可以救她的，可是……”
说着，段空寒眼眶微红，声音还有些哽咽。
“你记着，你母亲是个英雄。”
“……”
洛无晴心下了然，只是面色如常。
呵，事情有趣起来了。
看来洛蓁的死，并不单纯。
既然这个雷踩掉了，那就踩下一个雷吧——
“我爹是谁？”
“……”
这个问题她也曾问过美人姑姑，她说不知道。
嗯，她算是看出来了，美人姑姑并不擅长说谎。
洛无晴仔细盯着段空寒的脸，不愿放过他一丝的细微表情。
她明显看出来，段空寒神色一僵。
只是被他掩藏得很好，他甚至可以笑着对她说：“……蓁儿长大以后，也不知从哪找了个道侣。那段时间我们都很忙，各奔东西，等到蓁儿回到宗门后，已经生下了你。”
“至于蓁儿的道侣，下落不明。”
“直到蓁儿死了，他都未曾出现过。”
“师公也只知道这些。”
洛无晴神色哀伤，“怎么会这样？母亲……”
“那师公，你可以告诉我……”
“咳咳咳咳……”
蓦地，段空寒一阵猛咳。
“师公？”
“……咳咳咳，看来今日不宜再聊下去了。师公身体有些不舒服。”
“可是师公，我还想知道……”
“不，你不想知道。”
洛无晴面色一怔，心里却憋着乐。
“……师公的意思是，师公今日乏了，我们改日再叙旧吧。”
“你今日应还有课程要修习，师公还是不打扰你了。”
“好吧。”
“那我就不打扰师公休息了。”
洛无晴一脸遗憾，作揖离去。
目送洛无晴离开后，段空寒神色晦暗不明。
“洛蓁……你女儿真像你。”
*
当洛无晴准备下山时，在路口看见了御冥渊。
他撑着黑色的油纸伞站在一棵桐树下，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向她看去。
“为师送你回去。”
“你一直在等我？”洛无晴一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你好像有课要上？”
“为师与其他仙师调课了。”
“……”
“徒儿有手有脚的，就不牢师尊相送了。”
御冥渊闻言，神色似有些受伤：“你……还是想躲着为师吗。”
“……”
洛无晴轻叹一声：“没有，走吧。”
真没办法。
洛无晴转了转手里的油纸伞，径自走在前面。
只是她觉得，这送不送好像都没什么区别。
她并不需要人陪。
御冥渊走在洛无晴的一米之外，眸光落在她清瘦的背影上。
真的如师叔所说，琉璃的裂纹是不可以修补的吗？
【叮~】
【正在评分……】
【50分。】
【当前人设扮演度：65％】
洛无晴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唇角微动，最近这分，加的是越发莫名其妙了。
……
因为今日下雨，对练便取消了。
云尘决定替众人上一上理论课，顺便解答众人的疑惑。
一整天，洛无晴心情恹恹。
课业结束后，云尘让她一人留下，苏微雨只好先走了。
“你似乎对我的课很有意见？”云尘似笑非笑地看着洛无晴。
“意见？”
“没有啊。”
她能有什么意见？？八壹中文網
云尘眸光扫过她的脸，笑道：“那你今日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这不是对我的课有意见吗。”
“……”
“真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倒是说一说我今日讲了些什么？”
洛无晴简单复述了一遍云尘上课的内容，她复述时，云尘提出的问题她也答了上来了。
“……”
云尘突然怪异地看着洛无晴，“你该不会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吧？”
“……？？？”
上他课的人，都一副打鸡血的样子，非常乐意听他讲。
唯独这个洛无晴，兴致缺缺，昏昏欲睡。
他以为她根本没在听，所以特地把她留了下来，倒不想她听的倒还挺仔细，还能将他的问题答出来。
“洛无晴。”
蓦地，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
洛无晴无神的眼眸忽而一颤，心莫名一紧。
“和我回去。”
云尘抬眸看去，看见来者眸中露出一抹惊愕。
“……”
司夜看向云尘，眸中划过淡嘲。
只是，眸光也只停留了一瞬，便移开了。
气氛有些尴尬，洛无晴不声不响地向屋外走去。
很快，屋内只剩下云尘一人。
云尘抱臂靠在墙上，笑道：“听说，你叫闻人夜是吧？”
“看来这凡尘没有白来一趟，得好好查一查。”
……
一路上，二人无言。
等到回过神后，洛无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她所熟悉的庭院。
这么多天没回去，这里倒是没什么变化。
只是清冷了些而已。
“嗒嗒——”
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扑在脸上微冷。
身体忽然一个趔趄，似乎被风推了一下？
一个愣神间，洛无晴落入一个怀抱，清冽的香扑鼻，右手臂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那天的伤过了很久都还在疼，此时司夜为她抹了些药后，倒是消退了不少。
已经不疼了。
上完药后，司夜放开了她。
“好了，去睡吧。”
“……”
洛无晴迟迟没有动作，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
“夜哥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不等司夜回答，洛无晴又继续道：“我喜欢你，很喜欢。”
“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你救了我，并一直陪我变强。”
“你总是对我好，我很难不去心动啊。”
“可是你好像并不喜欢我。”
洛无晴抬起眼眸，定定地看着司夜，“……别再对我好了，我会失落的。”
说完，洛无晴转身离去。
从始至终，他都一副平静脸，眼底冰冷。
“……”
司夜神色一顿。
他以为自己失落的源头是因为她不住在这里。
可是她回来了，为何他还是失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