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到全身上下都染上他的气息，那抹极淡的冷香和风一起飘摇在她的鼻尖，一点一点占据她的理智。
他的眸中似乎盛满了星光，不然为何如此耀眼？
“司夜，你别太过分！放开她！”
容戈冲上前，一个上勾拳朝着司夜的脸怼去！
“呵。”
司夜不甚在意的低笑一声，一把揽住洛无晴的肩，足尖一转。
“咣——”
容戈第一拳打空了，正要挥起第二拳，却闻——
“对一个不能用灵力的人下如此狠手，还真是恶毒啊。”司夜眸中毫无温度地瞥向容戈，语调轻缓，莫名带着蛊惑的味道，“晴儿怎么会留这样的人在身边。”
“……”
洛无晴微微蹙眉，瞥着司夜环住她肩膀的手，她的背紧紧贴在他的胸膛，那种距离感一下被打破，她的心莫名慌乱。
他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
隔着轻薄的衣衫，他指尖冰冷的温度真切地传来，耳畔回响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一声又一声，牵动着她的弦。
他身上的气息拉着她的理智不断坠落，黑色的墨浸染了透明的水，那缕浑浊不断扩散，不断污浊原有的明净。
她的思绪无比混乱，以至于他们说了什么她都有些听不真切。
冰冷的风灌入她的脖颈处，洛无晴眸色一瞬清明。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推开司夜。
崩溃的理智逐渐找回自我，洛无晴有些狐疑地望向司夜，想从他眸中看出什么，然而什么都没有，只有浅淡的笑意。
很奇怪，她怎么会……
他真的没有做什么吗？
那双眼睛里甚至充满真诚，并不似从前的冰冷无物，那抹温柔仿佛一泓清浅月光，一点一点晕开，潋滟着。
“……”
洛无晴飞快移开视线，她不喜欢理智失控的感觉，可不知为何，他的眼神似乎可以牵动她的情绪。
“晴……”
散步回来的冷浅夕看到这一幕一怔，发生了什么？
气氛好像有点怪异？还有，魔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洛无晴看到冷浅夕的一瞬如获救赎，逃似的拉着冷浅夕往山下走。
冷浅夕：？？？
不明所以的冷浅夕任由洛无晴拉着她离开，脸上大写的懵逼。
“……”
在洛无晴彻底消失在视线的一刹，红色丝线瞬间穿过容戈的身体，容戈甚至没来得及发现。
所有回忆涌现出来，通过傀儡线传达给他。
从这些回忆里，他筛出有关她的。
司夜的神色愈发冰冷，唇角勾起一抹极小的弧度，风雪骤然猛烈起来。
那种发自心底的想要毁灭一切的欲望愈发强烈，好想将夺走她视线的事物全部销毁，让她的目光只能注视着他。
在她还很弱小的时候，容戈曾让她陷入绝望，还有上次暗影城外……
一长串低低的笑声在风雪中飘摇，天空愈发阴暗，长夜将至。
……
这几日不周山的天气愈发恶劣，眼看三天已到，该是把容戈送下山的时候了。
“你怎么又赖我这儿？”
洛无晴懒懒瞥了眼躺在她榻上的司夜，一边走向窗台，将窗推开。
“还有，这是我的床。”
屋内十分宽敞，话音落下还有回音。
“你能不能有点距离感？”
洛无晴靠在窗台边，指了指窗外。
“生病了，没有地方可以休息，你忍心让我出去挨冻吗。”
“……”
洛无晴显然不信，“……你哪里有生病的样子？”
哪有生病的人不好好穿衣服，穿那么少。
“那你要来看看吗。”
司夜朝着洛无晴伸出手，衣袂顺着手臂滑落，露出了紧实的手腕。
“洛~大~夫~”
他嗓音莫名带着若有若无的蛊惑，眸中似有万千风情，那笑容颠倒众生。
“……”
洛无晴犹豫片刻，将窗子关上，踟躇地走到司夜的身边。
她坐在榻边，手悬在半空，仓促间忽地与他灼灼的视线相撞，呼吸不由停滞一瞬。
“……”
算了，正好趁此机会看看他到底什么情况，寻找这种怪异感的源头。
洛无晴的指尖正要搭上司夜的脉，司夜眸光微微暗沉，反手扣住洛无晴的手，将她往怀中一拉。
“……！！”
司夜的手扣住洛无晴的手腕，将她抵在软榻上，与她十指交缠。
凌乱的长发如瀑散开，交织难分。
“若是看了便要负责，不然就不要给我希望。”
“所以晴儿还要替我号脉吗。”
“……”
她身上散发的淡香一下晕开，令他想起雨后空谷清新淡雅的幽香，却又带了一丝惑人的味道。
她脸上的慌乱清晰地落入他的眸中，不似平时的毫无波澜。
当冰面出现裂痕时，光就会照进来，水面下的一切将一览无余。
欣赏着她平静的神色因他而破灭，那双秋水剪瞳不再将情绪深深掩藏，她眸中迷离，回避着他的视线，想要立即逃离。
鬼使神差的，司夜的唇轻轻抵在洛无晴的唇边，浅尝辄止的摩挲着。
可是这样很难餍足，他无法自控，贪婪地加深，为白色的画卷增添一抹不一样的绮丽旖旎。
溺水的感袭来，心头涌上的澎湃将理智的弦全部扯断。
就此坠落于深海。
整齐的布衾上出现小山似的褶皱，发鬓松散，珠玉滑落。
微凉的指尖划过脖颈，缱绻而轻柔。
彼此的气息交缠在一起，所有的一切开始失衡。黑暗将光一点一点蚕食，一步一步吞噬。
由他所主导的节奏，带着她一起沉沦。
“……”
洛无晴眸光一颤，方才脑海里闪过一个词，糜烂。
这个词刚从她脑海里蹦出来，她的心就咯噔一沉，她怎么会……
她慌乱地推开司夜，一手抵着墙，默默在心里念了数遍清心咒，那股意乱神迷感才终于淡去。
直至心绪彻底平复之后，洛无晴才将目光落在司夜身上。
散乱的衣襟松松垮垮的垂落在肩上，露出了精致的锁骨，还有淡淡的桃花般的痕迹。
此时分明不是三春，可司夜却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无边风月，比灼灼桃花还要明艳的芳华。
洛无晴的眸中带着一种一定要找司夜讨个说法的意思。
司夜不闪不避，唇角微微弯起，大方承认：
“看来没有勾引到。”